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柯曼还在家,乔清睁圆了眼,下意识地要挣脱:“放开,克兰,你——”
“放开?”克兰挑眉,低笑道,“雄父,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信息素已经浓郁到……”
“我信息素怎么?”乔清真是烦死了这个跟吐真剂一样诚实反应身体的信息素,他恶狠狠地瞪向克兰,“我刚从你父亲床上下来,信息素浓点怎么了?!”
“……行。”克兰说,“可是他没法满足你吧,才会让你的信息素没法稀释和释放。那样古板的性子……我们才是真正契合的不是么?”
“再来一次。”他喃喃地靠近乔清,“再一次,我保证比上次更舒服。”
雌虫的体温天生偏高,挨近时好像连空气都跟着变得灼热,蒸得人口干舌燥。可他最终并没能如愿,那个贴近的吻最终擦着雄虫的面颊滑过,然后他便被用力推开。
“克兰——!”乔清压低了声音,像是气急了,面颊也跟着涨红,“上次我会同意是因为你答应过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警告你,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又像是慌张,连带着思绪也跟着混沌。克兰知道他在慌什么,他不想让柯曼发现,他只在乎柯曼。
就在这时,柯曼的声音传来:“乔乔。”
他站在楼梯口,在看见克兰时也是一顿,“克兰?”
兴许是职业习惯,柯曼走路一点动静也没有,乔清被吓了一跳,他抿紧唇,一时心虚,水果也顾不上拿,绕开克兰走了出去。
柯曼的视线扫过两人,最终落到乔清有些松散的浴袍上。他抬手理了理,乔清仍有些神游天外地仰头看向他,柯曼神色不变,只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没找到吃的?”
乔清含糊地嗯了一声。
结果一转头,就看克兰端着水果走了过来。
“水果。”克兰递过盘子,“洗好了,雄父。”
他的声音有些哑,身上酒味太浓,柯曼顿时皱眉:“你喝酒了?”
克兰没有应,他还举着盘子,乔清也没接。
半晌,克兰才收回手,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柯曼冷着脸训斥,“半夜喝醉了回来,衣服也乱七八糟,像什么话?!”
克兰似乎真醉的不轻,身子都是歪的,他无奈地摊手,“我只是喝了点酒,没这么罪大恶极吧。”
当然——喝酒而已,算不得什么。柯曼只是不悦,有股难言的火气让他难以平复情绪,只冷冷道:“滚回房间去。”
“哦。”
克兰抬脚往楼上走,柯曼揽着乔清侧了个身,在克兰路过时将他与克兰错开。
他们一前一后地回了卧室。
乔清在床边坐下,弯腰去脱腿上的微型外骨骼装置。医用辅助的微型器械和战斗用的并不一样,只是一个贴合小腿的薄薄的金属支架,在特定部位通过特殊的射线来刺激神经,辅助行走。其实并不难穿脱,只是他腿没什么力气,得一直弯腰趴着,所以一直都是身边的其他人或者小A蹲下来帮他。
当然,只要柯曼在,这活儿总是他的。
乔清直起身,高大强健的雌虫半跪在他身前,遒劲的肌肉将白衬衫撑得鼓起。他握着乔清的脚踝让它踩在自己大腿上,动作仔细地将装置卸下。他拿惯了武器,手掌粗粝的厚茧滑过皮肤,乔清还是不习惯有人捧着他的腿,忍不住轻颤了下。
他看了眼柯曼,小心地要把腿抽出来,却被他握紧,低头吻在脚背上。
乔清一惊:“将军——”
他弯腰想要推他,可柯曼只是牵住他的手,微凉的薄唇顺着小腿一路蜿蜒向上。
乔清下意识地将腿合拢,柯曼仰头看向他,漆黑的眼里显得暗沉,“乔乔……不想要吗?”他舔了舔嘴唇,“可是你闻起来,很香,很甜。”
“什么——”乔清反应过来,“信息素么?”
雄虫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只会被雌虫捕获,影响他们敏感的中枢神经。
但是——在亲密的抚慰过后,短时间内雄虫信息素的再次诱发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是剧烈的情绪波动;第二,也是最常见的一种,就是被别的雌虫影响,诱发了欲.望。
而不论是那种原因,对于柯曼来说,都不太好。
乔清信息素的味道在他们健康的浴室运动结束后已经减淡得快要消失,可是当柯曼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即便他在二楼,也闻见了浓郁的青刺海棠的花香。他循着楼梯下去,便看见了克兰和乔清挤在厨房里,他们挨得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实柯曼早有觉悟,乔清不可能只有他一个雌虫。乔缘也多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甚至柯曼还看过乔缘拟定的备选雌君名单。他想,自己是能够接受的,毕竟社会规则如此,且乔清又是王室唯一的王子,他将来必然会有许多非富即贵的雌虫。
可是,唯有克兰——唯独克兰,他的养子,柯曼无法接受。
王子殿下曾经喜欢过克兰,追逐了他好一段时间,这些柯曼都有听说。在初时他和乔清订婚时他也想起过这件事,隐约觉得他们的订婚可能有什么隐情。但当时他没想过会和乔清有什么发展,而在他们发展以后,乔清表现得也依旧一切如常,因而柯曼也没有多想。
可现在——
好像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克兰望向他的雄主的眼神太复杂又太熟悉,柯曼知道那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这令将对雄虫的独占欲刻进DNA里的雌虫上将十分不快。
尽管柯曼很不想承认,但他知道,对于乔清来说,克兰或许是特别的那一个。
谁都可以嫁给乔清,唯独克兰不行。
虽然现在乔清还什么都没说,但已经足够柯曼警惕。他无法去质问和责怪自己的雄主,他的小王子这样年轻,不过还是个孩子,贪玩任性些是应该的,柯曼自觉自己年长,更应该包容他。
——将军似乎忘记了,和乔清同龄的“孩子”克兰刚刚才因为喝酒这种小事被他臭骂了一顿。
“殿下。”柯曼安静地垂首,是和面对外人时截然不同的温驯姿态,“请让属下……服侍您尽兴吧。”
乔清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尤其是面对柯曼这样强大的雌虫的弱势姿态。他隐约察觉到柯曼可能知道了什么,可是对方没说,那他就更没法提,三人就这么处在一种诡异而稳定的微妙状态里。
最终他还是没能拒绝得了柯曼,稀里糊涂地又睡了一夜。
隔天清晨被柯曼抱下床的时候,乔清真的很怀疑昨天尽兴的究竟是谁。
虽说雄虫在初次交.合后,出于繁衍的本能,对那方面的需求量会更大。这很难用一个词比如雌虫的“敏感期”去概括,因为并没有固定且稳定的发作时间,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乔清而言单凭意志力就可以抵抗。但话说回来,即便是如此,和雌虫逆天的体力比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