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宁宁,你很没情趣啊,小老太婆!”夏侯亮亮嘟喽着,把盖在梦梦身上的西装剥下来递给她,转身进门去了。
盖文忍不住笑,形容得真好。
夏侯宁宁瞪他。
他很自觉的闭上嘴,只是嘴角还是可疑的抽搐着。
“你们姐妹不太像。”
“不劳提醒,劳作总是有做坏掉的,我很有自知之明。”
“你没有坏掉,你是我喜欢的型。”他靠近她。
夏侯宁宁往后退了退,直觉危险,背部因为他太过接近窜起不寻常的颤栗。
“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剩下的话语被他火热的唇吞掉。
盖文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向自己。他吻她的方式带着强烈的需索,却又小心翼翼。
他要用行动宣示自己对她的迷恋。
这个吻也表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想念了一整天,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一直想这么做……
她想抗拒,但是盖文很坚决,他的手托着她,不管她的脸转到哪,他的吻也跟到哪,他的吻很火热,很彻底,不许她逃避,一如他的感情。
那样的热烈唤起了夏侯宁宁体内不曾有过的骚动,在他的坚持下,她一点一点被瓦解蚕食。
他们不是没有亲吻过,但是这么疯狂激昂却是头一遭。
他吻得太深,需索的太过,一双手由她柔软的腰肢游走到了她的酥胸,当碰触到的那一刹那,他胯下的昂然也顶住了她下腹的柔软。
她惊喘,推开被勾起情欲的男人,转身逃进了房子。
盖文结实的吃了闭门羹。
他看着乍然落空的手心,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
从房间出来的夏侯亮亮刚好看见落荒而逃进门的姐姐。
“来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夏侯宁宁同志,好好的交代一下送你到家门口的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很久以前的朋友。”蹬掉脚底的鞋,她刻意漠视体内还未褪去的颤栗感和冲击。
“你们那个吻……天雷勾动地火,我可是看得很清楚。”普通朋友会在马路上吻得一发不可收拾?骗她今年才三岁啊!
“梦梦呢?”
“在里面看巧连智里的巧虎岛冒险。”
“你不去陪她?”
“我现在对我姐姐的感情事比较有兴趣。”
夏侯宁宁倒了杯水喝下,瞅了眼不准备放过她的小妹。
“他是我以前当看护的那个老板。”
夏侯亮亮当然知道夏侯宁宁的那段看护工作,也知道她照顾的人是谁,汉弥顿集团大老阿道夫的儿子,以钢铁起家的跨国集团少东,他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五个弟弟,至于妹妹,就族繁不及备载,她也懒得去研究了。
有钱男人搞外遇似乎是常态,要不要摊开来说而已。
看起来这份主顾情谊变质得很厉害。
问题是,都两年过去了,他想死灰复燃吗?他把夏侯家的女人当成什么了?
“他在追你?”
姐妹俩在一起两年,就像夏侯宁宁不会去问她为什么会变成单亲妈妈,她也不曾问过夏侯宁宁的过去。
她们没有可以依靠的原生家庭,姐妹再度相见,两人都因为彼此的境遇有了心灵上的成长,现在的她们才是家人。
要是那个男人不出现,她这当人家小妹的人就继续装死,装无知,虽然对于姐姐当年伤心的模样也隐约猜得出来跟男人有关系。
重点是他出现了,夏侯宁宁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那么,她也不装了,她得问一问。
“没有,是今天他带朋友来艺廊不小心碰上的。”
“世界真小。我听梦梦说你们还去吃了饭。”两年来没看她接受过谁的约,心如止水?可疑喔。
这个妈真是逼供能手,短短时间,已经从小跟班身上得到重要的资讯。
“吃饭能代表什么?你不跟朋友吃饭吗?”
“好吧,算你有理。阿姐,对男人不要心软,除非以前造成你们分开的那个原因已经消灭了,不要因为人家重新追求又回过头去再错一次,这样实在很蠢。”
“我知道。”这样站着捱训,到底谁比较像姐姐,一目了然。
“人笨不是错,不过要是笨在同一个地方就只能说是活该了。”这么坦白,不就承认跟那个男人是熟识吗?
“夏侯亮亮,你可以说得更过分一点。”她作势瞪她,“那个吻……就只是擦枪走火,擦枪走火就跟我们每天刷牙偶尔不小心刷到牙龈的意思是一样的。”她极力撇清,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了。
都是盖文害的,害她想喊“卡”都没办法。
“我怕你跟我一样……”
“怎么说?”
对自己的过去向来三缄其口的夏侯亮亮叹道:“豪门不好嫁,豪门媳妇就好当吗?凡事被人放大来检视,生不出儿子好像犯了滔天大罪,要是婆婆对你有意见,那么你就只有等着被无聊的名目赶出门了。”
“亮亮……”她这话意有所指,说的是自己的遭遇吗?
“所以啊,豪门还是好门都不重要,嫁一个忠诚可靠的男人,真心相爱才重要。”她眼中亮着温暖的光芒,她的生命里要不是还有梦梦支撑着她空寂的心,她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夏侯宁宁过来抱住她,“亮亮,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话都听进去的。至于你,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爱你,你是我很爱很爱的妹妹。”
“哇,这是我听过最肉麻的话了,你看,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夏侯宁宁打她一下。“都是我的真心话耶!”
夏侯亮亮也知道要见好就收,她这姐姐是个老实头,脑袋里就只有单纯的一条线,她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她伤心,至于自己的事,她早就看开了。
“你们去吃了大餐,那我的份呢?”伸出手,她是好鼻师,早就闻到好料的香气,此时不伸手更待何时?
“还少得了你啊。你今天生意怎样?”
“哇!招牌寿司、综合生鱼片、和风沙拉,这么大方,你领薪水了?”看见最爱的日式料理,扳开竹筷,手脚俐落的拌好哇沙米、酱油,一脸陶醉的享受起她的晚餐来。
“你喔,说到吃就变成这副德行了。”夏侯宁宁爱惜的看着小妹,心中涌上满满的怜惜。
“什么德行?”
“小女孩。”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妈妈带着更小的小孩,其中的辛苦是说不完的。
夏侯亮亮把一块鲔鱼塞进夏侯宁宁口中,“那就别再让我担心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哭。”
“喂,那种丢脸的事我都忘了,你还一直说!”
“你啊,我从小到大没看你掉过一滴眼泪,那次轰动整个机场,你也算出名了。”
从日本批货飞回来的她在机场看到一个女人身边放着行李箱,手上拿着护照,无法抑制的像个孩子般痛哭。
她的哭声吓坏了机场的工作人员,等她钻进看热闹的人群中,她才发现那个哭到打嗝的人竟是自己的姐姐,那感觉、那滋味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