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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804)

卫六郎忽然就被醍醐灌顶:“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不仅知道父亲的身份,也知道我们几个的。”

卫廷若有所思:“我是这么猜的。”

几人正说着话,杀手从后院过来了。

他看了眼桌上的拼好的面具,觉得有些眼熟,正想拿起一块试试质地。

这时,尉迟修过来了。

他是来找杀手的。

他一眼看见桌上的玉质面具。

他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看向杀手:“被我抓到了吧?你还说你没藏面具!这不就是!”

卫廷问道:“你认识?”

尉迟修激动地说道:“我当然认识了!杀手榜排行第一的玉面罗刹!他的面具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他拔出长剑,“决斗吧!等我战胜你,我就是排行第一的杀手!”

杀手无语了。

卫廷道:“面具不是他的。”

尉迟修义正词严道:“大人!你不能因为他是你二哥的手下,就帮着他说话!”

苏璃叹气:“真不是他的,是今晚来暗杀卫胥将军的刺客留下的。”

尉迟修一愣:“什么?玉面罗刹来暗杀卫胥将军了?不可能啊。”

几人正想问为何不可能,卫胥的房门开了。

卫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卫廷一行人立即屏住呼吸。

只有苏璃一人不明就里,问了句:“卫、卫、卫胥将军怎么了?”

卫胥唰的朝苏璃看了过来。

众人凝神屏息。

卫爹爹又梦游了,被他逮住,又得挨一顿痛揍。

苏璃,你自求多福吧。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卫胥并未痛揍苏璃,而是把苏璃拽了起来,拉开卫廷的房门,把苏璃推了进去。

将苏璃摁在床上,还给苏璃盖好了被子。

将军威压太可怕,苏璃完全不敢动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卫胥在床边坐下,宽厚的大掌轻轻盖住苏璃的眼眸。

苏璃:“……”

所有人:“……”

老实说,苏璃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确实困了。

等苏璃睡着了,卫胥才回屋躺下。

院子里的几人终于可以大喘气了。

卫六郎小声问道:“爹方才是什么情况?”

鬼怖想了想:“他好像……把苏璃当成自己儿子了。”

确切地说,是当成卫廷了。

五年前卫胥离开京城去边关时,卫廷正值苏璃这个年纪。

卫胥当年最放心不下的,是十七岁的幼子啊。

第753章 753 程家继承人

是夜。

苏煊回到了娄长老的住处。

娄长老大多时候住在圣女殿,又无家人需要安置,因此只置办了一座二进的小院。

娄长老懒得应付两个年轻人,早早地回房歇息了。

惠安公主没睡,她坐在院子里等人。

左盼右盼的,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但让她起身相迎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是公主,架子得端得妥妥的。

“怎么去了那么久?”

惠安公主不满地嘀咕。

苏煊将一包箬叶包着的点心递给她:“那一家的米糕卖完了,我又问了好几间铺子才买到。”

惠安公主将还散发着热气的米糕拿了过来,打开箬叶,拿了一块递给他:“给。”

苏煊笑了笑:“公主自己吃,我不饿。”

惠安公主倨傲地扬起小下巴,正色道:“你不给本公主试毒,本公主怎么吃?”

“这样啊。”苏煊从善如流地接过米糕,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不太甜,米香很浓,没有毒。”

惠安公主尝了一块。

她不爱吃太甜腻的,这一次的米糕做得刚刚好。

想到什么,她突然开口道:“苏煊,我吃这么多,是不是胖了?”

苏煊微微一笑:“没有。”

惠安公主如释重负:“那就好。”

她大快朵颐地吃完了手里的米糕。

然后就坐在院子里不动了。

苏煊问道:“公主不去就寝吗?”

惠安公主小声道:“我……还是有点怕蛇。”

苏煊四下看了看,说道:“这里撒了驱蛇粉,不会有蛇。”

说是这么说,可惠安公主的心里依旧很害怕。

那种恐惧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深有体会。

惠安公主挺直腰杆儿,命令道:“你……做本公主的殿前侍卫,今晚你守夜!”

她说完其实有点不大确定苏煊会答应,毕竟苏煊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搞不好他也怕蛇呢。

某公主完全忘了上回是谁把蛇给扔出去的。

苏煊道:“好。”

惠安公主去洗漱了一番,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她矜贵得很,这一路虽是在赶路,衣食住行上并未吃太多的苦。

作为自幼锦衣玉食长大的公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当她看见那些穷困潦倒的百姓,才意识到她从未见过人间疾苦。

“苏煊。”惠安公主轻声叫他。

“嗯?”苏煊应了一声。

惠安公主低声道:“你说,百姓的日子都那么苦吗?”

苏煊翻了一页书:“大多都在为生计奔走,也有过得好的,若遇明君,开创太平盛世,百姓的日子方可富庶,若为君不仁,百姓将民不聊生。”

惠安公主想了想:“我父皇……算明君吗?”

苏煊把话头抛给她:“公主觉得呢?”

曾经她也以为父皇是个明君,可见到百姓过得那么苦,她又不确定了。

“国库亏空的问题从先帝在位时就有,陛下勤勉治国,大改税法,填补了一些空缺,但国库依旧不算充盈。”

苏煊巧妙地将景宣帝是不是明君的话题饶了过去。

惠安公主哦了一声。

一谈论国事她就犯困。

若是静宁在这儿,聊国事聊一宿都不带累的。

可她不行了。

她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煊就坐在床前的脚踏上,背靠着身后的床沿,不算太雅观的姿势,可他做起来就偏有一股赏心悦目的优雅。

惠安公主睡着了,两根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裳,像是怕他半夜撇下她跑了,留她独自一人面对虫蛇。

南疆潮湿闷热,惠安公主的睡相还不好。

没一会儿她便蹬掉了被子,露出了侧卧着的玲珑别致的曲线。

苏煊翻看着手里的书,没有回头。

只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衣袖,将棉被给她盖了回去。

……

长留巷的别院,尉迟修回程家了,其余人也各自回屋歇息。

卫廷没动。

鬼怖问道:“你在想什么?”

卫廷看着桌上拼凑完整的玉质面具:“我在想,今晚那个人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或许是我们认识的人。”

家里七个兄弟,最聪明的就是卫廷。

他能得出这个结论,一定有他的道理。

何况鬼怖也隐隐感觉对方出手时似乎有所保留。

卫廷道:“他只想杀父亲,不想杀我们。”

这很奇怪。

一般来说,斩草除根,杀了卫胥,他们一定会为父报仇,所以最好是连他们一并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