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执念[快穿](960)
这些曾经残害原主的人都是她的目标,要达成原主的目的,引起后院硝烟是必然,后院一乱,如二公子这样的无辜之人,只会不停卷进来。
现在只是后院,她的目标还不止于此,到那时,卷进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寄娘沉沉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强迫自己重新回忆了一遍原主的遭遇和赵家诸人的悲惨。
白日受寒,心绪烦乱,加上回忆那些刺激自己和原主情绪的记忆……是夜,寄娘有些发烧,第二日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外面正因为二公子夭折而乱哄哄,她病倒卧床正好躲开那些事,也没人过来打搅她。
傍晚时,晔王在她意料之内过来了。
二公子司徒培落水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这是必须要调查的事情,晔王王妃不查,尹次妃也不会善罢甘休。
寄娘是当时唯一在场的主子,她的证词十分重要。
不是王妃派人来,就是晔王派人来,若是晔王对她这个寄夫人还有一点点上心,大概还会亲自来。
“妾身身子沉重,不能给王爷请安,还请见谅。”
“躺着吧,不用在意这些虚礼。”他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寄娘的额头,“今日有退烧吗?怎么摸着还有些热?”
“白天好些,现在天黑了,又开始烧了吧,习惯了,不妨事。”寄娘侧头避开他的手,“王爷离我远些,免得过了病气。”
晔王没了儿子,心情沉郁,闻言从鼻间长出了一口气:“还怕什么病气……”隔着被子拍拍她的手背,“昨日难为你了,没想到是你主持救人。”
寄娘扯扯嘴角:“那能怎么办呢?我遇上了,难道转身避走吗?”
晔王无话,上次虽然查出来的是尹次妃谋害王妃,但顺藤摸瓜,后来一个月,他已经把尹次妃的人都控制了,这些人吐露出来的不只是王妃那一胎被害,往前推竟然有好几个受害人,而第一位被害的便是寄娘。
拿着供词,他才发现寄娘说自己孩子被害这事竟然是真的。
但是他只能独自厌恶尹次妃入骨,却不能把这事揭开来,往事不可追,真相公之于众只会让后院动荡内斗,而且尹次妃兄长今年刚在南边立功,这门姻亲不能断。
他打算找机会让尹次妃渐渐销声匿迹,最后“病逝”。
因为知道这些真相,看到寄娘救尹次妃的孩子,他心情格外复杂,他怀疑寄娘是知道这些事的,毕竟最初就是寄娘告诉他线索。
那么救人现场,寄娘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你当时也在后花园,有看到老二怎么掉进池子吗?”晔王看着她,问。
寄娘:“没看到,我和绿玉在梅树边,摘了几枝花打算走了,突然听到喧闹声,隐约传来呼救喊叫,我就带着绿玉赶过去了。”
她回视晔王审视的目光:“我到现场时,跑得快的下人早就围了一圈,我隔着人,只看到冰洞里空荡荡的,一群人不得其法地拿着竹竿在冰洞里划拉,有的还想敲击冰面打破冰层,但并不成功。”
晔王收回视线,叹气:“老二的小厮说,他一掉下去就没影儿了。”
寄娘皱眉:“这冰层很厚,下人敲打了很久都裂不开,假山上掉下去,这么容易就砸碎冰面掉进水里吗?”
晔王:“你怎么知道他假山上掉下去的?”
寄娘无视他再次审视的目光,直说:“我到现场时就看到亭子里有茶水点心,猜到二公子刚才大概在亭子里赏雪,而那个冰窟窿就在假山下,符合掉下去的位置。”
“那也有可能是老二贪玩,在池塘中心滑冰。”
寄娘扯扯嘴角:“但是我后来上去了,假山上都是积雪,只有一处被大面积蹭掉,边沿石缝里还有一片碎布料,应该是人摔落时衣服刮在了裸露石头的棱角上,撕裂后留下的。”
晔王:“你当时就看到了?”
寄娘:“看到了,但没有动那一片,我只是上去指挥救人,现场留给查案的人自去查。”
晔王点头,他们事后上去检查,雪上足迹的确如寄娘所说,她的足迹停在现场半步远就不动了,他们原本以为寄娘怕高没往前走,现在看来,她是有意不破坏现场。
第549章 锦绣堆9
“你说的都有理,只是这府中,谁会对老一如此怨恨?若要下手,他在内院长大,一直无人针对,怎么偏偏我刚把他挪出去……”
寄娘毫不给面子地嗤了一声:“王爷觉得是我,因为我怨恨尹次妃害了我的孩儿。”
晔王盯着她,没说话。
寄娘看一眼绿玉温着的茶壶:“说了这许久,累了,劳烦王爷倒杯水。”
晔王瞪着眼睛看着她,如此理直气壮地让他倒水?现在是他在审问她!
寄娘闭上眼咳嗽。
晔王见状,忍了忍,起身倒了一杯水快步回来,他受不了这个不停咳嗽的声音,也急切想要知道寄娘的回答。
寄娘接过水杯,慢慢喝着,喝得晔王耐心没了,这才把茶杯递过去,似笑非笑:“我救司徒培是看在王爷面上,为此这破命又丢了一小半,如今王爷却在这怀疑是我害他,让王爷给我端茶倒水一回,王爷还觉得委屈不成?”
晔王原本还在自我安慰她是病人,听到这话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偏偏被她一顿说,竟然莫名觉得自己气短,只能没好气地说:“那你说,还有谁这么恨老一和尹氏?”
寄娘重新躺下:“王妃。”
“王妃?”
晔王诧异地瞪眼。
寄娘:“王妃被她害得没了嫡子,不该恨吗?”
“她不知道。”晔王斩钉截铁说。
寄娘又一声嗤笑:“她不知道,那为何这些日子处处为难尹次妃?仅仅因为尹次妃揭穿了冬衣的问题?”
晔王:“不然呢?那个采买是王妃陪嫁,尹次妃如此下王妃的脸面――”
寄娘打断他:“尹次妃下王妃脸面的时候不少,当初一公子出生不久,尹次妃在中秋夜将王爷从正院叫走,王妃的脸面不够被踩得彻底?再当初,尹次妃为了宫里的赏赐闹得王爷亲自分几匹贡缎,王妃的脸面还有留存?”
“王妃有哪一次,像最近这样,毫无遮掩顾忌地、仿佛笃定王爷不会为尹次妃出头般,折腾尹次妃?”
晔王张张嘴,又慢慢闭上,眼前豁然开朗。
是啊,王妃最近的动作,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依仗什么呢?
寄娘:“尹次妃是失宠了,但是她有儿子,王妃怎么就确定,王爷是真的厌弃这个次子生母呢?”
晔王喃喃:“除非她知道了那些事情,笃定我不会阻拦。”
寄娘拉上被子合眼:“王爷想要大被一盖,平安无事,但当娘的人,孩子从自己身上流走的感觉,做梦都记得,一辈子忘不掉。王爷欺负我是软和人,查到了真相就避而不见,半丝音信不给,但这后院被害的不是我一个,王爷不知道瞒住了几个?”
说着,侧身朝着床里,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