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古典名著同人)[红楼+聊斋]我在红楼话聊斋(226)+番外
“我的儿呀!”朱氏一把抱住女儿,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你怎么就生出了那样的想法?”
玉莲拍着母亲的背安抚,“娘你放心,六皇子来的那一天,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也不介意的。”
正哭的朱氏听见这话,噎得直打嗝。
她松开女儿,指着玉莲的手指抖啊抖,却偏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边上的连氏做了她的嘴替,顿足气道:“你这丫头,怎么能跟他明说出来呢?
人家是皇子,城府深沉得很。他嘴上说不介意,谁知道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这时候,徒南薰适时说了一句,“六弟应该是真心不介意。他的生母刘嫔和养母郭玉妃,都是因为生产坐下了症候,早早仙逝的。”
只怕六皇子自己,对于女人生孩子这回事,也有些心理阴影。
这个年代的人虽然不知道“心理阴影”这个词,但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千百年来都不会变。
傅家几位长辈听了这话,都把心安下了大半。
傅海更是说:“若是生个孩子就要赔个媳妇,我宁愿找小妾生去。”
“嗯?”连氏不乐意了,扭过头来危险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傅海浑身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上线,“我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
媳妇你是知道我的,虽然我平日里爱出去喝酒听曲,但本身洁身自好,绝对不会做陈世美的。”
见他神色诚恳,连氏轻哼了一声,“量你也没那个胆子。”
其实三房的家业都在她手里握着呢,平日里傅海花多少钱,她都一清二楚。
就那点开销,想在京城找姑娘,怕是连打茶围的钱都不够。
等弟弟耍完了宝,傅江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这丫头,自小就和你哥一样有主意,我是管不了你了,只要你将来能忍住养庶子的苦。”
虽然傅江不像傅海一样喜欢出去交朋友,但他人在家中坐,知道的事情可一点都不比傅海少。
因为他爱听八卦,东大院里除了日常伺候的人,还专门养了几个小厮。
这些小厮平日里也不用干别的,就是拿着傅江给的茶钱,到京城各大茶馆去喝茶听八卦,回来之后再把听到的都告诉他。
傅玉衡知道他爹的爱好之后,还专门让卫三宝去买了一个会写字的小厮,专门在一旁记录,以便他爹想回顾的时候能随时回顾。
因而,傅江这个整理家里蹲的,每个月的花销,反而比傅海这个喜欢出去跑的还多。
毕竟傅海不是每天都出去,而且他们几个朋友吃酒听曲,都是轮流会账。
傅江派出去的那些小厮为了讨好老爷,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探听八卦。
一开始只是街面上的,慢慢的在各大茶馆都混熟了,客人都知晓他们爱听这些,又不会往外泄露。
有些爱卖弄的,有些想找人倾诉的,还有些贪图那一碗茶水的,都把些外人不知道的密辛说于他们听。
其中不乏富贾豪绅,高门大户里的小厮家僮,让傅江这里的八卦来源大大扩张。
如果这里不是京城,不是权贵云集之地,傅玉衡真想就着这些原材料,办一版京城八卦报,一定卖得很火。
也正是因为高门大户的八卦看多了,傅江比一般男人更懂得后宅争斗的残酷。
朱氏为啥愿意让丈夫花这个钱呢?因为对她来说有好处。
那就是见识广了之后,傅江的虚荣心大大降低,再也不想着给老家那群族人施恩,以此来炫耀自家如今发达了。
毕竟自古以来,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一直在重复上演,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衰落的长青剧目,那些大家族里又怎么可能少得了?
就凭这一点,朱氏就觉得,每个月花出去的那些银子,值了。
玉莲笑了笑,明显成竹在胸,“爹你放心,我既然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做好准备了的。”
虽然她自小就受傅玉衡的影响,但毕竟成长的大环境在那儿放着呢。
因而,她心里并不反感丈夫因传续香火纳妾。
在乡下时,那些因家里没有男丁,或者是没有年长男丁,男主人死了之后就被族亲们吃绝户的事,她也见得多了。
那些当家主母们,真是巴不得家里有个庶子呢。
便在此时,门房那边来报,说是东昌公主府派了两个管事媳妇来,给大姑娘贺喜。
众人赶紧各自归去,徒南薰、朱氏和玉莲都换了见客的衣裳,一同到正院去会客。
等东昌公主府的人走了之后,荣国府和林家派的人也来了,而后就是离得最远的河阳公主府。
其余各家亲朋不必一一赘述,反正一天下来,光是见客,就把娘儿三个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抬了。
好在徒南薰昨天就有准备,给各家的回礼都是现成的,若是仓促间接到赐婚圣旨,怕是要把人忙废了。
因征安南大军再有两个月就要开拔了,他们俩的婚礼肯定是来不及了。
所以玉莲也不急着绣嫁妆,平日里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
只不过,六皇子往傅家跑得勤快了些,玉莲的日程表上便多了一样,便是和未婚夫相会。
但朱氏和连氏妯娌两个却是忙碌开了。
他们家发达的时候,玉莲已经十三岁了。原先虽然也备的有嫁妆,但那些东西在乡下时显得丰厚,到了京城就显得九牛一毛了。
偏偏按照皇子妃的规格,许多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
据说那些京城的闺秀们,从出生起母亲就开始攒嫁妆,好些珍贵的木料都是经过多年搜罗。
如今他们家仓促去寻,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些事情,朱氏根本不让傅玉衡掺和,他如今的主要目标,就是看着城南的剧院的建设。
因为他徒弟红杉忙着导演《梁祝》这个新剧,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城西剧院了,他这个闲人可不就得去看着?
这天他去转了一圈之后,正要回家,就见马义成走了过来,拉着他笑道:“傅兄,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跟我走吧。”
傅玉衡不解,“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想见巩仙吗?他已经来了,如今就在城西大剧院里看话剧呢。”
听说巩仙来了,傅玉衡登时又惊又喜,反手拉着马义成往前走,“快快快,坐我的马车去。”
他日盼夜盼,总算是把人盼来了。
“对了,翩翩姑娘也在吗?”
“在呢,都在。”马义成道,“她也对话剧挺感兴趣,这几天没事就跟着表妹她们一起,要么在后台,要么在三楼雅间里。”
提起雅间,马义成不禁多问了一句,“对了,最近嫂子和伯母她们,怎么不去看话剧了?”
傅玉衡心知他真正想问的不是徒南薰,而是她身边的人。
只是人家自己从来没有明确表露过,他也不好说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
此时他便“嗐”了一声,说:“她们正在给舍妹准备嫁妆。别的倒是好找,只是年份久远的好木头,却是越发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