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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三小 姐的直播间(30)

卫弥月原本是因为第一场“书”试输给了卫繁絮,没有得到第一名,对那50个藏宝图耿耿于怀。加上刚才看到她们几人为难的模样,想着画画对她来说反正不是难事,便试一试。眼下听苏桃这么说,她反而更想跟苑容比一比了,眨了眨眼道:“试一试,反正又不会掉肉。”

说罢,卫弥月想起一件事,道:“不过你们也得他们等我一会儿,我得回马车上拿我的画笔。”

卫弥月不会画水墨画,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画自己最擅长的。说是回马车上拿她的画笔,其实卫弥月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听风台上的姑娘们瞧不见的地方,先将直播间的画面关掉,然后打开商城买了一个【马良的神笔】。

她用【马良的神笔】给自己画了一套写生用的水彩和画笔,从个人背包里取出这几样东西,拿着走回听风台。

回到听风台后,卫弥月又打开了直播间的画面。

这前后不过十几分钟,弹幕的注意力大都在卫弥月要比画画上,以为刚才卫弥月关掉画面只是因为路上不方便直播,并没有太在意。

【蔻蔻还会画画吗?你这个女人究竟要给我多少惊喜!】

【逐渐忘记蔻蔻是一名吃播……】

【那个将要跟蔻蔻比画的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嘤嘤嘤蔻蔻会不会被按在地上摩擦】……卫弥月走入场中。苑容等了许久,看见一旁的林嘉棠迟迟不上场,反而换成卫弥月上来,不必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研完墨,将墨搁在砚台上,偏头朝卫弥月挑唇相讥道:“何必浪费时间?”

卫弥月偏头看向她,“苑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上回画课时,邹先生批评过你的画。”苑容气定神闲,说道:“你知道林嘉棠为何不敢上来吗?等会儿画完之后,我和你的画都会由人拿到对面去给那些男子们点评。卫三姑娘该不会以为短短几日自己的画工就能突飞猛进吧?待会儿被人看了后,落下‘无才’的名声,卫三姑娘可别哭得像林嘉棠一般。”

说着,她抬眸看了眼场外眼眶微红的林嘉棠。

卫弥月想了一下,坦然道:“多谢苑姑娘提醒。”

恰好,前头的书童宣读画试的规则:“……画出当下眼前的景色,景中必须看得见‘雪’。限时一个时辰,请二位姑娘开始作画。”

话音落下,周围观看比试的姑娘们都有些不可思议。

当下漫山芳菲,桃花夭夭,哪里有雪?

先生们是不是在刻意刁难人?

然而就见场中苑容思索了一会儿,很快便动笔画了起来。

至于一旁的卫弥月瞧着眼前蓊郁繁茂的山林,起初也有些茫然。这时候画有雪的景色,只能靠想象了吧?她提起画笔,望向对面的山涧,先打算简简单单勾勒几笔,寻找一下灵感。

然而她画的那棵树下,恰好有人骑马赶来,端端停在树下。那人穿着锦衣金甲,腰上压刀,抬起单手勒了一下缰绳。

玉骢马抬起前蹄鸣叫一声,稳稳地停下。

卫弥月下意识地,将此人的身影和他背后的景色一块画入她的画中。

然而画完一看,那位身着锦衣、骑着骏马的武将不就是沈咎吗?

她一惊讶,清醒过来后,下意识想将刚才画的沈咎从画中擦去。

然而卫弥月看着自己的草图,再看向对面苍翠的树木,以及一身风尘、气场萧萧肃肃,宛若经历过苦寒环境洗练的沈都督,突然改变了主意,似乎有灵感一闪而过,重新提起画笔,非但没有擦掉沈咎的身影,反而继续画了起来。

第20章

沈咎与裴追是从京外二十公里处的大武场回来的。

京营由卫所军组成,统共有四十八卫所。其中分为三十三亲军卫和十五非亲军卫,每隔十日便要参加一次营操。三十三亲军卫在京内的小武场进行营操,十五非亲军卫及从各地轮番分调的都司兵统一在京外的大武场进行营操。

近日从中都分调的四万都司兵刚到京城,由中军都督府督军。沈咎便常在京外武场与京内都督府两地奔波,而西堂山恰好在两地之间的必经之路上。

今日沈咎处理完了军务,巡视完三军后,骑马与裴追回京。

裴追来到西堂山下时,想起上回裴迹代他答应的卫盛兰的邀约,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上山去看看。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人去的,知道把沈咎也给拉上。倘若真的见到卫盛兰,依照沈都督在京中恶鬼般的名声,想必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和裴迹虽从小与卫盛兰一块儿长大,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卫盛兰来武安侯府黏着他俩,他和裴迹都只是把她当做表妹罢了。裴追知晓卫盛兰对他的心思,也看得出卫盛兰有意讨好他母亲,只不过他对她无意,便一切都白搭。

到了西堂山上的山涧旁,裴追上前去寻找裴迹的身影,沈咎便立在不远处的一棵连理松下。

那头山涧上有几名男子瞧见了沈咎,只不过碍于身份不敢贸然上前攀谈,隔空行了一礼,便继续谈论起对面听风台上的春日宴。

一位穿雨过天青色长袍,个头中等的男子道:“正在与苑姑娘比试的可是卫府的三姑娘?先才第一场比试时她是不是得了第二?竟是比虞姑娘、褚姑娘对的诗句还多,真奇怪,先前怎么从未听说过她的名声?”

“这你便不知道了。”另一位穿蓝灰色圆领袍的男子故弄玄虚道:“听闻这卫府的三姑娘体弱多病,早些年还在寺庙里寄养过一段时间,说是离佛祖近些,能得佛祖庇佑。就前不久,才从寺庙里接回来。”

“原是如此。难怪之前极少听到卫府三姑娘的事情。”穿雨过天青色长袍的男子感兴趣道:“那这位卫三姑娘的才学如何?方才飞花令她便答得不错,眼下又敢与苑容姑娘比画儿,想必才学也非常过人。这场画试不知谁能赢?”

另一名穿蓝灰色圆领袍的男子嗤笑道:“这还用问?定然是苑容姑娘。那卫三姑娘即便才学不错,若论画工,这京城中哪位世家贵女的画能比得过苑容姑娘?”

“说得也是。”……沈咎微抬起眼睑,看向对面的听风台。

如那两名男子所说,台上果然置着两张书案。右边坐着阳卫指挥使的妹妹苑容,左边便是那两名男人口中的卫三姑娘。

苑容手持羊毫笔,眼睛盯着画纸,全神贯注地作画。而她身旁的小姑娘,拿着一只既不是羊毫也不是兼毫的画笔,时而将画笔举至眼前,微眯起一只眼睛,或是横着比画一下,或是竖着比画一下;要么便是支着脸颊,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这边山涧上的景色,一看便是许久。

沈咎目力过人,除了能瞧见她的画笔与寻常人用的不同外,还能看见她手边那一盘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染料”。

如今虽也有彩绘,不过用的颜料大多是粉末状。似乎从未见到有人用这种膏体状的颜料,并且色彩多种多样、鲜艳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