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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变身爱人(所爱非人之二)(3)

她只知道搬到这地方之后,她的童年由明朗而陷入黯淡,她的小玩伴们,一夜之间都不见了。

移民之前白磐石虽曾试图请家庭教师为两个孩子解决语言上的问题,但时间短促,对于年纪尚小的白苹压根无济于事。

学习于白芜从不是问题,不出三个月,这个天才型少年已能娴熟地同时运用多国语言。

而可怜的白苹,在中文底子都还没打妥前竟又得同时面对数种新的语言,不会说又听不懂让她沉沦在挫折里,这使得她下意识里排斥起了学习与接触,她宁可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所以,她才会动不动就去黏哥哥,所以,她才会在受挫后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哥哥,因为在这异国之地,她很寂寞。

真的,很寂寞。

窸窸窣窣一阵响,赌气中的白苹推开小门离开开家,就算真要原谅哥哥也得要有段缓冲时间才能显示出她的骨气,可不到三分钟小丫头就跑回来了,不但回来且眼中满是兴奋的亮芒,前一刻还饱涨涨的怒气已然全部消失殆尽。

她前嫌尽释地小跑步来到了哥哥面前。

“芜!你瞧,我在门口树下捡到了什么?”她并心地向哥哥献着宝,“一头小狗。”

“小狗?!”

白芜将注意力转到妹妹身上,他蹙蹙眉用两根手指捏起了她怀中那只全身漂亮金棕短毛,且还有对蓝眸的奇异小家伙。

小家伙对着他露出小小的尖牙狺狺而吠,看得出来它并不喜欢他。

“苹,放回去吧。”白芜眯了眯眼。

“为什么?”

像是怕被人夺走宝物一样,白苹急急忙忙由哥哥手中夺回她。

“它是我捡到的,我会去求妈妈答应让我养它,我们家院子这么大,养条小狗不是问题,我会帮它洗澡、喂它吃饭、陪它睡觉,而它可以陪我玩家家酒、玩躲迷藏、玩小飞盘……”她絮絮叨叨的说出早在心底描绘的她和这小家伙共有的未来。

他温吞吞出声打断了妹妹。“苹,我要你放回去是因为它不是小狗,它是匹狼,一匹牙还没长全的小狼。”

“芜,你错了,它不是的,它只是一只很普通很普通、很乖很乖的小狗狗罢了。”

“看清楚点儿,小妹。”

白芜用手指带领妹妹在小家伙身上游移。

“它的眼斜裂,耳壳小而尖,尾下垂,四肢比一般的狗长了点,还有它的小尖牙,”他睇着妹妹做下结论,“总而言之,它是一匹狼,一匹绝不适合被当成家犬豢养的野狼,还有…

他朝着小家伙抽了抽鼻子,继之发出笑声。“它是只爱喝酒的小狼,瞧它,一身的酒气,怕是被我们家的酒香引来的吧。”

“我不管它是怎么来,也不管它究竟是狼是狗,”白苹将小狼死命搂紧在胸口,“总之,它是我的。”

白芜不出声,打量着妹妹和被她紧搂在怀中并未挣动却似乎红了脸的小家伙,因着小浪那身金棕的色泽使得它脸颊上那红扑扑的两朵红云更加明显。

一头会脸红的小狼?这倒是稀奇得紧,他觉得好笑。

“由着你,苹,我向来不爱干涉别人的做法,只是,你别怪我没提醒,狼的本性是种非常残忍的动物,噬血食肉,且时常都是处于极饥饿的状态下的,你可以抱它,却别抱得太紧,当心……”他柔着微带威胁的语气。

“你的胸口会突然透出了凉风,只因,在无意间让它在胸口上咬穿了个前胸通后背的大洞。”

白苹定定神,忍住了尖叫。

“你吓不了我的,哥,我会好好管教它不会让它咬人的。”她宣誓似地,“我会想办法让它当只乖乖听话的家狼的。”

“家狼?”白芜边呼边笑,“苹,我期待着你的成功,不过在成功变成‘家狼’前,你得当心别让他先成了‘色狼’。”

“什么意思?”

“这头来历不明的小狼,”他漫不经心觑着眼前的小女孩儿和小狼,“正涨红着脸,如果它的脸红不代表缺氧,那么,就代表它喜欢被女生抱,而且还会脸红呢,所以,那当然就是头小色狼喽。”

“你又在乱说话了。”

“我没有。”他自妹妹怀中抱高起那头有着美丽金毛的小野狼,一边研究审视,一边啧啧有声。

“果然,是个带把的小家伙,一头小公狼,难怪会对我美丽的妹妹无法抗拒,只是,”他对着那被捉紧着四肢无力挣动的小东西发出了笑声,“目前它的凶器仍属短小精干,看来是徒有犯罪意念而办不了事的。”

嘶吼伴随着小狼偏过头的嘴掠向了白芜,他没当回事地轻易避过。

“不错嘛!苹,你这头小狼倒是挺有骨气的,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对于会侮辱到它自尊的言语反应还真是激烈。”

“别玩它了,还我,哥,它真的生气了。”努力踮高脚跟却依旧构不着哥哥手中小狼的白苹一脸发急。

他眯眯眼看着薄怒中的妹妹。“你真要养它?”

“真的!”她用力过度的点头几乎变成了九十度的鞠躬礼,“明天起连你都要去上学了,在这里,除了妈妈我既没玩伴又没可以说话的人,它会是我在意大利所交的第一个朋友的。”

“朋友?”白芜懒懒轻笑,“以你那口蹩脚的英语或只会三句的意大利话?”

“谁规定和意大利的动物沟通就只能用这两种语言的?”白苹涨红脸不服气。

“你教它中文和它沟通?”

她用力点头。

“有趣!”他扬手将小狼还给了妹妹。“中文之外记得教它点意大利的交通标志,省得哪天你带它出门时它什么都看不懂,你就只有等着帮它收尸了。”

“哥,我讨厌你这么诅咒它,”白苹向哥哥拉长了舌头,“它会活到一百岁,等你死了它都还在呢!”

“有了‘狼’友没了哥哥?”白芜笑嘻嘻,“苹,你才六岁,女生外向,可别这么快好吗?你想养它,那么名字呢?”

“名字?”她转着念头,“今天是中秋节,所以该叫它……”

“嫦娥?”他接了话。

“哥!它是男的耶!”她瞪大着眼睛抗议。

“你哥才是男的,至于它,”白芜哼哼气纠正妹妹,“它是‘公’的,不叫嫦娥叫月饼吧。”

“才不要,”她认真地想着,“它的毛色金灿灿地,正好和我们吃的月饼里那黄色的东西颜色一样……”

“蛋黄?”他皱了皱眉头。

“是呀!是呀!”她兴奋地拍拍手,“就叫蛋黄,哥,你觉得这名字好不好?”

“好,非常好,”他无所谓的耸肩,“只要这个蛋黄不是要叫我吞下的都很好。”他伸了懒腰准备返回屋里,“苹,该休息了吧。”

“我知道。”白苹将头埋进小金狼柔软的毛里,那黄色的绒毛几乎要掩盖掉她软软的声音了。

微转过身,白芜瞄了眼那匹在妹妹怀中戒备地瞪着他的小狼,耸耸肩他率先举步踱入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