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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Ⅰ(14)

修身养性,不再沾惹有夫之妇嘛!」他只要非堙就好。

「……只怕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感情上的纠纷看似无关生死,但由此而生的仇恨往往比之要大得多啊!

「那怎么办,非堙?」龙望潮急问。

「放心。我既已答应师兄,就会保护你的安全,直至迎娶白月雪回金陵。」

听莫非堙这么说,龙望潮咬住下唇,嗫嚅地道:「可是我……」我不想娶白月雪了,我……我想要的人是你啊!

很想把心头萌生的爱意说出口,却又怕莫非堙不接受,龙望潮神色一黯,心头好生失落。

难过间,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里头的客倌,送茶水来了。」

被声响拉回思绪,龙望潮捏捏脸颊,努力使音调轻松些:「我去开门。」

说着,他转身便向房门跑去,坐在床沿的莫非堙心中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忙唤:「别……」

「开门」二字尚未出口,一股熟悉的剧痛突然从心窝处进裂开来,饶是他忍耐力过人,也不禁闷哼一声,像被瞬间抽

干力气,软软往床上一倒,全身都因痛楚而不断抽搐。

那是一种像被万蛇咬啮、万蚁钻心,而全身骨骼像被车轮不断来回碾压的剧痛。

可恶……莫非堙倒在床上,吃力地伸出手,艰难地从怀中掏出瓷瓶,同一时间,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做什么?非堙救……」

话音至此而歇。

「该死……」不用想也知道龙望潮遭遇什么事了。

莫非堙奋起剩余的力气,将瓷瓶的瓶塞打开,吞下一颗药丸: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疼痛才逐渐被压下,再没痛感

,只是浑身疲软,一时半刻仍动不了身。

许久,恢复气力的莫非堙吃力地坐起身,下床走到门口查看。

门口半点血迹也没有,只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看来龙望潮是被掳走了。

莫非堙叹口气,回房拿起长剑,立刻追上去。

师兄啊,这件还你人情的任务,未免太艰辛了吧?

第五章

莫非堙追出客栈,可惜早看不见人影,返回客栈问店小二,却说没看见可疑人物。

他心念一动,转而绕到刚才房间的正下方,那里残留的香味特别浓厚,而且地上还留下几个足印。

循着足印与香味追了一段距离,却在金桂花丛旁失去线索,更被其余香味混淆,再也追不上。

香是牡丹花香,而鞋驻印不大,可见掳走龙望潮的——是女人。

牡丹、女人……这是何门何派?或是龙望潮哪里惹来的风流帐?

莫非堙皱起眉,在脑海里翻阅相关的记忆,还未想起是谁下的手,就见客栈外闪过一抹鬼祟的人影;他立时放轻脚步

靠近,手中长剑一送,横上那人脖子。

「不准嚷嚷!」他沉声道。

「啊!」阿虎赶忙回头陪笑。「莫、莫少侠,你做什么?」

莫非堙扬起眉。「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说我想做什么?」

闻言,阿虎吓得身子一僵。「别、别杀我,莫少侠……」

莫非堙收回长剑,出手点了阿虎几个要穴。「叶承天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阿虎岂敢拒绝,忙点头应是。

阿虎带着莫非堙往官亭镇外走去,来到一处树林。

「就在里面。」阿虎说着率先踏入,将莫非堙引王一间不起眼的木屋前。「门主就在屋内。」

「带我进去。」莫非堙示意。

阿虎点头,对守门者说出门令后,将莫非堙带至内堂,并推开一扇木门,颤声的唤:「门……门主。」

莫非堙立刻站王阿虎身后。

只见虎背熊腰的叶承天站在小厅里,背对着他俩,口气极差地说:「查到龙家那小子的下落没有?」

「没、没有。」

「饭桶!」一脸凶相的叶承天霍地转身,怒道:「连秘笈是真是假郡不知道,留你做什么?」倏地,虎目一眯,他用

力一拍桌。「你身后是谁?」

「他、他……」阿虎吓得腿软。

莫非堙自阿虎背后闪身而出,朝叶承天一拱手。「叶门主。」

叶承天看清莫非堙的脸后,悚然色变。

「你、你……」叶承天指着莫非堙,刚才的盛气凌人皆在瞬间消逝,那张凶恶的脸竟爬上一抹堪称为恐惧的神色。

倒是只身入虎穴的莫非堙,怡然不惧地又拱手道:「叶门主,在下莫非堙,想借个地方与你谈谈,可好?」

叶承天听他这么说,嘴角抽搐几上,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了下头。

阿虎看见叶承天如临大敌的模样,简直惊呆了。

只见两人走入内室,不知过了多久,叶承天满脸堆笑地随着莫非堙走出来。

「放心,那件事,叶某必在三日内查出。」

「那就有劳了。」

莫非堙手上拿着龙望潮那条心爱的被子,冷淡地点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僵立在一旁的阿虎,眼底温度遽降,看得阿

虎几乎要腿软站不住脚。

「怎么了?」叶承天忙问。

莫非堙缓缓开口:「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你尽管说。」

「……把他解决了。」

言罢,莫非堙收回视线,立时纵身跃出窗外;未几,一声惨叫自他身后的屋里传来,旋即又没了声响。

滴露小筑内,笙乐绮靡。雅致的小园中金风细细,不合时宜的牡丹花香四溢薰人欲醉。

三名身着绿纱的女子坐在凉亭外,一人抚琴、一人吹笛、一人拨琵琶。

坐在凉亭中央的是一名香肩半露、发髻半松、一脸媚色的貌美女子。

她白玉般的右手握着一条粉色绸带,绣门半启,娇声唱道:

「我将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害,哈,怎不肯回过脸儿来?

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呀,阮笔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注)

「……哈啾!」

一声极杀风景的喷嚏声将园内旖旎气氛瞬间打散,女子柳眉轻蹙,不满地将绸带一扯,又听「哎哟」一声,一团东西

被她从地上扯起,落到她躺卧的绣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上官素素娇声道:「奴家唱得不好吗?四少?」话音虽柔,但媚人眼底全是凌厉杀意,更遑论缠在对方脖颈上的绸带

龙望潮连忙嘿声笑道:「好听,太好听了,这世上再没人唱曲唱得比素素好听了!」

青葱玉指搭上龙望潮的脖子,涂上蔻丹的指甲挑逗似地刮搔着他的脸庞,「那么四少你作啥打喷嚏呢?」

龙望潮直赶忙大声喊冤:「我前些日子感染风寒,还没痊愈嘛!」

「啊,说的也是,记得你前几日还发烧呢!」上官素素收回手,转而将龙望潮的脸扳起。「身子好些了没,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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