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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三万年(574)

就这么走了好几天,酷热之后就是严寒,天译者那本笔记上的记录果然不假。

沈宴将原本带着的看似累赘的防寒服取了出来,分给自己人,笋子都被裹成了一个棉球,不过即便如此,这小孩也失去了一开始的活力,嘴角全是风吹出来的死皮,小手手一个劲在嘴前哈气。

至于教廷的人,沈宴可没有准备他们的份,亚伯罕嘛,这变态应该是不需要,应该说他根本不惧严寒和酷暑,没事人一样。

这家伙的身体素质绝对超过了人类的正常范围。

继续往上,因为没有路,除了奇岩怪石,这山上似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沈宴一开始还特别留意,作为一位历史学者,来到这么有意义的历史遗迹,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考据的线索。

但事实证明,这就是一座海拔特别高,就像从未有人迹的海中孤岛。

在严寒中度过的第五天,终于被沈宴找到了一处具有考据价值的东西。

那是半山腰的一块寒石,风霜让它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原本是众多山石中不起眼的一块,但还是被沈宴在它较为光滑的一面发现了文字。

有人来过这里,并将文字留在了上面。

沈宴的发现立马引起了轰动,教廷的人匍匐着冻得青紫一片的双腿激动的爬围了过来。

沈宴也在看着上面的文字,倒不是什么难以理解和读不懂的文字,而是人类通用文。

沈宴先在文字的最后面,看了一眼留下的名字,菲力布斯。

沈宴记得不错的话,这是教廷第一任教皇的名字。

教廷的人已经激动得无法自己。

“菲力布斯大人果然来过这里,他在这里留下了他的名字和来过的痕迹。”

“他一定在等待着我们,发现他留下的痕迹,沿着他的痕迹回归神的怀抱。”

沈宴嘴角都抽动了一下,说实话,这些文字给他的感觉就是,参观古迹的人非得找个地方刻上“某某某到此一游”的感觉。

破坏文物呢。

沈宴开始看向文字的具体内容。

“火焰的灼烧让我头脑有些发聩,再加上在大海上遭遇了风暴,让我迷失了方向,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这座山峰的下面。”

“海上的一座没有人迹的孤峰,在迷雾环绕之中看不见山巅,也看不出能补给物资的样子,按理我稍作休整之后,第一时间就会离开这里,重新出发。”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之中就像出现了一个声音,它指引着我,必须得爬上这座高峰。”

“即便是连日的酷热和寒冬,依旧阻止不了我向上探索的步伐,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

“是啊,我一定是疯了或者受到了什么影响,明明我在不断的想着艾拉女士的温暖,但我却不断的在背道而驰的往山上攀爬。”

艾拉女士,应该是第一任教皇的情妇,听说这位教皇在创建教廷后不久就亲手勒死了这位情妇,因为知道得太多了。

这故事自然是波次没事的时候讲给沈宴听的,波次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八卦的,乱七八糟的知道得不少见不得人的秘辛。

文字中居然提到了艾拉女士,也就是说,波次故事中的艾拉女士,真实的存在过,这可是考据历史的重要依据。

至于文字中描述的菲力布斯脑海中那个让他背道而驰的声音,沈宴眯着眼睛看向了高山之上。

果然,菲力布斯能来到这里,并非偶然,那么第二纪来到这里的大帝和天译者呢,他们是否也受到了这样声音的指引?

不然的话,正常人谁没事往大海之中一鸟不拉屎的山峰上面攀登?就算想不开也不用以这么麻烦的方式来结束。

亚伯罕也在皱眉地看着这些文字,看似只是因为心情烦闷或者因为疑惑产生的焦虑而随便的涂鸦,看在不同人的眼里,这文字里面却透露出不同的信息。

沈宴对亚伯罕说了一句:“是不是觉得特别熟悉?”

“就像当初你被神蛊惑时一样。”

“若神真的万能,它又何必费劲心思蛊惑人类千辛万苦的来寻找这个地方。”

亚伯罕没有回答,对他来说,即便有再多的疑问,他也需要得到了一个答案,他建立罪城,从第二纪开始寻找的地方,他甚至覆灭和奴役了整个永恒王朝,发动他们以人数优势寻找的地方,现在就在眼前。

他需要为他的一生寻找一个答案,寻找那个改变了他的人生,属于他的救赎的存在,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受人恩惠,所以……无论是付出任何的代价,他都会回报这一份属于他的温暖。

二个纪的漫长时间,他终于找到了这里。

第234章 不朽者遗迹,到了!

团队继续向上攀登,寒冷侵袭着每一个人。

幸亏沈宴早有准备,笋子已经裹得跟个木桶,脑袋上戴着的帽子将耳朵都遮了起来,只剩下呼吸时吐出的白气。

冒险,探索,从来都不是悠闲的旅游,往往伴随的都是无法想象的险境和随时都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教廷的人,被磨破的裤筒里面,露出被冻得乌青的双腿,好处就是,他们应该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了,伤口都被冻住了。

越痛苦,教廷的人越激动和兴奋,因为要见到神哪里有那么容易,这一定是神对他们的考验。

沈宴对此说法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教廷的人心志之坚定,着实有些惊人。

当然,真正的“考验”不过才刚刚开始,随着继续向上攀登,有人开始没有经过“考验”,被淘汰了。

沈宴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脸,脸上赵阔帮他画的抵抗强力污染的战纹隐隐发热,在冰冷的天气里面,像针刺一样提醒着,周围看不见的污染开始了。

笋子抗着的那杆腥红旗,也鲜艳得如同在滴血。

而没有准备的教廷人中,有人在兴奋中在向上一步一跪的步伐中,扭曲成了一具一具脱水的干尸。

他们被移弃在了路边,对于教廷来说,没有经历得住神的考验,此时被扭曲的人已经不再是兄弟姐妹,不值得同情和帮助。

陡峭的山壁,一具一具的尸体被遗弃在路边。

沈宴回想着在天译者的笔记中看到的内容,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天译者他们的队伍开始出现逃兵的时候,污染的恐慌让队伍出现了分歧,致使天译者他们的队伍在此位置开始四分五裂,有人逃向山下,有人到处乱窜。

所以,沈宴对赵阔等人说道:“我们得打起精神来了,一是,需要时刻提起精神对抗旧日污染,二是,我们可能遇到一些麻烦。”

沈宴所谓的麻烦来得比想象的还要快,教廷的队伍中,突然有人发出惊呼。

沈宴等人走过去的时候,那惊呼的神父满脸的恐惧,在他身边躺着一个人,脖子上被什么东西撕扯出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咕咕鲜血流出,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