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吹就完了!
另外,他将苏小小医治老侯爷的消息放了出去。
假的都能吹牛逼,真人真事儿,那不得往死里炫啊!
“太医都治不了老侯爷的病,咱第一堂给治了!不信,下回老侯爷过来,你们亲自问问他老人家。”
老侯爷会不会来,他才不管呢。
“你的意思是,你们第一堂的医术比太医还厉害?”
“那可不!太医能治的,我第一堂也能治,太医不能治的,我第一堂还是能治。我第一堂治不了,太医院绝对没法儿治!”
一个字——狂!
符郎中坐在大堂里,太阳穴突突的。
孙掌柜这么吹真的没关系吗?
符郎中小声问苏小小:“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苏小小想了想:“应该不知道,我没和他说,二狗也没有。”
最近大家都忙,俩人还没见上面呢。
符郎中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老侯爷是你舅爷爷,他也敢往人家身上蹭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才?!
别说,孙掌柜这一波硬蹭,倒真给第一堂蹭来了不少病人。
仁心堂内,胡二爷面色铁青。
“你不是说三日就让第一堂倒闭吗?你下去瞧瞧!他们的客人越发多了!”
吴掌柜忙道:“那些病人……全是他们花银子买的……咱不也干过这事儿吗?老手段了。”
胡二爷冷声道:“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少卿家的管事是托儿?黄门侍郎的侄儿是托儿?白玉酒庄的老板也是托儿?”
吴掌柜讪讪。
胡二爷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干掉第一堂!”
吴掌柜道:“东家,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第一堂如今风头正盛,咱们再派人去捣乱,只怕大家伙儿也不容易轻信。”
胡二爷冷冷地朝他看来:“你的意思是……放任第一堂不管了?”
吴掌柜忙道:“小的绝无此意。您想啊,第一堂主要是借了谁的名声?”
胡二爷若有所思:“托儿?不对,镇北侯!”
吴掌柜笑了笑:“没错,他们声称自己治疗了镇北侯,此事且不论真假,就当是真的,那又如何呢?咱们大爷可是在皇宫为太后娘娘医治凤体。只等太后娘娘痊愈了,咱们的风头还能盖不过他们去?届时咱们再放出消息,老侯爷是请了别人医治的,只不过是看在侄外孙女的份儿上,才把这功劳给第一堂了。”
胡二爷仔细一想,是这么个理。
“但为啥,我总感觉后背有点儿凉飕飕的?”
第279章 279 天赋觉醒
永寿宫。
寝殿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太后面色苍白地坐在床头,薄薄的被子盖至她腰腹。
景宣帝神色凝重地守在床前。
胡院判仔细为太后把了脉,站起身来。
景宣帝问道:“如何了?”
胡院判恭敬答道:“从脉象上来看,太后她老人家是气血两亏,加上忧思过重,前阵子又惊了风,这才一病不起。”
“这些话你说了几日,朕已经听腻了,朕只想知道,太后的病究竟何时才能有起色?”
“臣会为太后换一个新的方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药效太猛,意味着副作用也大,伤身的,陛下。”
景宣帝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疼痛的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退下吧。”他说道。
“是。”胡院判退了几步才转过身,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即刻去太医院写方子。
景宣帝来到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吩咐宫人:“你们退下。”
福公公看了眼太后身边的惜嬷嬷。
惜嬷嬷对太后道:“奴婢在外头候着。”
太后微微颔首。
惜嬷嬷与福公公带着一众宫人退了出去。
景宣帝神色复杂地看向病歪歪的太后:“胡院判说母后忧思过重,儿子近日公务繁忙,疏忽了母后,是儿子的不是。”
太后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将脸转向一边。
景宣帝叹气:“母后,您打算一直不原谅儿子吗?十年了,他是您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是不是当初被杀掉的是我,母后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太后依旧是倔强地望着墙。
“母后保重身体,儿子改日再来探望母后。”
景宣帝说罢,起身离开了永寿宫。
夜色如墨。
景宣帝走在寂静的曲径小道上,福公公在前为他打着灯笼。
景宣帝自嘲地说道:“南阳王的忌日又快到了,每年都这样。”
福公公不敢接话。
南阳王是先帝长子,景宣帝是先帝四子,二人皆为当时的惠妃所出,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兄弟俩联手斗败了皇后与嫡皇子,转头便兄弟阋墙、兵戈相见。
景宣帝冷笑道:“朕偶尔会想,如果输掉的是朕,母后会不会也为了朕,去与大哥心生隔阂?朕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觉得大哥是长子,就该比朕有资格继承皇位。你知道她曾对朕说过什么吗?”
福公公讪讪道:“奴才不知。”
景宣帝讥讽道:“她对朕说,倘若继承大统的是南阳王,他一定不会对朕赶尽杀绝!你信吗?”
福公公顿了顿,说道:“奴才不信。”
他信不信不打紧,景宣帝要听的是他不信。
景宣帝望向无边夜色,眼底闪过阴鸷:“朕也不信!倘若南阳王赢了,朕的下场只会和他一样!成王败寇罢了,为何母后要埋怨朕?!”
福公公不敢接话。
景宣帝:“罢了,回宫吧。”
福公公问道:“陛下今晚要去哪位娘娘宫中?”
以往景宣帝最烦躁的时候,都喜欢去娴妃宫里。
娴妃是一朵貌美的解语花,深深懂得如何排解景宣帝的愁绪。
然而今晚,景宣帝沉吟片刻后说道:“去坤宁宫看看皇后。”
福公公:您确定是去看皇后?不是去蹭静宁公主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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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进入四月下旬,苏承与秦江比试的日子也渐渐临近。
秦沧阑与老侯爷抓紧一切机会训练苏承,一个月的时间缩短二十年的栽培差距,听上去是天方夜谭。
但苏承的天赋着实令二人侧目。
从一开始,一招也打不过,到如今,已能在秦沧阑手里接住十招。
虽说,也有点耍滑头的成分在里头,可正所谓兵不厌诈,接住了就是接住了。
因为表现越来越出色,苏承的“工钱”也从一日十两提到了一日二十两,最高的一日挣了五十两。
苏承很满意。
他觉得再这么打个一年半载的,兴许他就能给闺女在京城置办一座宅子了。
“你觉不觉得承儿恢复得太快了?”
老侯爷盯着在草场上练习射箭的苏承问。
一旁的秦沧阑反问道:“快吗?”
老侯爷想了想,说道:“比你我年轻那会儿都快。”
秦沧阑与有荣焉道:“那是!虎父无犬子!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