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快穿](420)
黑衣人震惊地瞪着她,手中兵器掉落。
陆无衣依旧两眼平静,收手拔剑,一串血珠喷出。
她杀人经验不足,没料到心口血会这么飙出来,眼看着要被喷了满脸,一片布料飞来,伸展得如同一块铁板,正正挡在她的眼前,帮她严严实实挡住了血珠。
郓城派掌门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还未放下心,就听到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一个白衣男子翩翩飘落。
“小衣儿,你这杀人的手法还要再学学,这肮脏的人肮脏的血,要是被喷了满脸,岂不是要恶心坏了?”
郓城派掌门视线落到他的袖口,那上面非常明显地缺少了一大块布料。
陆无衣说了一句“多谢”,扭头看向郓城派掌门。
对上她凉凉的目光,郓城派掌门心中一沉,立刻知道此人不是来救自己的。
他捂着伤口,两腿蹬着往后挪动,口中急切解释:“我真的没有拿到《阴阳经》,我们只是捡到了一本刀法而已,真的!我若是骗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发誓!我可以发任何毒誓!”
“呵――”陆无衣轻笑了一声,“当日六桥山庄庄主也曾对天发誓,你们信了吗?”
郓城派掌门脸上空白了一下:“六桥山庄?”想起她的剑法,猛地醒悟,“你是六桥山庄的余孽!”
陆无衣神色一厉,一剑扎入他大腿。
“啊――”郓城派掌门哀嚎声响破天际,“女侠饶命,女侠我说错了,陆庄主为人阔朗,当初的确可能是冤案,但是五岳盟才是为首之人,我们都是听信了他们啊!”
陆无衣不理会他的话,问他:“今晚这百口莫辩的感觉如何?”
郓城派掌门所有的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
陆无衣一步步走近他,他拖着身子颤抖着往后退,那是个凌迟的过程,一点一点地凌迟着他的心。
突然,一阵骚臭味传来,江知白快速捂住嘴,眼中又是惊诧又是厌恶:“我的天,这位大侠竟然吓得失禁!这就是江湖正道的大侠!”
陆无衣也是没料到,顿时失去了恐吓的兴趣,一剑划破他喉咙。
江知白拉住她的手臂:“咱赶紧走,太恶心了,我的天,我要赶紧去沐浴更衣!”
陆无衣本来也觉得恶心,被他这夸张反应一弄,顿时忘记了反胃反而有些好笑,再者,鼻尖的帕子栀子花香隐隐约约,倒也没那么大的臭味。
江知白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不顾她反对,环着她的腰用轻功带着她一路疾行,快速回了客栈。
被动乘坐人肉飞行器的陆无衣中途无奈翻了一个白眼,反正也是习惯了,随他去了。
落地后,某人爪子动了动,立刻被她一巴掌拍开。
这个可没有习惯的可能。
江知白摸摸鼻子,嘀咕:“当初什么没见过……”话未落,一把剑横在鼻前。
江知白扭头大声喊小二:“小二!小二!备水来!”
正在打瞌睡的小二气得白眼直翻,烦死这帮大半夜还出门的江湖人,拖长了嗓子不耐烦地应:“来了――”
第242章 正邪不两立15
陆无衣发现自己的报仇之路变得格外轻松,那些参与毁谤的大大小小人物,如今都卷入了《阴阳经》之中,如郓城派掌门这般还留着一口气给她亲手报仇已然算不错的了,许多人不等她赶到,就已经在与其他门派争斗中丧命或者伤残。
这真是让人挫败,仿佛一拳打在棉花里,憋屈。
她问江知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热闹?看这些人为了一样东西杀来杀去,乐趣在哪?”
她是真的不明白。
人性之恶,看多了会有一种对整个世界、人性都丧失信心的消极感,会变得不信任人心,对一切都漠然。
有时候她觉得江知白就是这么漠然。
江知白笑眯眯的,那只玉箫在他手里转啊转,陆无衣觉得箫管又滑又亮就是被他盘的。
“有趣啊,我见的世面少,一直对江湖正道好奇不已,这次出来闯荡江湖,自然想要看各种事件中,正道侠士们都是作何反应咯!”
“不同的人,面对诱惑、危险、背叛、死亡……做出各种各样的选择,这不有趣吗?”他托着腮,“恶人两面三刀、凶残暴虐、狡猾不仁、背信弃义都是再正常不过了,我就好奇好人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做?”
陆无衣看向他。
说这些的江知白就像个单纯的孩子,眼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求知欲,然而孩子的眼睛是单纯的也是无情的,他好奇,同时也没有同理心。就好像一个小孩好奇一条毛毛虫被戳死后会不会爆出绿浆,于是把一条毛毛虫切成了几段、把一条毛毛虫戳出无数个洞,不停实验研究毛毛虫死状。而他的内心在如此做的时候又的确没有邪恶之心。
陆无衣大概明白了江知白的心情。
当初他救自己,也是出于这样的心情吧,好奇一个人全家被灭门后会怎么做,好奇她的反应,好奇她会怎么复仇……
想通这些的时候,他们正好来到了泰山脚下。
江知白并不知道陆无衣想了些什么,他一如既往安排两人的食宿,然后兴致勃勃地打听这边发生的新故事,随时准备去看热闹。
泰山派这段时间最大的事情就是准备武林大会,虽然已经传出消息大会将要推迟,但是明确的方案并没有出来,几大门派为了这个大会日期吵了许久。
江知白和陆无衣坐在大堂角落吃饭喝酒,他说完这事就评价:“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大不了三年选举一次盟主呗,先把今年的武林盟主选出来,三年后《阴阳经》的事肯定告一段落,到时候再举办大会,选盟主又处置《阴阳经》不就成了。”
有些人不就是想拿到秘籍练好武功当武林盟主吗?相比今年仓促练功,三年蛰伏不更好?而有些人也拿不准自己能不能得到神功吧,不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先把位置占了?
他虽然没说这些话,但心中有意之人很快就领会到了其中奥妙。
“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坐在大堂中央的几个剑客立刻赞赏地看过来。
陆无衣和江知白循声看过去,看到他们衣服上的图徽,是恒山派的人。
江知白说话虽然没有故意遮掩却也不是大声嚷嚷,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但知道君子非礼勿听的人也不会特意来听,听完还毫不掩饰地喊出来。
恒山派弟子的高傲在此可看出一斑。
江知白一脸良善,不好意思地对几人拱拱手:“小子私底下胡言,谬赞,谬赞。”
陆无衣再一次看着他披上羊皮对恒山派施展社交大法,一口一个久仰,仿佛恒山派一个排行十几的弟子他都当真如雷贯耳,把那几个恒山弟子哄得飘飘然,纷纷引他为知己。
两桌人并桌聊了半天,终于有人发现了陆无衣的存在:“这位姑娘是――”
陆无衣露出一个笑,拱手正要自我介绍,江知白那小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似羞非羞:“这是内人,我们刚成亲不久,出来闯荡江湖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