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漂亮的姑娘,倪荞看着风情万种又张扬,就像是野玫瑰似的,性感又刺激,照理说,这种姑娘会得到不少男人的青睐,但倪荞的性子泼辣,盛气凌人,通过短暂接触也能发现她挺强势,或许在平时已经勒得段意透不过气了。
相反羊小桃,善解人意,说话又轻柔细语,小女儿心态,就跟一朵温吞的小雏菊惹人怜爱。正所谓没比对就没伤害,段意自打认识了羊小桃,许是就愈发受不了强势的倪荞,心思就发生了改变。
岑词给段意的这种心理总结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倪荞的憔悴缘于段意的这次郎心似铁,她对警方表示,自打上次段意知道她闹了门会所后就毅然决然地跟她提分手了,并且再也没回家住过。
她几次找到段意的公司,段意都避而不见,甚至后来他们公司前台看见她就再也不让她进去。
警方带倪荞回警局是想要她配合调查,到最后变成了大型哭诉现场,倪荞痛哭流涕的,压根就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
整整半个多小时,倪荞没说别的,就在说这些年来她跟段意的点点滴滴,有甜蜜的也有打打闹闹的,还有当初段意是如何追她的,如何跟她承诺说要一生一世的。
桌上的面巾纸攥成图堆了个小山,倪荞的哭势没有减缓的迹象。
裴陆听得头疼,过来找汤图和岑词,坐在那直揉太阳穴。
对于羊小桃的失踪,别说羊小桃爸妈着急,岑词和汤图自然也是心急如焚,那么大的一姑娘失踪了,能遇上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而且岑词和汤图又是从事心理的,太清楚人在一旦面临绑架后的心理,最难的时刻不是在绑架前和绑架中,而是当事人被解救后那段事件的心理状况才教人担忧。
汤图和岑词所在的位置完全能听得到倪荞说了什么,甚至岑词一抻头也能看见倪荞的模样,坐在那痛哭流涕,眼睛都哭肿了。她也是挺佩服倪荞的,竟然有这么多的眼泪能支撑半个多小时。
裴陆坐在那,警帽搁在一边,脸色憔悴。
汤图看着自是心疼,倒了杯水给他,然后绕到他身后,抬手抵住他太阳穴。裴陆睁眼,赶忙拉下她的手轻声说,“在警局呢,让人看见了不好。”
汤图也知道他这直男的性子,没勉强,示意他多喝点水。
裴陆倒是听话,把一杯子里的水都给喝了,然后一抹嘴,对她俩说,“我原本想着让你俩帮忙从她的言谈举止里找找线索,结果……”
那边,倪荞又是一阵痛哭,因为有警员问她段意这两天的行踪。
裴陆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又开始揉太阳穴,压低嗓音说,“听她哭了半小时,我这头筋啊一跳一跳的疼,都留后遗症了。”
汤图听着也是心烦,“咱这是私下底说,我要是段意,趟上她这种性格的女朋友也受不了啊。”
岑词坐在那没动。
没理会汤图和裴陆刚刚恰似撒狗粮的你情我浓,也没对倪荞歇斯底里的哭声有任何反感。汤图说上述话其实就是句牢骚,却见没得到岑词的响应,便抬眼看她。
见状立马明白了,凑上前低声问,发现什么了?
岑词这才有反应,轻声说,“有些不确定,裴队——”她转头看裴陆。
裴陆耳聪目明的,一看这架势立马上前。
岑词说,“还得麻烦警员再问一遍刚刚的问题。”
汤图惊讶,“那还得哭一轮。”
裴陆问她,“发现端倪了?”
岑词思量少许说,“需要确认。”
第164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裴陆又命人去问了。
刚才警员问倪荞的是:段意对你避而不见,你就再也没见着他吗?
于是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结果可想而知,倪荞又是一通哭,跟警员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警员要求她再说一遍,刚刚没听清楚,又劝她尽量控制情绪。
倪荞间隔了一段时间,许是听话安稳情绪了,再开口时有抽泣,但照比前一遍吐字清楚得多。
“他铁了心要分手,从家里搬出去,不见我,白天我也不想耽误他工作,就晚上去找他……好几次都是大半夜了他不在,但是……但是那个房间就是他在住啊……我知道他去找那个小妖精了……是我贱,他那么对不起我,我还想着给他洗衣服什么的……他换下来的衣服那么脏,那个小妖精口口声声说爱他,怎么连衣服都不给他洗一件……”
接下来又是倪荞哭嚎的声音。
倪荞说这话的时候裴陆在旁边,闻言后问她,怎么就确定公司的那个房间就是段意住的?
倪荞哭着说,“他的日用品都在,而且前一阵子我过去就想堵他睡觉的时间,能堵着他啊,但好几次他都不在,被子都是铺好的,凌晨一点多啊,他不是在躲我就是去那个女人家里了。”
……
“从倪荞的反应和说话逻辑来看,她不像是在撒谎,段意离家后的所作所为她很大可能是不清楚的。”
短暂休息时,岑词、汤图和裴陆开了个小会,顺带的喝了杯咖啡。
裴陆的耳朵里还都是倪荞的哭声,哪怕现在消停下来了。他抿了口咖啡说,“段意还有大半夜出去的习惯呢?羊小桃有没有跟你们提过这件事?”
岑词自然不清楚。
汤图信誓旦旦,“绝对不是去找小桃的。”
这点裴陆倒是同意。
他们将监控录像又往前翻了好几天,根据倪荞提供的段意大半夜不见的时间段来对比翻查,他们在小桃家附近的监控中并没发现段意出现。
白天羊小桃上班,晚上又不跟段意见面,是不是这两人已经分手了?
岑词喝了大半杯咖啡才又发表意见,“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倪荞说她去找段意的时候还不忘帮他洗衣服,又说他换下来的衣服那么脏……”
她皱眉,边思考边继续道,“我几次观察倪荞下来,她并没有洁癖,所以她提到段意的衣服脏,那就说明肯定是脏了的。段意是个坐办公室的,又不在工地干活,为什么衣服会那么脏?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汤图也反应过来了,“是啊。”
裴陆皱了眉头,“段意咬死了这些天都没见着羊小桃,而且羊小桃出事前后又能在公司监控录像里看见他,有不在场证据……”
“所以,倪荞说的他不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岑词提出关键。
裴陆摇头,“别看倪荞总在哭,但也很敏锐,有些问题她就避而不谈了。”
关于这点岑词和汤图也都发现了。
警员问她有没有跟踪过段意,或者有没有查过他大半夜不在休息室去了哪里等问题,但倪荞回答得就四两拨千斤了,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不清楚。
汤图一拍桌子,吓了岑词和裴陆一跳。
“我知道了。”汤图眯眼,“说不准真正绑架羊小桃的人是倪荞!她故意泄露点端倪让我们怀疑段意,实则就是想报复段意报复羊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