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轻语取下墨镜，适当地表露出了一丝惊讶，“他是冲着顾导来的吗？但他看起来并不是认识顾导你。”
“我其实也不认识他，但他这几天老是出现在我附近，不是像今天这样刻意撞上来，就是故意在我身边落下东西，还当着我的面给假扮乞丐的群演现金。”顾烟景说道，语气颇为苦恼，“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戚轻语略微思索着说道，“那顾导不知道逆流之鱼这个笔名吗？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是本年度最出名的天才作家。”
在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戚轻语的眼底带上了一丝嘲讽。前世的她不明白，但现在的她非常清楚，所谓的天才作家不过是程不凡仗着先知提前剽窃大火的作品而已。
顾烟景摇头，“不管是逆流之鱼还是顺流之鱼，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
戚轻语点了点头，眼底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疑惑。按照目前这个走向，顾烟景多半已经讨厌上程不凡了，那他们是怎么走到最后的？
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后，戚轻语找到了几条线索。她记得顾烟景曾经对记者说过，她之所以和程不凡走到一起，是因为他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提供了帮助，程不凡帮忙她修改了剧本不说，还在后期的宣发上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甚至包揽了主题曲。
“顾导，你最近在《风月》的拍摄上有没有遇见什么困难？”菜上齐后，戚轻语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资源的。”
“拍摄上吗？”顾烟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困难倒是谈不上，都是一些可以解决的小问题。”
顾烟景：“戚总放心好了，我已经提前预留出补拍的时间了，就算是出了一些意外，也能在我承诺的时间内完成拍摄。”
“那剧本方面呢？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戚轻语问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风月》的剧本曾经大修过一次。而且顾烟景还在快要完成拍摄的时候推翻重来的，几乎重写了结局。
顾烟景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眼里闪过一丝恍然，“没想到何导连这件事情都告诉您了，剧本前段时间我就已经改好了，结局我也和何导讨论过，现在主演拍摄的就是修改过后的剧本，您放心好了。”
嗯？剧本那么早就已经完成修改了吗？这和自己记忆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那就好，一会方便我去片场看看吗？”戚轻语继续问道。
“当然，戚总能过来旁观，是我们的荣幸。”顾烟景笑着说道，“说起来这次拍摄可以那么顺利，多亏了一个月前戚总请的吃的那顿饭，让我和何导多了很多交流的机会，学到了很多东西。”
听到这话后，戚轻语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自己之前的意外创造了顾烟景和何导碰面的机会，然后才阴差阳错有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戚轻语说道，客套的笑容出现在了她的脸上，“我有预感，这次和顾导的合作会非常顺利。”
这样也好，如果《风月》的剧本没问题，拍摄也顺利的话，那程不凡就会失去取巧讨好顾烟景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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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烟景和戚轻语的配合下，这一顿饭是吃得宾主尽欢，两人谈论了不少和《风月》有关的话题。顾烟景负责输出和解释，戚轻语则是专心聆听，偶尔提出一个问题，聊得很是开心。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跨出了餐厅的大门，脸上都带着代表友善的笑意，只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真，一个看起来比较假而已。
“之前真的很抱歉，这是我的赔礼，要是小姐不介意的话就请收下吧。”跨出大门后，程不凡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不过这一次的程不凡看起来有分寸了许多，只是递给过去了一个文件夹，“刚才有人告诉我，说小姐你是一位导演，正在拍摄和民国有关的短剧，这是我之前搜集到的有关民国风土人情的资料和一些个人见解，就当是赔罪了。”
“小姐请不要有负担，这些都是我在公众平台上分享过的东西，我只是把它打印出来了而已。”见到顾烟景不接，程不凡又补充了一句，“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心安许多了。”
顾烟景有些犹豫，有关民国风土人情的资料和个人见解，对现在的她来说似乎有一定的用处。
“顾导，我认识不少研究民国这段历史的教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不如我组个局安排你们见个面？”戚轻语说道，她看可不会眼睁睁看着程不凡在自己面前讨好顾烟景！
程不凡皱着眉看向了戚轻语，似乎对她的介入有些不满。
但就在程不凡看到没戴墨镜的戚轻语后，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错愣，瞪大的眼里也满是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明年才……”
说到一半后，程不凡忽然意识到了不妥，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戚轻语眉梢微挑，程不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他的认知里，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不应该那么早就和顾烟景接触吗？
换一句话说，如果没有程不凡的干预，她以后会和顾烟景见面？时间是在明年？
“这位逆流之鱼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差不多完成拍摄了，你提供的这些资料我用不上。”顾烟景说道。一堆资料和一个可以面谈的教授，小孩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说完后，顾烟景无视了眼里藏着诧异的程不凡，对着戚轻语做出了请的姿势，像来时一样走在前面带路。
戚轻语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下来，不咸不淡地看了程不凡一眼，抬脚跟上了顾烟景的脚步。
看来顾烟景和程不凡两人的关系因为自己的到来发生了不少的变化啊，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也可以跟着变动一下了。
自己似乎并不需要用毁掉顾烟景导演之路的方式，阻拦她和程不凡在一起。自己完全可以抢占先机，把顾烟景挖过来，让她成为自己这一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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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看到主演完美拍完一场戏后，戚轻语毫不吝啬地伸出手拍了起来，“很好，演员情绪饱满，非常容易引起观众的情绪共鸣。”
“顾导，我想我不需要看其他的东西了，有这样的拍摄现场，成品的质量一定也非常好。”戚轻语说道，“我想要《风月》的独播权，买断的那一种。”
顾烟景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露出了谦逊的笑意，“能和戚总合作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想问一下，戚总对《风月》的宣发有什么计划和安排吗？我个人想要早点让它被更多人看到。”
“拍摄完成后就可以开始宣发了，到时候会用预告片和片段吸引眼球。”戚轻语说道，“主要宣发途径我打算放在短视频软件上，利用一些片段引流，制造悬念。”
“当然，如果顾导有其他想法，我们也可以进一步协商决定。”戚轻语笑了笑，向顾烟景释放出了友好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