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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教主洗洗脑[穿越](33)

钟世诚接住乌鹿的短刀,掂量了两下,沉甸甸的。他欷歔地说道:“虽是生死决斗,但谁说我要跟你比武了。是你侮辱我在先,决斗的内容当然由我来选。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琴棋书画,所有文斗都任你挑选。”

“你……”乌鹿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对钟世诚的诡辩,他词穷了许久,才硬邦邦地说了一句,“草原上认可的决斗,只有武斗。”

钟世诚讽刺地笑出声来:“所以你就利用这条原则,要求我与你武斗?你是大月氏最厉害的战士,我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你难道不觉得,你要求我以己之短攻你之长,是很卑鄙的行为吗?”

乌鹿被钟世诚的话刺得满面通红,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钟世诚又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用施恩的语气说道:“我比不得你,生平最做不得卑鄙的事。决斗可以用武斗的形式也行,但我有两个追加条件。第一,我可以用你的这把短刀,你只允许空手格斗;第二,你要让我五招,在我五招出完之前,你只许守不许攻。这样的条件不过分吧?”

乌鹿早在冲动地答应和钟世诚决斗时,就已经打量了一番钟世诚的体格和步伐,钟世诚在他眼中就是个底盘不稳的文弱书生。钟世诚提的这两个要求,对乌鹿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就算让钟世诚十招,出手只用单手,乌鹿也有自信胜过钟世诚。“我答应你的要求,在何时何地进行决斗,也由你决定。”

“很好,决斗由哪里发生就在哪里结束,我们就于此地决斗。”钟世诚握着刀鞘,把短刀举到乌鹿面前,“给我半刻熟悉一下这把刀,半刻后,咱们手下见真章!”

乌鹿只有一句:“如你所愿!”

钟世诚带着封胜和紫藤走远,在乌鹿和波调看不见的地方,钟世诚摸了一把碎石子,把石子塞到封胜手中。“要是一会我有危险的话,你就用内力把石子弹到乌鹿身上。小胜,我的命就交给你保护了,你会内力的吧?”

封胜握紧手中的石子,默默无言地把那句“你不是说你生平最做不得卑鄙的事吗”给咽回肚子里。封胜回头看了一眼正板着脸任凭波调数落的乌鹿,不是我小瞧你,而是当钟世诚提出要决斗的时候,赢家注定只会是钟世诚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w=还有一章粗长章,下午一点前补上

☆、028离月

半刻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约定的时间已到,哪怕乌鹿那把量身定做的经过好几次锻造的弯刀不是轻易能适应的,钟世诚也不得不站在决斗场上,与杀气内敛的乌鹿对面而立。

乌鹿单手负背,对钟世诚做了个请的手势。钟世诚也不怯场,他举着弯刀就敢对乌鹿近身招呼过去,出招很粗糙,却招招狠辣,刀锋划破空气时带起嗖嗖的声响。

当钟世诚欺身而近时,乌鹿嗅到了钟世诚身上浓烈的脂粉香味,他一边默数着招数躲开攻击,还能一边游刃有余地骂钟世诚一句娘娘腔。

钟世诚的攻击都是朝着要害去的,招式粗糙,却也有效,逼得乌鹿不得不大幅度躲避他的攻击。当乌鹿躲过钟世诚冲他心窝而去的第五招,他还对钟世诚出声提醒道:“该我出手了!”

乌鹿出手如爪擒拿,低眼却不见钟世诚露怯,反倒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乌鹿吃惊地发现,钟世诚竟然跟上他的速度。钟世诚不仅跟上了乌鹿的速度,还擒住他的手腕,翻身绕到他背后,把他的手腕反拧,并屈膝顶在他的膝盖窝上。乌鹿双膝一软,扑通跪倒了地上,钟世诚就这么狠狠地压制在了乌鹿的背上,把弯刀一横,贴在乌鹿的颈动脉上。

钟世诚的声音难掩匪气,“我赢了!”

封胜站在远处看着,他握紧手中那颗沾上他体温的小石子,手掩在衣袖里,把石子藏了起来。

“你卑鄙无耻,”乌鹿急红了眼眶,却半点挣不脱钟世诚的桎梏,“竟然使毒!”

初被钟世诚跟上速度,乌鹿还未察觉,当他被钟世诚压制的时候,要是再没发现不对劲的话,他就是天下最蠢的傻瓜了。钟世诚身上的脂粉味,那根本不是什么脂粉味,而是卸去人浑身力气的毒。

“卑鄙?狼群会为了捕猎而进行埋伏围堵,难道你能说它们卑鄙?”钟世诚把弯刀向乌鹿颈脖子的皮肤轻轻一贴,一丝血色便锋利的刀刃滑落刀尖。“我从没说过我不会用毒。若你足够谨慎,在嗅到异香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立即闭气,闭气五招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你也根本不会中毒。我可是赌上了性命跟你决斗的,为了能活下去,我什么手段都会用,你输就输在太自负,太瞧不起这场决斗!”

乌鹿被钟世诚说得哑口无言,他的确是在小瞧钟世诚,他起手式单手负背,就是打算在决斗时多让钟世诚一只手。结果钟世诚根本不用他多让,在第六招就把他给放倒了。乌鹿吞下自讨的苦果,绝不求饶,“是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很好,我欣赏识时务的人。”钟世诚移开架在乌鹿脖子上的弯刀,松开了对乌鹿的压制,他把弯刀入鞘丢在乌鹿面前,“给你一天的时间,去和想见的人见面,好好地道个别。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到商队的客居来找我,报上钟世诚的名字,你就能找到我。”

乌鹿没想到钟世诚会这么痛快地让他离开,心情复杂极了,“你不怕我食言么?”

钟世诚平静地反问他:“你要食言?”

钟世诚对乌鹿下的软筋散并不重,虽然乌鹿手脚酸软,却还是能站得起来的。他捡起地上的弯刀,踉跄着站起来,映入眼帘的这片土地,与幼时看到的那番模样几乎没有差别。当死期将至,这早已看厌的景色,乌鹿竟看出了几分怀念和深深的不舍。“我明日会去找你的。”

说完,乌鹿不肯多浪费一秒的时间,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他的爱马旁边,吃力地驾马离开,在死去之前,他有太多要见的人了。

待乌鹿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钟世诚慢悠悠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波调说道:“小孩,多谢你带乌鹿来见我,要吃糖么?”

钟世诚的话听在波调耳中尤为刺耳,他不再装天真,“中原人,我是韦西波调,我的母亲,韦苏提婆,是大月氏的族长,你应该称呼我为韦西波调大人。”

“好的,韦西波调大人。”钟世诚从顺如流,“韦西波调大人请放心,以乌鹿的性格,就算别人要对决斗的事追根究底,他也不会提半个和韦西波调大人有关的字。若韦西波调大人担心乌鹿不慎言,韦西波调大人可以在今日之内处置他。今日一过,乌鹿就归我所有,若韦西波调大人放弃今天的权利,还望韦西波调大人以后不要对我的所有物出手。”

一句话里,重复出现了七次韦西波调大人,这已经不是暗讽了,而是明目张胆的嘲笑。

波调到底是年纪不大,耍个心机玩恶作剧,结果闯了祸,促成了大月氏第一战士和一个中原人的决斗。虽然乌鹿输掉决斗的原因不在波调,但波调无疑也是有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