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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街的大老板(20)+番外

脑子不够用的坏处就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

干等着不是办法,沈宇嘉只好边等边工作,慢慢的倒也能沉下心来。

可是今天直到中午殷力文也没来,沈宇嘉也忙着工作,直到十二点时小周给他送饭来。

发觉来人不是殷力文,沈宇嘉先是放松,然后觉得不妙。

“老板打电话来说今天没法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周嘟嘟囔囔地抱怨:“这么忙,他怎么这个时间会有事。”

“哦……”沈宇嘉身为肇事者,心虚不已,只好低着头扒饭。

“你慢吃,我下去了。”

知道殷力文没来,沈宇嘉又有两头迷茫的感觉,不知道殷力文是躲着他还是真的有事。要是真躲着他,沈宇嘉觉得没必要,他完全可以辞职,虽然辞职后基本上沈宇嘉就没有重新搬回的资本了,但是他相信路遥知马力,直到殷力文亲口郑重地说两人不可能,沈宇嘉都会努力追求他的。

认准一件事就努力去做,这确实是沈宇嘉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当然努力的结果沈宇嘉并不会想,这也算优点,很多人常常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所以在某些道路上止步不前。而沈宇嘉不想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睿智,而是纯粹地因为他脑子不够用。

殷力文没来,沈宇嘉不知道他在哪里,可能在家,也可能去找朋友了。

沈宇嘉认认真真完成下午的工作后,殷力文还是没出现,没办法,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他人了。沈宇嘉只好自己先下班回家。

晚饭桌上父母在讨论着今年新年某亲戚家要办喜事,家里该包多少红包。沈宇嘉在这种话题上向来插不上话,他自顾自想殷力文的事。

爷爷给沈宇嘉夹了块鱼,说孙子的工作要补脑,然后吩咐媳妇明天买虾吃。沈宇嘉也给爷爷夹了菜,继续握着筷子想殷力文。

不知道殷力文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恶心,不知道殷力文会不会讨厌自己,不知道殷力文会讨厌自己到什么程度,或者,殷力文能不能接受自己。

最重要的是,明天能不能见到殷力文。

这些都是未知数,妄自揣度都是做的无用功,可沈宇嘉就是忍不住要想,要烦恼。

那是恋爱中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痛苦。

沈宇嘉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殷力文,他会怎样对自己,关于态度上的任何种种,沈宇嘉不停考虑着,却没有去想任何结果发生后的应对政策。

因为他决定无论结果有多糟,自己都会再努力一次,重新追求殷力文。

深夜里少了老板的一品居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在沈宇嘉看来这房子突然没法抓住他眼球了。果然每样事物的魅力都是来自于与其相关的人,不然在各大服装发布会前,为什么服装设计师要不停地为每件衣服挑选适合它的模特呢。

因为适合的人和物在一起时发散的吸引力才是最大的,那也是同样一件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为什么会有美丑差别的缘故。

沈宇嘉看着一品居的屋顶,暗夜里屋檐和瓦都很模糊,看不到真切的轮廓。

想来想去,想了太多事情,沈宇嘉三年来考虑的殷力文的事都没有今天想到的复杂。不过,不管多复杂,目标是一样的。

沈宇嘉又想了一会,走到书桌前坐下,拿出本法文参考书看起来。

到了第二天,殷力文却来了。

大老板俊朗不凡的脸上闪烁着“闲人勿近”的金光大字,紧锁的眉头一看就知道谁要是去招惹他肯定没好下场。

于是店里的人该扫地的扫地该擦桌子的擦桌子,没事干的也拼命找事干,殷力文找不到别人的碴,憋的气没处发泄,愤愤上楼。

始作俑者沈宇嘉过来时并不知道殷力文过来了,别人也装模作样地在干事,就担心老板突然出现抓到自己在摸鱼,所以都没人说话。沈宇嘉和他们问过好,浑然不觉地上了楼。

然后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沈宇嘉想进自己的小隔间,却看到桌子后面的殷力文。

顿时沈宇嘉觉得有道雷劈中自己,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

“早,早上好……”沈宇嘉低下头说,红着脸,身后的毛都要因为紧张而立起来了。

没人回答,沈宇嘉抬起头,看殷力文站了起来。

殷力文的黑皮鞋踩在地毯上,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沈宇嘉却被这无声的压迫感逼得直往后退。

退到墙边,沈宇嘉又有夺门而逃的冲动。

他不是没想过他和殷力文见面的场景,两人可能会很尴尬,可能自己会直接被殷力文扇个巴掌。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沈宇嘉生下来第一次体会到比恐怖片还叫人心慌气短的压力,他身体里的血液却在这样的压力中突然沸腾起来。

等殷力文走到沈宇嘉面前,两人的距离只剩十几厘米,沈宇嘉一直看着边上的盆栽的眼睛挪回来,看向殷力文。

相当近的距离下两人经过了段相当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眼睛看着眼睛,沈宇嘉在殷力文的眼睛里除了“火大”外看不出别的情绪,那烟水晶一样的琥珀色眼珠里全然不平静,愤怒的火苗在蹿着。

沈宇嘉想到殷力文这样的情绪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不知道怎的竟然有些高兴,他的双手蠢蠢欲动,这样近的距离,他很想伸手把殷力文一把抱在怀里。

尤其是两人还在对视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沈宇嘉更有种错觉——自己能进到殷力文的心里。

他伸出手,真的做了,可是在殷力文跌进他怀里的下一刻,就响起一声“啪”的清脆声音,殷力文给了沈宇嘉一巴掌。

这一巴掌非常不留情面,完全使出了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力气,力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因为太使劲,殷力文自己的手也很疼。

他一边甩着手一边看沈宇嘉,开口问话:“你要干什么?”

而在殷力文面前向来是乖宝宝兼老实孩子的沈宇嘉,此刻就算被打了也没有回复以往弱势的感觉。

沈宇嘉抬起右手,把凉凉的手背捂在火辣辣的左脸上:“我喜欢你。”

他的眼神还是没什么攻击性的,表情其实和以前也没太大差别,脑袋微低着,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过殷力文知道不一样,要是说以前的沈宇嘉的可怜,那是脏兮兮的流浪狗才有的可怜,现在的这幅样子,则是受伤的狼的可怜。

纵然可怜,可伤好后他还是狼,不会变成狗。

原来自己看人这么不准,殷力文觉得不可思议,他阅人无数,已经练就看谁一眼就基本知道其为人的本事。现在却连个年轻人都看不准了,真可笑。

“……我不知道你是同性恋。”殷力文说。

沈宇嘉低下头来,“对不起。”

以前看他这样子,头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殷力文会不自觉动恻隐之心,不管看多少次都是,大概人就是天生会同情弱者,殷力文毕竟是长在新中国的资本家,算是比较有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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