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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嫁给煤老板(124)

“看来,我这辈子是彻底丧失抽烟权了!”

暨和北叹口气,幽幽道。

丛琦边刷牙边含着牙膏沫儿含糊道:“你抽你的,但抽完不许亲人。”

她倒没霸道到要求暨和北一根都不许抽。

有些人心情烦闷就会来上两根,就和烦了喝酒一回事,人嘛,总需要一样东西排解情绪。

就像她一烦,就很喜欢裁布料。

料子被剪刀划开的滋啦声,缝纫机针走线时的“剁剁”声,都能缓解她的不高兴。

她方才就觉得暨和北情绪不对,又抽烟,又一进门就想把自己吞了似的。

指不定在哪儿受了气。

算了,被臭就被臭吧。

刷个牙的功夫,丛琦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等暨和北漱完口出来,她已经开开心心的凑上前主动亲他了。

“唔……薄荷味儿,下次换柠檬味的牙膏试试,还好你不是老烟枪。”

那种常年抽烟的,一口烟味儿漱口都没法拯救。

丛琦反正理解不了《故事会》里说的男人口腔里迷人的烟草味……

烟味儿在她这里,就一个字,臭。

四个字,又臭又yue。

暨和北在她微嘟着的唇瓣上亲一下,再亲一下,温声保证:“以后都不抽了。”

他本就很久没抽过了。

今日是被暨娴兄妹俩狠狠恶心了一把,让他想起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这才忍不住多抽了几根。

“你自己说的喔~~~”

丛琦将信将疑:“偶尔一根你抽完刷牙我没意见的,你现在别瞎承诺,万一承诺了又做不到我肯定会失望,很失望很失望。”

“没有瞎承诺,说不抽就不抽。”

灵丹妙药早就在身边了。

再烦躁再不高兴时只要见到她,一切阴霾都被瞬间清除干净,哪还需要别的东西解烦呢?

暨和北这会儿彷佛餍足的猫儿,懒洋洋的,从她身后抱住她。

两人挤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耳鬓厮磨。

这一腻歪直接腻歪到丛智渊两口子下课回家。

这阵子浣花溪在装修,暨和北便住在王奉松那儿,就算丛琦从西安回来,他也没打算留宿。

父母在侧,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冰火两重天。

吃完晚饭,跟丛琦散了个步,暨和北就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丛琦进组围读剧本,其余时间都在跟婚礼企划团队沟通。

而暨和北几乎是把所有工作都排在前几个月处理完了,如今又把可能碍眼捣乱的暨宗一家人赶出了榕城,他整个人神清气爽得很,见了谁都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应奇正都没眼看英明神武的老板变成这个傻样儿。

丛琦以为自己会忙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时间挤一挤还真做到了两边兼顾。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晰的认知到钱的重要性。

钱真的可以解决大部分心烦事。

不过越临近儿童节,丛琦也越紧张,在紧张中,时间慢慢来到了儿童节前一天。

当天,丛智渊夫妻俩也找同事调了课。

而刚过中午,整个四中教职工大院只要没课的邻居们都动了起来。

因为大家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要嫁人了。

按照本地婚俗。

女儿出嫁前一天晚上,娘家得办花园酒。

花园酒上,女方亲朋好友来送礼,古时称为“填箱”,意思是填补嫁妆,第二天早上叫娘家宴客酒。

到了中午,新娘被接到男方家里那一场才叫正酒,也叫谢客酒。

正酒除了女方少部分亲属,大多数则是男方那边的宾客。

而在花园酒这天,新娘与新郎是不允许见面的。

老话说是见面之后不吉利,有碍婚后感情。

但讲究的男方可以在花园酒前派亲朋好友组成礼品队,一路敲锣打鼓吹着喇叭来给女方送礼,显示男方的看重。

许慧英跟丛智渊觉得酒楼办不够热闹,便请了专程办坝坝席的厨师团队来小区办席。

这种做法在当时很常见,楼里邻居办大寿,嫁姑娘也是这么办的。

灶台用砖头泥浆现垒,木棍柴火由厨师团队自备。

一部分菜是丛家自家准备,一部分也由厨师团队带来。

至于餐桌餐具,各家各户借用,只要画好记号,用完洗好再还回去即可。

不过,也经常发生碗筷还错的事。

只是没人计较。

反正刚彻底脱离票证时代没几年,家家户户的碗筷就那几个样式,价格也大差不差。

错就错了,将就用呗。

此刻,大伙儿搬桌子的搬桌子,腾碗筷的腾碗筷。

还有支牌桌,麻将桌的。

许慧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客厅里杂七杂八的柜子书籍杂物,都得挪位置。

要么挪到她跟丛智渊的卧室,要么塞在院子角落。

因为按照习俗,新娘出嫁前一天晚上得坐歌堂,图一个热闹吉利。

何谓坐歌堂呢?

坐歌堂又称坐花园、坐花堂,是姑娘出嫁前夕举行的一种歌唱仪式。

简单说,就是新娘玩得好的小姐妹们齐聚一堂,欢歌笑语为新娘送上美好祝福。

最开始坐歌堂都是一整夜。

但现在大家不那样要求,歌照唱,困了就去睡。

一般从花园酒吃完的九点多开始,到十二点左右。

一开始许慧英怕自家客厅太小,容纳不了丛琦那些好姐妹。

毕竟她闺女跟谁都玩得好。

一个班三十个女同学,她能跟至少二十个发展成手挽手上厕所,分享秘密小零食的关系。

便提议从新房子出嫁。

新房毕竟宽敞。

但丛琦不愿意。

对她来说星海花园只是房子,却不是她的家。

她更想从自己家出嫁。

于是坐歌堂的小姐妹就只邀请了杨晓红、何欣、以及院里的大小姑娘。

至于姜萍,她年前低调领证已是已婚人士一枚,不符合坐歌堂的规矩。

好姐妹要结婚,杨晓红和何欣老早就来丛家陪丛琦了。

杨晓红看着院子里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情形。

还挺羡慕,不由得感慨道:“你这婚结的,可真热闹!”

“哎哟,我刚才看到老王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平时多严肃的一个人啊,这会儿笑得跟寻常小老头似的。”

“老王”是三人高中时的政治老师,如今已退休。

丛琦没好气地瞪杨晓红:“当心被我妈听到你喊王爷爷老王,到时候她肯定问你,晓红啊,你是不是背地里也喊我老许啊?”

杨晓红被丛琦像模像样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

看看客厅,做贼心虚般轻轻把门关上。

门一关,又抖起来了。

“那我肯定告诉你妈妈:许老师,我们不叫你老许,大家亲切的叫你许魔头!”

因为许慧英教数学。

在学渣心里数学绝对是最难的一科,简直跟天书差不多,可不就是大魔头吗?

丛琦抓起床上枕头朝她砸去。

“嘿嘿,我要跟我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