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烜赫世家之品酒札(14)

但……若有怎么样,该怎么办?

「司徒玉他啊……」维宓也开口了。「正为了自己长相像粒包子而烦恼不已呢!」

任烜的嘴巴已因吃惊而合不拢了。

「怎么可能?」他抚着额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他只是个小孩子,而我……不喜欢男人啊!」

※※※ ※※※

一阵声响传出,任烜也没有细想,他还沉溺在过大的骇然之中,连四周的人声都离他好似很远很远……

你为什么收他为徒?不知是哪里的声音出现。

「因为觉得他很可怜……」

只是这样?声音又逼问。

「心疼、怜惜……应该没有了吧!」

是否想将他放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再也不让他收到一丝伤害?

「的确……」但那是因为他的遭遇可怜呀!

想宠溺他、想疼惜他,对他的一切都是无条件的包容?

「是这样没错。」

你喜欢上他了。声音说得肯定。

「怎么可能?」

你自己好好想想,还有谁会让你这样无悔的付出?

「我……」

任烜正待再说,一本书就正中他的脑袋。

「你还要自言自语多久啊?」独孤垣皱起眉头,瞪着因打击过大而接近神智不清的任烜。「这书你拿去,可能派得上用场。」

什么东西啊?任烜狐疑的瞪着这本书。

「阿垣!」维宓神色不自然的叫了一声。「司徒玉还是个小孩子,你拿这个给任烜做什么啊?」

「总是用得上嘛!」独孤垣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当初我们不也说派不上用场,可看过之后,的确很有用没错啊!」

这书是上回独孤扬与公孙玥来高昌探望小外甥时留下的,替他们两人增添了不少情趣呢!

「你!」维宓羞红脸轻斥一声,忙要将任烜手上的书拿走,不让他翻里头的内容,免得他上了火,真的对司徒玉做了什么。

然而他指尖还未触到书皮,就看见一名仆役匆匆来报——

「侯爷,那位小少爷到马厩牵了任少爷的马,也不知要去哪里,小的要阻止他,他就又哭又吼的……」害他耳朵差点聋掉。

任烜一听,心头顿时如火煎般的着急不已,他忙不叠地问:「结果他人呢?」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他硬是牵了马跑了。」外头可在下着大雨啊!

闻言,任烜立刻将书拽入怀中,不发一语的冲出外头。

※※※ ※※※

大雨下得很大,司徒玉脸上也是涕泗纵横,可怜的飞骓也只能哀怨的陪着司徒玉一起淋雨。

司徒玉一边放声大哭,一边进入林子里。

他的心被狠狠地伤透了,不管他再如何努力,还是变成不了师父喜欢的样子,只能是一粒包子,而且师父根本不喜欢男人嘛!独孤垣居然骗他,呜呜!害他心存不实的幻想那么久,还饿了这么多餐!

他要离家出走,永远离开这个伤心地,他不要再死缠烂打下去了,反正根本没希望,以后看见师父的脸,只会更难过而已。

雨声伴随着凄厉的哭声,还有狂肆呼号的风声,将一人一马吹得都打了一阵寒颤。

唉,自己好象老是与这小鬼犯冲哪!飞骓无奈的喷着气,为自己今晨才打理好的样子惋惜不已。但牠心中最感怀疑的是,这小鬼为什么要将自己牵出马厩?动机非常、非常可疑哪!

飞骓朝司徒玉望了一眼,竟发现他也正在打量着自己。

司徒玉抽噎了几声后,决定再也不要为了身材的事情烦心,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大吃一顿,好好补偿自己这几餐饿肚子所受的苦!

牠的视线牢牢锁住飞骓肥美的肚子,开始思索要如何烹煮牠会比较美味一点。

好熟悉的饥饿眼神!

飞骓此时总算有了大难临头的自觉,但想跑却已来不及。

瞥见不远处有个山洞,司徒玉硬将死命挣扎的飞骓拖往洞口。

「先捡木柴生个火好了。」他着手开始进行他的煮马大计。

不、不要啊!飞雅骇得长嘶吼鸣,整个林子瞬间充满了牠的哀号,却没有人能来救牠。

由于下雨,木柴都被打湿了,司徒玉试了好几次,始终弄不出一点的火花。

飞骓看见总算松了口气,但又见司徒玉止住的泪水扑簌簌落下。

「呜……」哭声又起,司徒玉为了自己肚子饿却没得吃而伤心。「为什连个火也生不起来?可恶!」他又饿又冷,几乎要冻死了啊!

师父果然不关心他,自己就要在这里做饿死鬼了啦……算了!死了也好,反正再活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司徒玉一边哭、一边自怨自艾的想着,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听到偌大的林子里哭声不止,任烜很容易的便找到司徒玉的所在。

只见他蹲在山洞口任大雨浇淋、发着抖,活像只可怜的小狗般,一双眼睛早已被泪水与雨水弄模糊了,任烜心头一阵止不住的怜爱与疼惜。

「玉儿!」他开口轻唤,但司徒玉显然没听到。

任烜跟着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司徒玉的下巴,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玉儿!」

只见司徒玉那双大眼眨了眨,旋即像是吓到般的弹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师、师父!」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回去吧!」任烜走过去要牵起他的手。

再多待一下,两人都要得风寒了。

孰料,司徒玉倔强的甩开任烜的手。「我不要回去!」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了,师父就放心去找喜欢的对象,不用管他了。

任烜听他这么说,也生气了。「你不回去,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只能等死!」这不听话的小鬼,自己冒着冬日大雨来寻他,竟还如此不识好歹!

司徒玉不顾身上刺骨的寒意,兀自嘴硬的道:「我有飞骓可以吃,我一个人也可以活!」

飞骓?任烜瞥向一边的飞骓,他一抚额,真的是让司徒玉给打败了。一匹马能吃多久?更何况这小鬼也不知道如何宰吧!

眼看用说的行不通,任烜迅捷的一伸手,拦腰将司徒玉抱起,一翻身便上了马,手一扯缰绳就往前奔去。

被强制抓上马的司徒玉登时哭吼起来:「我不要回去!放开我啦!反正你不喜欢我,我再留下来也没意思,呜……呜呜……」

他越说越难过,越哭越大声,又拼命挣扎。

「我讨厌你,你居然说我长得像粒包子,还说你不喜欢男的!过分,那我要怎么办?我都饿了那么多餐了,你却连一丁点的感动也没有,呜……」司徒玉卯起来哭吼挣扎,却都让任烜死死定住,只能趴在马背上无能为力的被拎回。

这次司徒玉的离家出走,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宣告失败。

第七章

任烜一手将哭闹不休的司徒玉扛在肩上,一边大跨步的走回房内,无视众人的讶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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