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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83)

这话落在岑词耳朵里就有别样的意味来,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显得那么随意,似真似假装教人难以捉摸。岑词避开萧杭笑得别有用意的眼神,转身进了包间。

后厨有条不紊,张师傅按照既定菜单备菜。

记餐厅是这样的,非老板下厨时间都是有菜单的,跟寻常餐厅一样,但到了周末,老板下厨那天是没菜单的,当晚所有的菜品都是随着老板的心情自己定。

越是这样,就越是勾的人挤破了脑袋前往,因为但凡尝过记餐厅周末菜品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经老板手的,那都是珍贵食材,更重要的是老板手艺精湛,哪怕真就是普通食材,也能料理出米其林餐厅的色香味水准来。

前菜是萧杭亲自端进来的,秦勋太忙。

但岑词相信,萧杭能帮着打下手进包间,心思也没那么单纯,不过正好,她也有话要问他。

萧杭上了菜后果真没马上离开,在她对面坐下,将托盘里的矮身彩釉酒杯拿到她跟前,顺过吞口细脖酒壶给她满了一杯,“先听秦勋说你挺喜欢喝我们这的米酒,有品味啊,这的米酒都是纯手工酿的,口感清甜,在外面喝不到。”

岑词道谢,这话不假,她倒真是挺喜欢这的米酒,酒精度低不说还润口,喝多了也不上头,每次来,秦勋就会给她打上一小壶。

“萧店长也来一杯。”岑词说着拿起酒壶给他满了一杯,补上句,“趁着秦勋在忙,我们边喝边聊。”

萧杭一听这话,心叹这女人的眼睛也忒毒了,他的确是有心想要打听一番她和秦勋的进展问题,岂料被人看得底儿掉。怎么着也不能丢脸吧,于是就笑说,“哎,喝酒来日方长,后厨那边忙着呢,我得去——”

“不急,我每次来也没见过萧店长去后厨帮忙啊。”

萧杭笑得有点尬,真是要命啊……

“其实我是想跟萧店长打听个人。”

萧杭闻言好奇,“打听谁?”

“挽安时。”

第89章 套路

岑词说她想打听一个人的时候,萧杭第一念头就是沈序,他的想法直接,秦勋接近岑词的目的就是沈序,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岑词不可能对沈序的事一无所知。

可没想到岑词跟他打听的是挽安时,萧杭一愣,好半天才“啊?”了一声。

岑词见状笑了,“萧店长以为我想打听谁?”

“没、没。”萧杭可真是领教了岑词的一双毒眼,接二连三好几次了,每次他以为自己掩饰很好,结果都能被她一眼看穿,更叫他郁闷的是,她还每次都一针见血。

萧杭也真是佩服秦勋,别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能在她身边待这么久,又隐隐担忧,怕是岑词这双眼睛早就看出秦勋的意图了吧?

见岑词盯着自己瞧,他忙将注意力转回到她的问题上,“你刚才说什么时?”

“挽安时。”岑词暗自观察他的神色,重复了句。

萧杭微微蹙眉,面露疑惑,“这个人我没听说过,是……秦勋的朋友?”

岑词见他不像是在隐瞒,说了句,“我以为你很熟悉他身边的人,毕竟你俩多年好友。”

没回他的话却胜似回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总有种友情被质疑了的感觉。萧杭清清嗓子,“如果你说的这个人真是秦勋的朋友,我不清楚就只有两种情况,其一,他们两个的交情没那么深;其二,那人是个女的。”

见岑词微微含笑,萧杭蓦地反应过来,“女的?”

岑词点头。

女的……

萧杭脑筋转得飞快,秦勋身边的女人?她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想了解秦勋的过往情史?想了想说,“秦勋这个人吧,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之前也有走得较近的女人,但最后就是不了了之,他不是个喜欢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的人,所以没怎么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说到这儿他又解释,“你别误会啊,他绝对是个正常男人,就是平时时间太少,岑医生,我认识秦勋这么多年,你算是唯一一个让他上心的女人。”

说了这么多,萧杭把自己都给感动了,心想着,秦勋啊秦勋,你真的好好感谢一下我,这么为你搭桥铺路的,就为了能让你心愿早日达成。

萧杭是打了如意算盘的,若岑词对秦勋始终试探,那这番话足以让她认为秦勋是个单纯的人;若岑词对秦勋有意思,那正好,年轻有为英俊不凡,重要的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债,这种人上哪找去?

岂料岑词轻笑说,“萧店长误会了,我之所以打听挽安时,是因为她是秦勋心里的一个结,一结就结了好多年。这人啊,活一世想要逍遥快乐,前提就是心无旁骛,潇洒恣意,但秦勋心里有道坎迈不过去,就注定情绪郁结。像是他那种性格,怕是平时都不愿示弱,哪怕有事也说没事吧。”

萧杭闻言一愣,半晌嘴角抽搐了一下,“心结?”

岑词点头,轻叹一声,“秦勋帮了我不少忙,加上车祸那次,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之前他跟我提过挽安时,心里的郁结全都写在眼睛里,我是做情绪疏通的,相识一场,总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想要解开一个人的心结并非易事,并且你也清楚,秦勋他也通心理,想经过意识引导来为他排忧解难堪比登天,所以萧店长,这个时候了解他的人就尤为重要,你想想看,之前他有没有在你面前提到过哪个女孩,都提到了什么。”

萧杭被她说得心里阵阵激灵,跟秦勋认识这么久,他只知道秦勋对沈序的事耿耿于怀,“我真没听他提到过你说的那个名字。”

“再仔细回忆一下,也未必会是名字。”岑词提醒。

萧杭盯着岑词看了少许,见她不像是纯粹打听八卦的模样,便陷入沉思。想了好半天,迟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隐约想起想一件事儿来,好多年前他好像是在为个女孩子伤神,但他跟我提的不多,就说不见了位姑娘,深打听,他就说算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是相交甚深,这话听着就矛盾,我当时想着他就是句敷衍的话也就没多问。”

男人相交,能聊的很多,人文、地理、政治、体育……跟女人不同,有关私生活和情感的事都往往放在末位又或者会被忽视,除非事态紧急再或者其中一方主动提起,否则不会作为主要话题说个没完。

萧杭又说,“后来有一阵子他就没在公司,遇上需要拿主意的公事就只能通过电话找他,现在回头去想,他十有八九是去找那个姑娘了。”

岑词闻言问,“这种举动对秦勋来说常见吗?”

萧杭摇头,“他是个做事有分寸有交代的人,像是把公事撇了直接消失了好几天的情况就那么一次。”

“那你当时不觉得奇怪吗?”岑词疑惑。

“也问过,就说找人。”

萧杭还有句话没说,当时他一直以为秦勋是有沈序的消息了才撇下公事,所以秦勋跟他说去找人,他也没问他具体在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