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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恐怖的故事(修改版)(34)+番外

这是什么意思?!严玖瞪着他,对方没给一句解释,摆摆手就下了楼。

用脚把门关上,严玖赶紧回到房间,乔远已经抱着他的大狗熊睡了过去。因为是侧睡,旁边还给他留了点空位,显然也没打算完全霸占别人家地盘的意思。

昨晚两点多入睡,早上七点就起床,又开了大半个小时的车,他确实累了。

严玖的双手疼了一晚上,其实也没睡好。本来想去严玲房间补眠,但看到空出来的位置,又看看关着的房间门,别扭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慢腾腾地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严玲回到家的时候才四点,想赶着回去做饭给儿子惊喜,进了家门看到的却是一幅奇怪的景象。

自己儿子双手缠着绷带,站在一个男生背后,指点着对方要怎样将披萨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才好吃,男生手上似乎沾了些芝士,坏笑着将芝士抹在了严玖的脸颊上,看着他因为舌头舔不到而大笑。

严玲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袋子,环顾四周,没见到家里有其他人,便轻轻推开门,又出去了。

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出入的严玖闻到披萨的香气已经迫不及待:“快快快,可以了。”

乔远拉开微波炉,拿出一块放到他眼前:“从边上咬……嘿,吹一下,烫!”仓鼠又饿又馋,吹了两口就迫不及待地叼住披萨,确认温度没问题后,立刻改为大口撕咬,顿时把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的。

乔远一边拿着披萨喂着这个因为自己睡过头而没吃上午饭的家伙,一边自己也挑了块披萨吃起来,时不时还得给吃得快噎着的家伙喂水。

也许养一只仓鼠的感觉就是这样?

等吃到最后一口,仓鼠从他手指中叼出剩余的部分,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牙齿却一点都没咬到对方。

……还是比一般仓鼠好养些。乔远心想。

等两人吃完一份中型披萨,大门再次被打开,严玖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回来啦!”

乔远正要拿披萨盒去丢,迎面就看到一个短发,皮肤略黑,身材高挑,但笑容很熟悉的女人,抱着一堆蔬果站在门口。

严玖又惊又喜:“妈!”

严玲笑眯眯地看向乔远:“你是小九的朋友?”

“……嗯。”乔远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

“哎呀,真不错,他从来没带朋友来过家里。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买了好多菜,还有西藏新鲜的牦牛肉,绝对的特色菜……”女人笑得和善,嘴里却噼里啪啦地说出一长串的邀请。

对于母亲这种角色,乔远从来没学会正确的应对方式,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柔和得像是冬日暖阳,让人舒服得不忍拒绝。他看向严玖,那家伙还是一脸傻笑,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

他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第27章

严玲要做大餐,但严玖完全帮不上忙,于是乔远坐在大厅里,笨手笨脚地开始帮忙削土豆。

严玖开始还不敢让乔大少爷出手——你没见那双斩妖除魔的手多么干净漂亮吗?等乔远主动拿过一篮土豆开始削皮的时候,严玖忍不住蹲在他旁边,用下巴指指点点地教导。

当乔远把一个土豆削剩下二分之一时,一直以来傲慢的大少爷脸色有点难看,严玖立刻给他顺毛:“挺好的!这土豆坑多,削多点吃了才健康。”

乔远瞪他一眼,终究没有像平时一样发脾气,捡起另一个继续。

房子不大,严玲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给他俩讲自己在西藏的故事,说到她医治好五十多人的时候,乔远忍不住看了眼严玖肩上那厚得可以当靠枕的功德。

所以是母亲积德,儿子分享么?

只是如果当她得知自己儿子无论积下多大的功德,这一生都不得不与亡魂打交道,会是什么表情?

晚饭相当丰盛,味道不比在乔远家干了十几年的保姆做得差,只是……乔远看了眼严玖,像个婴儿一样一口一口被喂饭的少年脸上一脸幸福的傻笑。

只是明显没有严玖做得好。

他忽然想起那晚严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碟肉一碟青菜一碗饭,对着电视机默默吃饭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作为单亲妈妈,严玲这两年好不容易等到儿子长大可以住校,终于可以甩下家庭包袱,去实现身为医生的梦想。对此,严玖从来没有反对过,但严玲心里还是很内疚的。

尤其是一回来就看到儿子双手打绷带的模样,她很担心如果不是自己回来,这孩子到底该怎么解决这段时间的生活。

“我没事,就是下楼梯的时候摔的。”严玖嘴里还嚼着一大口肉,含糊不清地解释。

严玲扭头看向乔远,似乎对儿子这种解释不太满意。

“……他去救人,结果不自量力,手脱臼了还硬撑。”乔远不接对面抛来的眼色,如实汇报。

“你又去救人了?”严玲手里拿着碗,诧异道,“这回又麻烦到谁了?是小远帮你把人拉回来的吧?”

严玖闪躲着她的目光。

“又?”

“是啊,小九是那种救人永远都要别人帮忙救的类型,你说他不救吧,也不行,救了,还得拉上别人一起帮忙,没有一次是靠自己能力救到人的,”严玲无奈地笑,用纸巾给儿子擦嘴,“你看,现在还让你妈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你,还麻烦小远给你当手下。你哪次能靠谱点儿?”

引路人天生不具有强攻击力,甚至连防守都难。

乔远和严玖想到了方天晴说的话,脸色都变得有些复杂。

乔远想的是自己要是把他要过来,怎样才能防止这个麻烦精自找麻烦。

严玖想的是自己果然需要抱住一根强有力的大腿,否则迟早救人还把自己搭上。

三人“开开心心”地吃着晚饭,严玲把严玖各种臭事抖搂得底儿掉,严玖嘴巴被塞满了食物,连反驳一句都做不到,只能悲愤地看着对方笑得失态。

饭后乔远就要走,临走前跟严玖说:“这几天呆家里,别到处乱跑,你本来就招鬼,都残疾了就给我安分点。有事给我……或者给杨四打电话,已经给你设了快捷拨号,用手肘按一个键就能拨通……”他对上那双像仓鼠一样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睛,突然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道符:“不到关键时刻不要用。”

严玖还是一直盯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一只被主人驯化了的宠物。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觉得这个狂躁的大少爷像是变了一个品种,虽然还是一肚子坏水,但对自己温柔了好多。

乔远被看得手痒,终于没忍住,掐上那张肉嘟嘟的脸蛋。

……这么听话的仓鼠让别人养干嘛?在严玖的惨叫声中,他想。

失去双手是什么滋味,也许只有亲自体验了才有发言权。

被母亲当做一个巨型婴儿一样照顾着,连开门都做不到,大小便全要人伺候,洗澡更是个羞耻PLAY,二十岁的大男孩每天都在无手可以掩面痛哭的感觉中度过。严玲一边给他洗小弟弟一边笑着说:“也好,小时候妈妈没给你做的事情,现在全补回来了,虽然长大了点,不过不用我哄着入睡也算是个福利吧。哎你包皮手术做的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