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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女王(7)

“女王是个好女孩,她的个性是强悍、霸气了些,但是她是非分明、讲理,所以请你们多包容一些,和她再熟一些之后,你们会喜欢她的。”丁力行对自己女儿可是很有信心。

“我本来就不讨厌她。”尤杰立刻说。

陆承义没有表示意见。

“你呢?承义。”丁力行好像比较在乎他的看法和感受。“我知道你和希男处得不是很好。” 

“我会活下去的。”陆承义幽默道。

“她一向以身作则,自己也很拚,每天工作超过十三、四个小时,若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我讲,不要和她计较。”丁力行居中调解。

“丁伯伯,没事!”

“我知道你可能不习惯台北的生活,但是你爸……”

“我知道我爸希望我怎样。”

“那么你可以‘逆来顺受’了?”

“丁伯伯,我已经逆来顺受了。”陆承义自嘲的说:“我没有抢一架飞机直飞洛杉矶吧!”

尤杰大声的笑了出来。

丁力行亦笑了,但是在他的笑容里,还多了一些期待与深意。

◎◎◎

陆承义赶到市扬时,丁希男的采买已近尾声,当她看到气喘吁吁赶来,并且应该找了些摊位的他,她只是冷冷的瞥一眼。

没有时间发呆,也没有多做解释,他立刻把她所买的东西往小货车上搬,明明感受到她森然的目光,但是他偏不回应。

“你迟到了两个多小时!”她开口指责。

“我睡过头了。”他随口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睡过头!”她动了动鼻子,然后一脸精呀的问,“你喝酒了?”

“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

“难道我要跟你报告说几瓶或是几杯吗?”他一边搬东西一边不爽道:“你真当我是犯人还是什么窝囊的老公啊?”

“窝囊的老公?”她扬声。

“我想怎么喝是我的事。”

“你耽误了工作!”

“那判我死刑好了!”他没有把丁力行或是尤杰捉进来。“女王要不要派人把我拖出去斩了?顶多你扣我薪水,不然你把我开除好了。有这么大不了吗?需要这么小题大作?”

本来丁希男是不想小题大作,如果他向说她声对不起或是道个歉,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他的态度令她火冒三丈、令她下不了台。

“住手!你不用搬了。”她把双手手臂撑开,站在一堆货物的面前。

“什么意思?”

“你被开除了。”她冷冷的说。

“你——”

“你自己说的啊!”她的表情很跋扈。“既然不能把你拖出去斩了。扣薪水又不能消我心头的怒气,所以我决定要开除你,陆承义,你被炒鱿鱼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弄巧成拙,他是很想脱离眼前这种做廉价劳工的日子,但是如果他真的丢了工作,洛杉矶那边他要怎么交代?万一他老爸不让他回去或是取消了他的继承权……

“我可以自己来!”她独立的说。

“这些东西不轻。”他的态度比较不那么硬了。

“我也不是纸糊的。”

“我可以帮你——”

“免了!”

陆承义以前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但是这个早上……他开始有一丁点的体会了,再又想到昨晚丁力行所说有开丁希男的那些事,他认为自己该低那么一下头。

“我不想被开除。”他忍耐的说。

“你不想?” 

“我……以后不会再犯。”他咬牙道。

“你是说迟到还是喝酒?”

“我会尽可能不迟到,但是喝酒……那是我的自由!”陆承义很想把她抓起来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打屁股,她到底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丁希男垂下双臂,她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除非她真要失去一个——不,两个廉价劳工,一旦陆承义离开,那尤杰八成也会跟进,而他们两个还挺“好用”的。

“我必须扣你薪水。”她淡漠的说。

“随你便!”

“也没有全勤奖金。”

“你高兴就好!”

“不是我斤斤计较或是心胸狭窄,这是做人做事的原则,我不能有双重标准或是差别待遇。”丁希男有些画蛇添足的道。

“你不需要解释。”

“我只是——” 

“时间不早了!”他将她推开了一些,然后迳自的搬起了东西。“如果你不想帮忙,那就站远一点!”其实他昨晚喝了不少,除了宿醉,还有隐隐作痛的头部,好像有一群士兵在他脑袋里行军。

丁希男当然不会站在一边看,她立刻就开始帮忙搬较轻一些的东西,但她不时的看向他一脸的汗水,脸部的表情也有些像是在硬撑。

“头痛?”她若无其事的问。

“还可以忍受。”他酷酷的答。

“你那儿有头痛的药吗?”

“不需要。”

“我……可以泡解酒茶给你。”

“解酒茶?”他瞄瞄她,好像在害怕她会用什么莫名其妙或是来路不明的东西给他服用似的。

“我很小就会泡解酒茶。”丁希男本来不想和他扯这么多,但是他那一脸恐惧的表情叫她不服气。“妈妈刚过世时,爸爸总是藉酒浇愁,用酒精麻痹自己,但喝多了第二天又像是个垂死的人,只会痛苦不堪的呻吟,所以我就翻翻书,发明了我自己最简单的解酒茶,没多久我受不了我爸的醉生梦死,痛骂他一顿之后,他就振作起来,不再每天抱着酒瓶了。” 

陆承义听完后用一种崭新的目光看她,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啊?

“不要就算了,我省得麻烦。”她自己找了台阶下。

“麻烦你。”他突然说。

“你要?”她反而意外。

“我要。”

“不担心我在茶里放不该放的东西?”她存心要吓吓他。

“你会这么做吗?”陆承义吊儿郎当的问。

“当然不会!我没那么小人。”

“那我还需要担心什么?”

◎◎◎

丁芷伶知道尤杰在她的柜台附近晃,但因为这会她正在结帐,所以不敢分心,因为如果出纰漏,即使她是姊姊,女王照骂不误。

尤杰知道现在的时间不是很对,但是女王十分钟之内就会回来,不趁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机会。

“星期六晚上有没有空?”他不能再迟疑的很快脱口问出。

丁芷伶听到了,但是他是在对她说的吗?不想自己找糗、表错情,她没有表示。

“星期六晚上——”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她抬起头,有些怯怯的,她一向就不是那种非常自信、非常勇于面对别人的人,更何况是一个男人,通常女王会当她的保护者,但女王这会不在。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很快说,生怕女王突然出现。

“那你刚刚说……” 

“星期六晚上我们去看晚场电影好不好?”

“我们?”丁芷伶看看四周,好像怕被人发现似的。“你是说就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