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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的蝴蝶(大四喜+1系列)(16)

「乱讲!」

经过她身边也没停,嘟嚷嘟嚷的女生只好跟上去。

这餐饭倒也吃得差强人意,除了某些切得大小不一的萝卜丁、不太好下咽的超级大块肉……其他都还算完美。

梁菱光很希望这样的「完美」可以每天都发生,每天都能见到面的「先生」,一起用三餐……这样好像贪心了点,一天中有那么一餐一起吃饭,然后每天都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人总会要得更多。

而失望也来得更快。

她不常在半夜醒来,每个月除了大姨妈来拜访的那几天除外,这晚,也不知是吃了太多肉食还是水果,梁菱光迷蒙的跑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不会吧,她刚刚在浴室没碰到他啊,就算有人进出,也有感觉吧。

迷迷糊糊的再把浴室门打开,没人、没人、没有人。

瞌睡虫跑得很快,她叫自己不要紧张,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

还是,在她起床之前,床边早就没人了?

她连室内鞋都忘了要穿,咚咚咚的跑出卧室,看见了大厅的水晶吊灯是亮着的。

三更半夜,谁在大厅里?

这次,她看清楚了。

点三八自动手枪、左轮手枪,甚至还有好几把乌兹冲锋枪。

石斛还有鸢正把枪枝分配给许多彪形大汉,每个身上都刺龙刺凤,看起来就是那种在道上混的。

她的心掉进了谷底。

「夫人!」眼尖的小弟看见了她。

石斛跟鸢虽然脸色慌乱,素来的训练还不致让他们弄慌手脚,他们背着梁菱光动作迅速的把人解散了。

「你们先走。」东方狂也叮咛了两人。

「是!」

梁菱光从脊椎末端开始冷凉,头皮也无法明白的发麻。

「那是枪吧,枪都拿出来了,别告诉我那些都是玩具枪。」想打马虎眼,门都没有!

东方狂也没有解释。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有事要外出,不能陪妳了。」

老实说,他少有个人的时间。

从他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家庭跟别人不同,一个地下社会,随便一个决定攸关上万人命运,他甚至没有意气用事的权利。

这一战攸关曼哈顿的地盘重划,他不能缺席。

「就这样?」她气得脑袋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妳要听的是什么,不过,不要干涉我的事!」

很好!好到不能再好了!她把眼里酸酸的涩意逼回去,胸口塞着厘也厘不清的棉团。

「你要我少管你的事,很好,你不爱人管是吗?」梁菱光开始自暴自弃。

「别惹我生气!」这是他对她最严厉的态度了。

「惹你生气又怎样?你也想拿枪把我的脑袋轰个洞吗?」他到底把人命当做什么了?快意恩仇之后呢?

「妳是我的女人,只要听话就好。」现在的她连听话都构不上吧,他却不能一走了之。

「你是我的男人,你也该听我的!」

「妳到底讲不讲理?」

「不讲!除非你告诉我三更半夜你落一堆人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要回家?」等待,不管时间长或短,都不是愉快的经验。

「我说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一股巨大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

她豁出去的站到他面前。

「我讨厌啰唆纠缠的女人!」他撂下话。

梁菱光心酸的说:「如果你坚持非去不可,我们就离婚!」

喜欢就在一起,不合就分手,是孩子的游戏也罢,谈不上感情也好,总之,她再也不要这样的担心受怕。

东方狂也没想到她会把离婚拿来当筹码,急着要出门的他也是年轻气盛,只丢下「随便妳」三个字就消失了。

人若要在一起,神仙也挡不住,若是要分开,三秒胶也黏不住。

第七章

无法避免的冲突终究是发生了--

空荡荡的屋子,安静无声。

她一人站在房间的中央,突然觉得好冷。

她没什么好说、好想的,因为,从头到尾,她跟东方狂也的一切都不是建筑在感情上,这样的开始真是糟糕透了,而这样的结局……才是正常的吧?

再怎么,只是沙滩上堆的碉堡,海水卷来,一切就不见了。

各种念头疯狂的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突兀地,自从她搬入宅子后很少响过的电话,居然诡异的铃铃响了起来。

因为想得激烈,好一下才回神。

「哈啰!我是Angel,我现在不在家,哔声后请留言。」自动接听的是预先设定好的答录机。

「小菱,我是阿母啦,妳最近好吗?」妈妈很亲切的台湾国语从话筒里出现揪回了她的神魂。

她连忙接起电话,忍住心里头掀起的万丈波涛,「妈,我是小菱啦。」

「吼,我以为妳下在家,对着机器讲话粉奇怪捏,美国的时差我不大会算,也不朱道妳那边现在几点,不过这不是重点啦,小菱,妳那边应该放暑假了吧?」

「是啊,我开始实习了。」

「那很重要吗?」

「还好啦,妈,妳打国际电话来关心我的实习喔,还是嫂子要生了?」国际电话很贵,大家都是能省则省,没有大事绝对不打的。

「妳阿爸要过五十五岁的大生日啦,他要我问妳要不要肥来?」

「妈,六十岁才是大寿好不好?」

「啊,妳这个死小孩,妳阿爸想妳,他才不是要粗那个蛋糕咧,每次下猪脚面线给他粗还嫌不好粗……」难得找到听众的老妈妈一不小心就多了很多的话。

也难怪,爸妈是老夫老妻,从来不说什么甜言蜜语,妈妈有时受不了,也只能找他们这几个孩子抱怨。

想想她也好几年没回去了,这节骨眼,被妈妈的声音撩拨,莫名其妙的想起家来……

「阿哩咧,小菱妳怎么在哭?谁欺负妳,回来阿母给妳当靠山!」

「谋啦,我只是想妳。」

「憨囡子,回来给阿母看看,飞机票我寄给妳,阿母还有私房钱,不要怕喔。」

她破涕为笑,不自觉温柔的声音有着当人家小孩才有的撒娇和甜蜜。「飞机票钱妳免惊,我有啦。」

「好啦,哪赶紧去划位置,阿母赶紧来去跟妳阿爸讲,他会高兴死了。」

挂了电话,热热的泪没有预警的夺眶而出,游子回家……那个远在要飞一天一夜才能到的小岛。

弯下腰,把头埋在双膝中,泪如泉涌,歇不住。

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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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吞虎咽的婚姻,搞得大家都消化不良!

要问为什么,连上帝都无解。

东方狂也一如往常出门就没有消息。

她去买了许许多多的报纸、八卦杂志,不论是街头巷尾的火并、暴力事件,头条版面,黑社会动态都巨细靡遗的看了又看,好几次经过警局,差点冲动的冲进去问人家这几天有没有暴力事件发生。

她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