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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途无量(44)+番外

“皇上!?”淑妃不敢相信。

为什麽到现在皇上还会帮著这个男妃?难道……

不理会其他人的惊愕,凌凤走到裴逸远身边唤了一声:“逸远。”而後又轻轻拍了拍那个小鬼的脑袋,“小家夥,告诉朕,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凌转过头,看看凌凤,然後又倏的一下转向了裴逸远,“师父,他们欺负我。”

小家夥明摆著不喜欢凌凤,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凌凤心里骂了好几遍,可是看著逸远搂著小鬼时露出的温柔神情,最後还是决定原谅他。

小孩子嘛,不和他一般见识!

“他们怎麽欺负你呢?”凌凤又问。

这疑问出来,周围当即就有人呼吸一窒,开始紧张起来。

可小凌没有回话,只是一味抬头看著裴逸远,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

裴逸远没有听见答案也觉得奇怪,於是也问:“小凌,他们怎麽欺负你?怎麽不说呢?”

直道他开口问,小凌才蹭蹭回答:“师父,那个夫子好凶,经常拿戒尺打我,还有那两个好凶好凶的虎姑婆,说我是野种,让我在雪地里背书,错了还要罚我没饭吃。”

这孩子的喜好再明显不过,凌凤在一边嘴角抽筋,众人看著也不禁暗中佩服小皇子的惊人胆量。

“真是荒谬!”裴逸远没有开口,凌凤先出声了。

他一回头,只见那夫子惊慌地手足无措,还不停朝著两位娘娘的方向看去,淑妃有些恼怒地瞪著孩子,可是碍於凌凤在场,所以敢怒不敢言。

这样的情况让答案一目了然,凌凤也趁著这个机会真正认识了他的“好妃子”。

这时,就见小凌又扯了扯裴逸远的衣襟,童言无忌地问道:“师父,野种是什麽?贱人又是什麽?还有……他们都说我不是皇上的儿子,我也觉得可能,你说我是不是认错了?”

这话裴逸远听了无所谓,可凌凤听见事条就大了。

宁贵妃的事是禁忌,是耻辱,没有人敢轻易提及,可是忽然冒出个小皇子,逼得凌凤不得不去面对事实,可现在又有人说不是他的种,无疑是戳到了他内心最痛的地方。

“混账东西!”不待裴逸远出言劝慰,凌凤便恼羞成怒地喝道,“这话是谁说的?”

小凌抖了抖身子,似乎也知道皇上被惹怒了,识相地小声回答:“大家都有说……”

“大家……好一个‘大家’!”凌凤甩了甩衣袖,“来人,将两位娘娘送回去,不得朕令不得放她们出宫,还有这里的夫子、宫女、太监一干人等……统统给朕拿下!”

“遵旨!”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凌凤一声令下,宫人们纷纷下跪求饶,可凌凤没有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转身就带著裴逸远还有小凌离开了这里。

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淑妃嫉恨地咬紧了下唇,双手紧紧握拳,看著裴逸远的眼神宛如两道利剑,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骇人。

“娘娘,请。”一个侍卫走到她身边有礼道。

“哼!”淑妃冷哼一声。

就算是到如今,她依然高傲地抬著头,维持著所谓贵族尊严,跟随著侍卫离开了这里。

裴逸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论是谁笑到最後,那个赢家绝对不可能是你!况且……

淑妃的脸上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她有办法设计一次,就有办法设计第二次,这次她要让裴逸远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48章

离开了御银宫,气氛却更加诡异,凌凤身为皇帝自然走在前面,而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往後探去,任凭谁都不难看出他对後面的裴逸远在乎得紧。可身後跟著的人却不知是真没感觉到,还是真没看到,始终不发一语,直到走到了第一个交叉口,他才停住了脚步。

“小安子,我们是不是该向右拐?”裴逸远记著来时的路,觉得似乎是该到了这个地方於是问道。

小安子问言不得不上前回答:“回主子……是没错,是该右转了。”

裴逸远听後点点头,然後在娇阳的搀扶下慢步到凌凤面前,行礼道别:“皇上,我先行告退。”说著,转身就抱著孩子要离开。

而小凌裹著凌凤的披肩,躲在裴逸远怀里也没有出来的意思,看了看自己的亲爹也没说什麽。

凌凤一见便急了,立刻拦住了他道:“逸远,等等!”

“……?”裴逸远闻声回头,“皇上还有事?”

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对凌凤的感情,裴逸远就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明白两人之後的立场,他没有必要和皇上有再多的交集,若非今日小凌的事,他也懒得去管。

凌凤几步上前,看著裴逸远的身子逐渐恢复,那容貌也渐变为之前的绝色出尘,他不禁脸一红,轻咳几声掩去自己的尴尬。

虽说有下决心,不得出答案不见逸远,可今日一见倒是将之前的相思全数挑起,现在就是凌凤想压也压不下了──他想他的逸远,想和他在一起!

“咳咳,逸远,朕想上你那儿去……”

这话一出口,凌凤就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可光看到那张脸,凌凤就会不明地情绪激动紧张。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小凌有些诧异,可看著自己那个爹又是脸红,又是别扭的神情,他只觉得有趣,自己似乎找到了很好玩的事情。

“皇上是担心小皇子的事?”除了这个,裴逸远不觉得他去自己那里还会有其他原因。

“……算是吧!”凌凤硬著头皮道。

在场的众人看著皇上一副口是心非的腼腆样,都觉得这场面有些搞笑,却谁也不敢笑出声,又不是不要小命了!

凌凤也微微察觉了一些异状,於是吩咐宫人们全都下去,就独自一人跟著裴逸远到了麟趾宫。

这时光匆匆,之前最後一次进这麟趾宫对於凌凤来说宛如隔世,现在再看那树那草,依旧是一成不变,而这宫殿的主人……

他的视线不禁再次飘向裴逸远,现在的美人已经不再似以前那般整天抱著他的帐簿,打著他的算盘,眼睛里闪烁著精明的光辉,现在的他多了一份恬然和宁静,多出了时间和空闲,不会像以前一样整天关在房里,而会选择在室外晒晒太阳,安详度日。

这应该是个好现象,以前凌凤就觉得裴逸远总关在屋里对身体不好,可一直又找不到让他出来的理由,现在好了,他自愿出来了,但凌凤却怎麽也笑不出来,因为这一切都是以那双眼睛为代价而得到的结果。

思及至此,凌凤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忧郁,待到小安子与娇阳带著孩子去沐浴更衣的空隙,他缓缓将手抚上了裴逸远的眼睛。

“……皇上?”

“逸远,眼睛的事……有没有恨过朕?”

这是他的罪过,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罪过。

御医说了那血块留在脑子里,他们都是束手无策,只得配些药材化淤,可这效果也只能看天意了,这无疑是宣判了这双眼睛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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