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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165)

岑词觉得头疼。

揉着太阳穴,耐心地听陈萱蕊说完上述话,末了叹了口气,问陈萱蕊:你的意思是,翻红重过一切,甚至是命?

陈萱蕊没料她会这么说,愣住。好半天问岑词:不会……这么严重吧?

“那是你压根就不清楚抑郁症有多可怕。”

现如今抑郁症的状况就是,基本上每15个人当中就有1个可能就是抑郁症患者,抑郁症发病率极高,可这种心理疾病又是最被人忽视的。

“抑郁症不是简单的情绪发作,你觉得娄蝶现在看上去情绪不错斗志昂扬,可不代表她的抑郁症解决了,有多少看着很乐观的人,前一天还在饮酒作乐的,第二天就跳楼自杀了。”岑词皱着眉头说。

陈萱蕊沉默良久,说,“可是,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不允许蝶姐去诊所看病啊,这件事连导演都不知道,一旦知道了……”

岑词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是怎么了,就是有股子邪气撒不出来,堵在心口里难受。她是想不通,明明是病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配合医生治病,难道名和利真比命还重要?

命只有一次啊,何其珍贵。

这世上有多少人拼尽全力就是为了能活下来?人活着,这是本能啊。

她努力地压了口气,问陈萱蕊:你说这些,是公司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又或者是娄蝶的意思?

陈萱蕊沉默。

许久后说,“蝶姐也是这么想的。”

结束通话后,岑词坐在床上缓口气,心口更是堵得不行,憋得要命。将手机扔回床头柜,顺带的又瞧见了秦勋的留言筏。

大抵就是说他出差了,要走几天,在此期间要她别多管闲事,好好照顾自己。

岑词抓了手机,下了床坐在贵妃椅上,蜷起腿。窗外明明就是阳春的天色,那万紫千红得喜人,她的心情却是降到了极点。

拨了通电话给秦勋。

这倒是从前都没有的事。

手机那头接通,隐约听见秦勋跟什么人说盯一下,似乎在忙工作上的事。岑词觉得这通电话打得不合时宜,其实自己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找他。

秦勋的嗓音透过来:这是才醒?

岑词看了一眼时间,还真是睡过头了,嗯了一声,问他今天几点走的,怎么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出差的事。

秦勋笑说,“我走得早,没必要把你折腾醒。出差的事昨晚是想跟你说,一来到家就挺晚的了,二来,咱俩也没倒出时间说别的吧。”

没倒出时间。

一是在诊所的时候秦勋为她处理了伤口,二是回家之后……

岑词扫了一眼床上。

床单的褶皱似乎还在昭示着昨晚一番云雨的激烈。

心口一突突。

手机那头,秦勋还故意补上了句,“昨晚上你那么投入,我总不能不懂事的大煞风景吧。”

岑词不想跟他说话了,说了句挂了,秦勋在那头低笑,说,“行,挂了吧,我这边还有工作,另外记住我的话,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危险的事能不碰就不碰,听见了吗?”

岑词重重叹了口气。

秦勋一听,觉得这是有事儿,便问她怎么了。岑词想着他刚才的话,便不想说了,催促他挂了电话去忙工作。秦勋哪能放心,追问。

岑词也没磨叽,简明扼要地说了娄蝶的事。秦勋闻言后放下心来,跟她说,你只是治疗师,不是她的监护人也不是她的亲朋挚友,再说了,就算是挚友也不能强人所难吧,既然她有心回避你,你也得尊重她的选择。

她其实不同意秦勋的看法。

他的说辞和观点其实都没问题,因为是从合作角度出发,娄蝶是客户,客户是否要继续合作那是客户的自由。可是,对方是个病人,而且还是个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的病人,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病发吧?

秦勋也知道她会纠结他的说辞,补充了句,“哪怕就是在医院,医生也要尊重病人的选择。”

这话着实是说在点子上,可岑词心里还是别扭。

但也没必要跟他在这件事上掰扯浪费时间,就嗯啊答应,不想耽误他工作,便说,“也不是我要操心和拼命,我就是觉得自打认识你之后,我的工作怎么就变得危险了呢?”

秦勋低笑,“这恰恰说明我是最合适的护花使者。”

这歪理论。

通话结束后,岑词竟觉得心里多少舒坦些了。

**

裴陆带来消息的时候已是午后。

岑词和汤图吃完饭没多久,各自都进治疗室忙去了。秦勋安排的前台姑娘招待了裴陆,见他是生面孔,把他给拦住了。

裴陆一着急亮了警员证。

岂料那姑娘落落大方的回了句:就算是市厅领导来,该等也要等,该预约也要预约。

裴陆实在没辙,亮出了杀手锏——

“我是你们汤医生的男朋友。”

这么一说果真好使,前台姑娘放了行,并通知了汤图。汤图推门出来,见裴陆风尘仆仆的就知道事情有进展了,赶忙叫了岑词。

等三人都进了休息室,裴陆开门见山,“段意衣服上的木屑的确就是门会所里的。”

他冲着院里的那棵老树示意了一下。

“而且,我们破译了他电脑密码,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片子。我觉得,是不是跟他的心理疾病有关?所以我把片子拿了过来,想让你们看看能不能帮着解释一下。”

第176章 就是要跟她结婚

羊小桃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了多久。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刚开始被带进来的时候,她还是昏昏沉沉,有了意识的发现双眼是被蒙着的,双手动不得,被捆得结实。

意外的,最开始的时候没怕。

因为她的记忆还在。

她跟段意主动提了分手。

段意没说同意,却也没再联系她。

羊小桃拼命告诉自己,跟段意的这段情就是黄粱一梦,要认清现实,不能继续沉溺下去。她喜欢段意不假,可岑词说得对,不管这份感情有多纯粹,只要是有了受伤的那一个,那注定就是不道德的。

不委屈吗?

委屈。

羊小桃有时候也气不过,想着自己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喜欢上段意,有何错呢?他又没结婚,跟倪荞也是因为没了感情所以才想着分手,难道还非得让她扣上一顶第三者的帽子吗?

她哪能算得上是第三者呢?

情感上难以妥协,可理智是在拉扯着她,告诉她,如果你真喜欢段意,那真就应该等他把感情的事处理得清清白白再说。

分手之后的时间似乎变得漫长。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会时不时想起段意的那张脸,还有跟他的点点滴滴,每一样拿出来都如数家珍,然后就会红了眼眶。她没什么心思工作,下了班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后来想着跟朋友喝酒,喝了点酒,也许就忘得快了。

直到那天,她又挺晚回了家。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羊小桃下意识地停了脚步。就在此不久前,她经常会觉得有人在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