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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892)

卫廷把水囊抓了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苏小小莞尔一笑,将桂花糕放到腿上,再次拿出金疮药与棉签给他处理伤势。

这一次,他虽仍冷着一张脸,可到底没拒绝。

苏小小将肉干与桂花糕分了些给惠安公主。

折腾了半夜,她困了,靠着卫廷睡了过去。

卫廷抿了抿唇,把人揽过来,让她的头枕到自己腿上,又将就近的柴火弄小了些。

他还是生气的。

但生气与置气是两回事。

二人身后,苏煊安安静静地烤着火。

惠安公主中了蒙汗药,醒了也有些浑身无力。

她看了看重归于好的卫廷与苏小小,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咬唇,悄悄瞥了眼一旁的苏煊,不着痕迹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挪挪。

再挪挪。

二人的衣袖几乎挨着了。

她眼珠滴溜一转,带着少女最纯挚的羞涩,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头靠上了苏煊的肩膀。

第833章 833 水落石出

苏煊薄唇轻启。

惠安公主闭上眼:“我睡着了!”

卫廷与苏小小面前的火堆燃尽了。

洞内干柴不够支撑两个火堆烧到天明,卫廷索性抱着苏小小回到了原先的火堆旁。

苏小小枕着他修长的腿,他拉过烤干的外袍给她盖上。

苏煊与惠安公主坐在二人对面,跳跃的火光映着四人的脸。

卫廷抱着的是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没什么可羞耻的。

苏煊这个没名没分的家伙,与公主有了肌肤之亲,竟然也能心如止水,比他还淡定。

自打从二哥那里了解了苏煊的过往,卫廷不会再拿他当普通人了。

他表面淡定,谁知是不是真的心如止水。

“聊聊?”卫廷漫不经心地开口。

苏煊淡淡看了他一眼。

在苏煊的身份暴露之前,他一直是个安静温润的人,卸去伪装后,他似乎也懒得再装,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

不经意地看他,总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卫廷就道:“不揍你。”

苏煊道:“你也揍不到。”

卫廷凶巴巴地说道:“想干架是不是?”

若换苏陌在这儿,俩人就干起来了。

苏煊不是大哥,没那么强的胜负欲。

卫廷曾经觉得他与自家二哥投缘,或许是性情相似,可眼下他不这么觉得了。

二哥虽也是个闷葫芦,心却是暖的。

苏煊的心是死寂的冰川。

卫廷是个大老爷们儿,他自然不会去心疼或可怜另外一个大老爷们儿。

他只是有些纳闷:“你说你堂堂侯府公子,又不是长子,非得继承家业,不能习武就不习武呗,非得把自己折腾进杀手盟?你是不是被你师父逼的?”

苏煊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确定是想和我聊这个?”

当然不是。

卫廷对一个大男人没兴趣,他了解苏煊是出于战略考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要防着苏煊再次对他爹出手。

卫廷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如果你是被逼的,我劝你不要动我爹,普天之下能对付杀手盟盟主的,恐怕只有我爹一人了!”

苏煊没说话。

卫廷言尽于此,真撕破脸他也不怕。

“我三哥、四哥与五哥的死,是不是与杀手盟有关?”

苏煊道:“我没听说杀手盟在碎北关有第二个任务。”

卫廷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沉静的眼眸:“我大哥二哥和六哥的遭遇呢?他们都失去了一段记忆,这件事又是谁干的?”

苏煊道:“我离开得早,后来的事,我不清楚。我只知圣女的确去过碎北关,卫胥将军中毒一事应当与她有关。”

这个猜测与卫廷的不谋而合。

普通的毒奈何不了他爹,也只有圣女这种用毒高手才能得手。

想到圣女,卫廷的眼底闪过一丝寒芒:“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二哥在西晋的?”

苏煊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了诸葛青的大名,稍稍调查了一下他的来历,是表妹告诉我卫青可能还活着,我才有了这个猜测。”

他说着,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火。

他一动,惠安公主也滑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的身躯带着少女的馨香,软软地躺在了他的腿上。

她面对着卫廷与苏小小的方向,衣襟微敞。

他顺手拿过外袍给她盖上。

卫廷目不斜视,依旧是直勾勾看着苏煊:“最后一个问题,北燕的背后有个金主,给了他们不少军饷,这个金主是不是南疆王?”

苏煊顿了顿:“是。”

卫廷握紧拳头。

果然!

一切都对上了。

北燕对大周兴兵,就是南疆王在背后支持怂恿的。

二十万大军数年的军饷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是偷摸进行的,不可能从国库出,只能从南疆王的私库出。

南疆王哪儿来那么多钱?

只能是靠程家的矿山了。

卫家的惨剧,与南疆王、与圣女脱不了干系!

他要让这二人付出代价!

……

山林多猛兽。

卫廷与苏煊轮流值夜,苏煊值上半夜,卫廷值下半夜。

等惠安公主一觉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

天光有些刺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火堆旁,篝火几乎燃尽,只剩几节木炭还冒着轻烟。

她身下是苏煊的外袍。

洞内空无一人。

一阵惶恐笼罩了她,她一个激灵坐起身:“苏煊!小跟班!”

苏煊迈步入内。

他怀里抱着几个洗净的果子,右手端着一个用大树叶编成的水斗,里面盛满了甘甜的泉水。

他将水与果子递到惠安公主面前:“山中简陋,劳烦公主将就一下。”

见到他,惠安公主那颗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实处。

她把水接了过来。

苏煊将果子用干净的树叶垫着放在外袍上,转身出去了。

惠安公主就着泉水洗漱了一番,将他叫了进来:“小跟班和廷哥哥呢?”

“他们走了。”苏煊说。

苏小小天不亮就饿醒了。

卫廷生着气也不舍得让她饿肚子,带着她回城内去吃东西了。

惠安公主知道苏小小肚子还揣着一个,确实不能饿。

她拿了一个果子递给他。

苏煊道:“我吃过了。”

惠安公主咬了一口,有些酸,不如宫里的果子甜,但她很喜欢。

她想到昨夜自己主动靠上他肩头的一幕,不禁红了脸。

等她回了京城,就去找皇祖母,把苏煊赐给她做驸马。

惠安公主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苏煊,你……有对别人这么好过吗?”

苏煊将地上的外袍拾起来:“不曾。”

惠安公主的唇角高高翘起,突然觉得手里的果子变甜了。

苏煊接着道:“公主身份尊贵,阿煊侍奉公主是应该的。”

惠安公主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若不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