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快穿](254)
顶头上司也就算了,姓周的这关系绕得有些远了吧?什么七弯八拐的关系就攀上亲了?
盐铁贡布的筹集,袁家参与了一部分,其中捞了不少油水,尤其是铁矿这部分,基本属于袁家的势力范围,如今自己的地被人钻了耗子洞,袁家大爷将信将疑,神色不定。
萧柳却没多在意这件事,说完就笑着和他道别说要出去玩了。
袁家大爷无心理会这个小公主,急匆匆地回去打听姓周的和怀东这边有什么联系。
萧柳出了门就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等候他们的世子兄弟,两方人打了招呼,不多寒暄,直接上马车往目的地而去。
世子今天带萧柳去的是怀东郊外,如今深秋,郊外红叶绚烂,美不胜收。
世子弟弟李二公子是个性格粗犷大大咧咧的人,四人下了马车一起赏景,他看到萧柳和李正言形影不离,气氛亲密,就直接开口问:“公主你不是要嫁人了?你这是带着面首嫁人去?”
世子当即变了脸色,斥责弟弟。
萧柳却神色不变,抬手挽住李正言的手臂贴着他:“二公子此言差矣,阿正是我爱人,我除了他谁也不嫁。”
这下世子也面色诧异地看过来。
李二公子直接问:“你不是去和亲吗?怎么不嫁人?”说得再直白点,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
萧柳意味不明地笑笑:“那还早着呢,谁知道以后发生什么,说不定还没到边关,这天就变了。”
世子兄弟当即变了脸色,世子严肃道:“公主慎言!不可为了一己之私,对天子不敬!”
一副忠君爱国极力维护皇帝的模样。
萧柳诧异:“你们不知道吗,父皇在我出发前遇刺受了重伤,我走的时候他勉力下地……哎,我那些皇兄都不堪大用,父皇也没立下太子……”
李正言提醒她:“公主!”
萧柳“哦”了一声,突然醒转过来,捂了捂嘴:“我忘记了,这里离得远消息可能没传到……呵呵……这么久过去了,父皇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简直是欲盖弥彰。
世子兄弟一方面觉得这个消息得来的太过容易,简直就是一个直勾,明晃晃地写着陷阱不可信,一方面看萧柳心机不深,肆意妄为的样子,又觉得可信度也有。
如果不是皇帝快不行了,萧柳怎么胆敢众目睽睽和男子厮混?她必然是笃定和亲不会影响到她,所以不怕和亲后的境遇。
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胆敢穿着孝服和亲,皇帝重伤,这个唯一不敢得罪的人自身难保,等到他日新帝登基,她这个和亲公主必然被忘在脑后,萧柳自然没什么顾忌了,也可以说是破罐破摔。
世子兄弟看着萧柳张扬无惧的样子,心中升起怜悯,面上波澜不惊,依旧带着两人在山林里赏景。
萧柳问:“世子,周大人说过什么时候启程吗?”
世子:“不曾,恐怕还要再做些安排吧,离开怀安就进入西北了,到时候旅途更为艰辛,很多物资也都匮乏。”
萧柳点点头,嘴里说:“听说这次赔偿的铁器大多出自怀东,怀东的铁矿这么厉害吗?今年上供这么多,会不会都被开采完了?”
一边说,一边,李正言握住她的手臂扶了一下,她准确无误地跨过了被落叶覆盖的尖利石头,
两人的动作很细小不起眼,但大大咧咧的李二公子却一眼便瞧见了,对这两人的关系正视了几分。
公主与面首,这样老夫老妻般的默契行为有点解释不过去。这两人,竟然真有几分小夫妻的甜蜜。
李二公子越想越有趣,又盯着他们两人仔细观察。
他的视线被李正言很快发现,冷淡的目光直直看过去。
李二公子一怔,没想到这“面首”的目光竟然这么冷,被他盯着,后背竟开始冒冷气。
李正言如今不能动武,行事作风都一副文弱的模样,外人并不知道这所谓的侍卫是真的高手。
另一厢,世子和萧柳的对话还在继续。
听到萧柳对铁矿一知半解的话,世子耐心解答朝廷每年开采铁矿、制作铁器的规程,也坦言,今年铁矿开采超量,大半的兵器都被征收,想再制作、储备铁器兵刃一时半会儿没那么迅速。
萧柳听了便说:“那魏国拿走了我们的兵器,突然撕毁条约,我们岂不是手无寸铁?不说外患,各地起义纷纷,朝廷有足够的军备对抗内忧吗?而且如今京城……”
世子目光一动,笑着看向萧柳:“公主杞人忧天了,这些事情朝中大臣自然都考虑到了,必然不会有意外,公主身负两国和平的重担,莫要太过忧心,也,莫要心存侥幸。”
萧柳看他一眼,对上他没有任何共情的视线,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仿佛被看穿了心思,面色难堪一瞬,抬起下巴哼了一声,似乎是不服气:“不过是一时苟安,等到魏国出兵就晚了,趁着魏国疲软,一统大辽才是上策。”
世子神色严肃:“大辽天下一统,公主何出此言?”
萧柳白了他一眼:“可不见得,父皇就是太懒怠,以至大辽人心涣散,大皇兄――”说到这,她真正变了脸,突然住嘴,别开头挽着李正言的胳膊说笑看起景来。
世子和弟弟对视。
大皇兄是什么意思?
;大皇子是贵妃之子,性格刚硬刻薄,名声不算太好。如果他上位,那皇帝一直想要实行的削藩……
萧柳今天的表现不算很自然隐秘,但她本就是个被宠坏的公主,做事也看不出什么章法,几乎做什么都破罐破摔随着性子来。
平洲王府不是蠢笨之人,不会全信萧柳,却也不会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自然会去调查一番。
萧柳说的自然都是真的,皇帝受伤,几个皇子蠢蠢欲动,大皇子出身最高风头最盛,至于其他的,自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她也什么都没说。
回去后,萧柳问李正言:“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李正言勾了勾嘴角:“天下熙熙,各方夺权,群雄割据的场面总有一日会来,若真能提前结束这昏庸世道,也算是好事一桩。”说着,他眼里有了一份忧心,“只是……来得及吗?”
和亲路走了一半了,这些藩王可不是那么好挑拨的,更不会在意萧柳一个小小的公主,牺牲她谁都不会眨眼一下。
萧柳叫来自己的私卫,问他今日那位周大人和袁家大爷都做了些什么事。
萧柳和袁家大爷说的话不是瞎话瞎挑拨,周使者作为议和的一把手,在这次议和的赔款里不知道吞了多少好处,怀东这边的铁器更是暴利,相关负责官员早就和姓周的一丘之貉。袁家看似占了便宜,实则手下的人早就和姓周的暗通有无,能分到的利益可不一定占大头。
不出意料,袁家大爷得知姓周的和自己下属联合在一起,立刻知道自己家的地盘已经被对手钻了空子,和萧柳分开后就去调查,虽没得到太多结果,但周家和怀东这边拐着弯的关系必然得到了证实,如今已暴跳如雷一个多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