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日日练习这个阵法,莫非便知道玄澈说的对,掌门看样子是真的要走了。
莫非晚上的时候终于没忍住问他:“掌门,你要出门了吗?”
玄天看了他一眼:“是啊,玄澈告诉你的?”
莫非笑了下:“掌门你要去哪?”
玄天想了想:“去南边的火离岛。”
火离岛,这个名字挺奇怪,莫非从没有听过,他想了想问:“很远吗?”玄天点了下头:“对,很远。”
莫非只好无奈了,很远的地方他都去不了,不会飞真的是个大问题。
他不能去,只好问问归期:“那你们要去多久啊?”
玄天看着他笑了下:“快则一月,慢的话要两个月。”他是要带着他去的,去火离岛是要求一样东西,这件东西必须当时就要带上,带在他身上出了火离岛才能有效,不过先不告诉他吧,告诉他了,他又高兴的翻天了。
玄天万没有想到他一时间的逗他,让他真闹出事了。这事不是把长陵山的天闹翻了,两个人毫无征兆的练到双修里去了,双修这个词是玄天仅能够想出来的词。
等欲望消散,玄天清醒过来,看见躺在他身下的莫非时,眉头几乎本能的皱起来了,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直接从莫非身上抽下来了,莫非疼了,哼哼了两声,玄天手都有点发抖,头涨疼,他抓起桌上的酒杯闻了下,果然有些异味,是他大意了,他从没有想过莫非会给他下这个。
他不愿意相信莫非下这个,看着他语气有些冷:“谁给你的!”
莫非抱着被子有些发愣,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身体还处在兴奋中,大脑就会反应慢,他愣愣的看着玄天:“什么?”
玄天拍了一下桌子:“这酒是谁给你的!”
莫非反射性的张了张口:“玄澈。”
玄天再没有看他,快速的把衣服穿上了,然后就走了,他没有摔门,也就是说走的时候已经清醒了,清醒着走的,于是莫非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茫然的抱着被子,还在想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他没有想过玄天的反应是这样的,他不是应该高兴吗?他明明觉出玄天是高兴的啊。他也明明觉得玄天是喜欢他的啊,如同他喜欢他一样,想跟他靠在一起,无限的靠近。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跳的依然很快,如同两个人扑在床上的那些时候。
莫非晃了晃头,有些明白了玄天为什么发火,那酒是真有点问题,要不玄天才不会这么……失控,莫非现在清醒了,就懊恼的拍了下头,玄天虽然对他很好,可他从没有越过界,除了第一次的时候闹过他,但他跟他道歉了。
玄澈拿过来的酒,酒里有东西他知道,他能闻得出来,但是这东西也没有害处,也没……太多的问题,莫非越想脑袋低的越底,他是不是那个时候盼着有点问题的?!
莫非终于把被子整个盖头上去了,让他去死吧!他没脸见人了。
玄天是一脚把玄澈门给踹开的,他很少发火,特别是对着玄澈,他有愧于他,所以这算是他第一次发火。
玄澈大半夜的被踹开门吓了一跳,况且被窝里还有一个人呢,玄澈被窝里的弟子惊叫了声,玄天听那个声音竟然是男的,脚步便顿住了,磨了磨牙:“你给我出来!”
玄澈不情愿的把衣服披上,跟他来到了隔壁:“大哥,你找我干什么。”
玄天大半夜的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质问他:“玄澈,你知不知道莫非他还小,很容易受你误导!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让他……”
玄澈也有些怒了,他还从没有被训过呢:“我有教他什么吗!如果不是你先勾引他的,我教他管用吗?我教一头猪去喜欢你,它会去吗!”
难道那天他听墙根的都是假的!还有他这不是为了他好吗!他给他找个喜欢的人难道不对!
他委屈的理直气壮,比喻的也……强词夺理,玄天一时间被他噎住了,他刚开始确实对莫非做过,但是那是因为……
玄天看着依旧很愤怒的玄澈最终叹了口气:“我对他并无别的想法,我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就跟你一样。以后你不要再教唆他,他还小。”
玄澈盯着他冷了声:“虚伪!”
都睡了现在来一句这个,是挺虚伪的。
玄天转开了头,看着窗外:“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个人在一起,所以你就当是为了莫非好。”
练轩辕封印的人不能再修仙,因为这种武功太极端,限制了寿命,练成这种功夫的人再能活也顶多能跟凡人一样,一百岁顶天了。所以被选中练这种武功的人,都会在成年之时配一个人,替他留下后代。
这个女子也就是他的母亲,生完他之后便得到门派中的筑基丹一枚,走上修仙之路,与凡尘再无瓜葛。
所以无论是对生下的那个孩子,还是生孩子的母亲,都有些残酷,玄澈不再言语,他就是从小没有母亲。
他跟他大哥都是被选中的人,只不过后来他没有练成,他这个大哥练成了,在成年的时候却没有选任何妻子,因为他不愿意再牺牲任何人,哪怕是为了留有他自己的后代。
玄澈咳了声:“那大哥,莫非他是男的,他……”
玄天知道他什么意思,打断了他的话:“他是男的,可他有无限的生命,他可以有无限的生命,没有必要陪我。”等他的封印解开,便与他再无关系。
玄澈还想说点什么,可也说不出口,他想说感情而已,谁知道会好多少年呢,也许很快就不喜欢了,喜欢的时候在一起不就行了,何必瞻前顾后的想那么多呢?
但,玄澈也知道他这番话不好听,说出来肯定被他说一顿。他的所有作为这个大哥都看不太顺眼,玄澈心有不甘,替他不甘,冲出口一句话:“那大哥你就从没有想过要找个喜欢的人吗吗?”
玄天因为背对着他,所以有条件让他自己面色一柔,可这一抹温柔很快就变成冷硬了,他生死不知,何谈感情。
玄天不愿意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过身来嘱咐他:“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觉。”
玄澈大半夜的被他拖出来,现在哪来的睡意,所以有些郁闷的目送他离开。看他当真头也不回的走,他哼了声:“大哥,我没有给你下药,你也不用埋怨莫非,我给他的只是普通的鹿茸参酒。”
冬天很多人都喝这个暖暖身的。
所以中招了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玄天大步走的背影终于僵了下,这次他没控制住把玄澈的门给摔了!
玄天回了他的蘅芜殿,莫非的房间他没有再回去,这种走法有些狼狈,可他第一次不知道怎么面对屋里的莫非。诚如玄澈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先戏弄莫非,莫非怎么敢去喜欢他。如果他没有反应,莫非怎么勾引他,他也不应该情动,莫非是小孩,难道他也小吗!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