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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Ⅰ(12)

砰的一声!莫非堙又一掌打上男子胸口,将他打得喷出一口鲜血。

男子踉跄退了好几步,委顿在门口。

莫非堙立时踏前一步,厉声问:「是谁派你来的?」

「是……」男子因受重伤而低垂着头,声音听来很模糊。

莫非堙听不清楚,又走上前几步,「是谁……呜!」

眼前突然一片白雾喷出,莫非堙防备不及吸了一口,身子立时软软倒下。

「非堙!」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龙望潮大叫一声,正要冲到莫非堙身边,男子已挂着狞笑站起身。

「呵呵,总算得手了。」说着,他走到莫非堙身侧蹲下。「这掌打得不轻啊,幸好我还承受得住。」

原来是……原本闭上眼的莫非堙闻言,凤眸倏地睁开,手一扬,男人顿时惨叫一声飞了出去;这回,是真的承受不住

,倒在门边奄奄一息,等着去见阎王了。

「非堙,你怎么了?」龙望潮奔到莫非堙身旁,担心地唤着。「那家伙对你怎么了?」他只看到—片白雾喷出来,随

即莫非堙就倒下了。

「……下毒。」刚才一运气,身上的毒发作得更快,莫非堙忍个住闷哼一声。

「你、你中了什么毒?快点告诉我,我说不走能帮你解啊!」

龙望潮见莫非堙脸上涌起下自然的红潮,急得都快哭了,却忘了莫非堙之前说过大部分的毒对他无害。

「是能……动情的迷烟……」莫非堙艰难地自喉中发出声音,发软的手指勉强动了几下。

原来半夜来袭的不是之前那夥人,而是采花淫贼、想到这里,莫非堙忍不住在心头苦笑几声。

人一倒楣,真的什么事都会遇上,下毒还好,偏偏是下春药,实在麻烦。

啥?会动情的迷烟?那下就是春药吗?龙四少变了脸色,马上走到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贼人旁边,用力踩了好几脚。

「你这下流的死色胚,居然想劫本四少的色?要不是非堙武功高强,本四少不早被你蹂躏了吗?我生平最恨采花贼,

想采我?你连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男人原本已在弥留之际,结果被他一踩,竟也回光返照地睁开眼。

心想反正死走,但在死之前走要将事情澄清,免得留下「眼光有问题」的臭名。

他强撑一口气,断断绩续地说:「不……不是想……劫你的……色……我的眼光……没那么差……好吗?」

龙望潮一听,停下猛踩的脚,偏头狐疑地问:「不是我?」他不就是要来劫自己的色,然后被莫非堙发觉,所以两人

打了起来吗?

「是……他……」勉强伸出手指指向瘫在地上的美人,他眼底透出未达目的的强烈憾恨。

采花闻名天下的自己原想今晚运气真好,连荒郊野外都有这等绝品货色,没想到……没想到绝色美人竟然武功高强,

自己连摸个小手也没摸到就要死了,好恨……

在洗清自己的冤屈后,淫贼头一偏,含恨而终。

龙望潮愣了下,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容之下流比刚断气的淫贼有过之而无不及。

淫贼死了,而非堙中了春药,呵呵……上天果然是站在他龙四少这边的。

要知他早就觊觎莫非堙好久好久了,没想到天赐良机,让他有机会一亲芳泽而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天怎么对他这么好

啊?

偷看一下脸泛桃红的莫非堙一眼,龙四少刚才的担忧都不见了。

龙望潮转头对莫非堙眨眨眼,装出很为难的表情。「既然是春药,下解开它的话你一走很痛苦。虽然非堙你是男人,

而本四少也是男人,不过眼下四处无人,恶徒又有可能再次来犯,你我不如就凑和凑和……」话是说得这么委屈没错

,但他脱衣服的速度可是快得令人惊叹, 「反正大半夜的也看不清楚,你姑且充当女人。放心,本四少会很温柔,

就让咱们一起抛开所有伦理束缚吧,非堙!」

话落,龙望潮脱掉下最后一件「束缚」,如一头饿虎朝正受春药折磨的小羊扑去——

砰!好大的一声声响。

当满心以为今日能得偿所愿的龙四少仰躺在地时,心头的讶异让他根本忘了惨叫。

只见理应连根手指也动不了的小羊站起身,伸出有力的双臂,将他扶起来。

「真是抱歉,我是下意识便出手。」

吃惊半晌,龙望潮才回神大叫:「你不是中了春药吗?」我的好心善意……根本还没发挥到一丁点啊!

「那是普通的春药,很快便能逼出来,谢谢四少你的好意。」

……骗人啦、骗人啦,那句感谢说得太不诚恳了啦!呜……龙望潮欲哭无泪。

倒是莫非堙看着光溜溜的龙望潮,眼神透出一丝温柔与好笑。「对了,这么冷的天,把衣服全脱掉不冷吗?」

「我、我……哈——啾!」

清晨,东方才露曙光,睡眼惺忪的龙望潮与受伤的莫非堙便动身要前往下个城镇,与陈则正等人会合。

虽然知道莫非堙受了伤,但龙四少还是秉着豆腐多嗑一块是一块的精神,佯称受寒头晕而紧挨着莫非堙。

昨日大雨将四周山树道路都冲刷得焕然发亮,加上朝阳映照叶上初露,一时令人如身处七彩梦境,龙望潮不时偷觑莫

非堙在晨光下更显柔美的侧脸:心头涌上一股蜜般的甜。

他不禁想,如果这个时候将银狐狸拿出来,肯走是更添气氛了,可惜……他不禁懊悔起昨日的冲动,因为后来他想过

,他家非堙会生气也是出于关心嘛,偏偏自已……就不知道非堙把银狐狸放哪里去了?虽然昨日气氛极烂,但可有成

功挑起他那一丁点的感动?

脑中乱轰轰的想着,龙望潮随着莫非堙的脚步,路过昨日的草棚,又一路往下走。

眼见约定的官亭镇便在前方,莫非堙忽然神色骤变,将龙望潮护在身后。

「怎么了?敌人吗?」经过多次遇袭,他再没历练也知这走敌人来袭的前兆,紧张地忙抓住莫非堙衣角。

「……不,空气中有股血味。」

「血味?」龙望潮听了,忙用力嗅了嗅,可惜鼻子有点塞,啥都闻不见。

莫非堙小心翼翼往血味飘来处前进,在看见倒在树林中的马匹时,脸色越来越觉,当第一具尸首出现后,他眉头紧紧

蹙起,大步上前,蹲下身探那人的鼻息。

「气绝了……」

他收回手,又往更里头走,里头还有—具尸首,他伸手一探,发觉早已死去多时。

最后,他在更里而发现陈则正冰凉的尸体。

「怎、怎么会……这样?」

龙望潮吓白了脸,不敢相信昨日还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以及笑着答应自己无理要求的陈则正竟会在一日后,变成再也

不能动、不能说话的尸首。

腿一软,龙望潮坐倒在陈则正尸首旁,双唇微颤;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心中哀痛,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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