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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教主洗洗脑[穿越](45)

封胜说道:“就算太子选择的时机也不对,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我的生父吧?”说了半天,事情又绕回了原点。

“我不是说了么,太子是你生父,那是我猜的。刚才那些都是有理有据的推理,接下来才是展开猜想的时候——

当年皇帝微服私访,在民间与淑妃结缘,这是民间的一段美谈。这个美谈当中,也有个不起眼的人在,太子当年也同皇帝一起微服私访来了。

你不知道,当年封向珊可是在江湖出了名的美人,可皇帝没看上封向珊,反而是看上在江湖中半点名气都没有的封家庶女,这不是很奇怪么?然后我就联想了一下永庆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什么锅配什么盖,封向珊肯定是先一步被太子拿下了。

皇帝要带封家庶女回宫,这的确是一桩美谈,可是皇帝和太子同时带着同一家人的女儿回宫,那就是笑话了,所以太子不得不放弃给封向珊一个名分。也正是因为封向珊的姘头是太子,所以封向珊才没被浸猪笼,而是被放到封家别庄好生将养起来。”

“……”封胜不知道这是他今晚第几次无言以对了,钟世诚的猜测荒谬,却基本说中了实情。

钟世诚越说越来劲:“因为太子与封向珊有姻缘,你又是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给予封家别庄特别的关注。太子会突然对封家别庄出手,肯定是因为你五岁的时候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太子翻脸不认人。这样也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太子对封家别庄出手的时机那么奇怪了。”

封胜五岁时发生的变故是什么,钟世诚也有猜想过会不会是情变。毕竟封向珊这女人真的很厉害,她能让颜贺多年念念不忘,还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也要从太子手中保下她。

但按照这个逻辑,却是说不通的。太子若要杀死背叛自己的女人,用自己培养起来的杀手,悄无声息地送封向珊和封胜下黄泉更为稳妥。他却选择了更麻烦的方法,和不甚了解的江湖势力合作,屠尽封家别庄,结果还任务失败,被颜贺欺瞒救下封向珊,封胜也没死成。

钟世诚想得头大,他明明查明了酿成血案的执行者和推动者,深究起来反而陷入迷雾中,不知其根源所在。现在着急也没用,总之仇人一和仇人二已经确定,该报的仇一定要报,绝不姑息。

钟世诚的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他不再理会僵成木头得封胜,倒头就睡了过去。在睡着的那个瞬间,钟世诚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来。

那是五年前的封胜,小小的封胜仰着脸问他:“如果我的仇人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你觉得我报仇也没关系么?”

如今一语成谶,他真的要跟皇家的人杠上了啊。

***

这一夜,注定是封胜的不眠夜,他与钟世诚想的事并不相同——

封胜一直以来,都认定生父要杀他的理由,都只是因为天煞孤星影响帝业这一个理由,他完全没想过当年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又遗漏了什么。他报了那么多世的仇,该杀的仇人到底还漏了谁!

☆、033事发

钟世诚完全没有预料到诚教在大庆的生意会如此红火,他才刚回到大庆,就忙得脚不沾地,连抽个空对宋子敬说明唐门的事都做不到。等钟世诚终于闲下来的时候,时间匆匆而过月余,他们已经在山庄休整完毕,脸上的高原红经过仔细地养治已经消失,满身塞北的痕迹也被大庆的水土洗去,是时候出发去四川了。

一行十七人出发的时候,钟世诚找到了宋子敬,邀他单独共乘一辆马车,由李放来赶车。在车轱辘的声响以及相对密闭的马车隔音作用下,钟世诚缓缓把颜贺与唐千羽的恩怨,对宋子敬一一道来。当年颜贺和唐千羽结怨时,宋子敬年岁尚幼,记得不甚清楚,经过钟世诚的提醒,他也渐渐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宋子敬的脸色暗沉,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对钟世诚说道:“谢谢你替我隐瞒此事。”

诚教是钟世诚一人所有,经过钟世诚的同意,宋子敬、陈叔以及紫藤也能动用一部分诚教的势力。朝廷联合五蕴阁挑起江湖正魔两道的纷争,这件事对于跟随钟世诚远行塞北的他们来说,都不是秘密。但颜贺与唐千羽旧事的具体细节,却只有钟世诚和负责调查的李放知道,陈叔也只是知道五蕴阁与唐门不和,李放那夜在地下作报告时,并未详说具体发生过什么。

“小事而已,不必言谢。”钟世诚摆了摆手,“现在最要紧的是,颜贺在封家别庄的事失手,以他与你小姑姑的仇怨,此次正魔的纷争,颜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唐门。李放那里有新情报,现在江湖上有传言流出,魔教功法被盗前后,唐千羽曾在琅琊山(魔教总坛所在)逗留过很长一段时间。”

宋子敬心头猛地一跳,唐千羽向来叛经离道,与颜贺结怨之后,风评更是差到极点,如此传言一经流出,对唐千羽和唐门都是极为不利的。魔教如此丧心病狂地到处杀人,一是为了找回功法,二则是为了警告那个偷走功法的人,如此杀孽,魔教担责,盗走功法的人亦逃不掉责任。

唐门虽是江湖正派,但善毒使暗器的传统,却是很多名门正派所不喜的,他们认为唐门行事作风不够光明磊落,只是唐门从未主动招惹是非,只有别人惹到唐门头上来的时候才会反击,一直让人挑不出错来。

若传出唐千羽与魔门功法被盗有关,不仅魔教会针对唐门,江湖正道也不会放过唐门,腹背受敌的话,唐门肯定要遭殃。宋子敬心中一阵阵的后怕,他低垂着脑袋,双拳握紧撑在膝盖上,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仿佛不用力压制住的话,随时都会爆发。

钟世诚感受到宋子敬若有似无的杀气,突然笑出声来:“你认为我把这些告诉你,是为的什么?”

被钟世诚这么一打断,宋子敬从阴暗的情绪中惊醒。“为了提醒我保护好唐门……”

“不,是为了告诉你,我们会和你一起保护唐门的。”钟世诚拍了拍宋子敬的肩膀,以示安慰,“还记得五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么,我不如你。”

宋子敬沉默地听着。

“我们彼此结伴出行塞北之时,互相接触并不多,你们都把我看作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到了塞北,我们接触的时间久了,我也就渐渐从神坛上走了下来,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不折手段,可以看着敬爱我的下属们为我抛弃生命。”钟世诚又重复了一遍,“子敬,我不如你啊。”

宋子敬想要反驳,那些愿意为钟世诚而死的诚教教众,都是钟世诚拼了性命、力挽狂澜救回来的,他给了他们全新的人生,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愿意为钟世诚而死,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可钟世诚没给宋子敬把话说出来的机会,他举手示意宋子敬噤声,“就算我是个没太多可取之处的小人,我还是知道感恩的。你不喜我的行事作风,却一直留在塞北陪着我们,若不是你多次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塞北了。我知道你已经下定决心,此行平安回到大庆,你就要与我们分道扬镳。在我们别过之前,我想为你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