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的是个独户小屋,到了门口,他忍不住的胡乱扒开我的头发,舌尖在我唇的四周乱窜一气,我跟着躁动起来,扯住他衣服的扣子撕拉,挤得他胸膛硬蹭,“钥匙……”他在我的嘴唇里疯狂撒野,“……妈的,钥匙,否则我俩准被逮起来。”
我哆嗦得软在他身上,缠住他手往腰间钥匙扣上引,他烦躁的一把扯下,然后摁紧我腰,狠命一捏,“死崽子,让你招我。”
牵绊着搅进屋里,我用力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厮磨的吻他的嘴唇,脖子,他仰起头直呼气,温柔的顺着我的头发,等我咬住他的乳尖时,他剧烈的震跳起来,一下子弯起膝盖,硬硬得顶住我。
我惊笑的瞪他,“动物的精力果然复苏很快。”
他怒怒憋嘴,拽开我领子就往下扯,我冷窜着直笑,说不行,我那里痛的很,真的不行,除非你让我上。
“滚!”他大为光火的一转身,把我压在下面,劈头盖脸的,“你上得了就试试看。妈的,你痛?你痛我就被你夹的好过!你以为我乐意找那罪受?”
这个用词让我怒火攻心,一个耳光甩过去,“那谁求你来受罪了?”
他一顿,突然残酷的勾起嘴角,捏住我的手腕像是要弄断,“……我贱!”
我实在累的不行,和他针锋相对到后来几乎是灰着一张脸硬撑,最后他颓然暴吼,“看你这张死人脸色!给我闭嘴!”
然后拦腰抱我上床,我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声终于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但水甜水甜。
次日醒来,他神清气爽地抓起我脑袋啾一口,然后径自翻箱倒柜的折腾,我没精力搭理,由着他闹,等他昏天野地往旅行袋里东西塞嘴里还咕哝着这个旧了不要了的时候,我才勉强扯开酸涩的眼睛,“你丫想干吗?打劫呢!”
他看我醒了,眯眼笑了一下,抓起床头案上的早点扔过来,还往我手里硬塞了杯牛奶,几乎烫掉我一层细嫩皮,“收拾东西,回家去。”
我咽着食物咕哝不清,“你回家收拾我东西?明抢啊?”
他手上的衣服对准我就摔,“别给老子装傻!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搬家,还来劲了!我今晚拖具尸体也把你拖回去,我答应过你搬出来嘛!”
“哈!”我讽刺的大笑,“陈默,大半年不见,你怎这么逗了!答应?我们之间原来还用得上这个!”
他瞪我,脸上又心虚又颓败,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愤怒和不甘,突然逼过来扯住低咒,“你够了没有!死活绕着那个特有意思是不是?!我差点死了!这半年我差点死了你听没听见!我差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哈!死?死!你怕死啊!你怕死我不怕!”我猛力一挣,牛奶溅出来,他野性得舔舔嘴角,“你蒙心骗谁呢!当初哪个王八蛋口口声声说死不了人的!”
他屏紧眉尖,“你不信,混蛋,你凭什么不信!”
“陈默。”我深吸气,坐起身来直视他,“你听着,没那么简单。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你当我永远封在真空的铁罐子里扔了抛了全随你乐意?没这么简单,我装了四年的白痴,我他妈累了!”
他眉尖打了好几下褶,一再闪过凶狠,我坚持冷酷犀利的盯视,他冷笑着摔开,扔起被子把我盖实,“秦瑞,你狠,白痴要他妈的轮流当才有意思,对吧!”
我被这句话刺的有些痛,磨磨嘴出不了声,呆愣愣的看他开门走远,伤痕不能轻易痊愈,看着掌心发怵,那里在瞬间划过一些东西,我没抓住,只能死咬下唇。
————————
事实上,的确没那么简单。
次日下班,就见他耷拉着外套靠在门上。
“干吗?”我咕哝着别遮住锁,推他。
“接你回家。”他口气少有的平静,既不坚持也不逃避。
我要笑不笑的开口,“我到家了。”
他胸膛骤紧,明显忍着火爆,跟在身后恶劣地一脚踹上门,我冷哼压跟当他空气不搭理,自顾打开冰箱端菜,他转头拿了两副碗筷,癞癞地一坐,“成,拖就拖吧。你绕不赢我。”
我火气勃然,一筷子打过去,“你要脸不要?”
他狞着嘴角,笑的血腥,“跟你我还要什么脸了!”
我很没出息,我知道。
我死活摆出的倔强其实脆弱的只剩下看着他身影偷笑的面具,有时候心酸得恨不得剁出来。他每天下班就死皮赖脸的跑来蹭饭,俩人一再重复相同的对话:
“接你回家。”
“你去看看脑科吧,我家就这儿。”
朱萧他们对陈默的归来惊异又高兴,总以为陈默这半年的经历离不开杜家,所以杜京菁订婚成了禁忌的话题,闭口不提,只有一次在阿南的酒吧喝到晚了,宁远安大着舌头,“……陈默,没关系,回来就好,我们几个,兄弟就是兄弟。”
陈默无奈的看醉成一坨的宁远安扒拉着又甩胳膊又拍胸脯,一派的豪气冲天。
朱萧拉住我偷乐,“我等一晚上了,就等这小子醉倒,真他妈的好玩,你想不想捏死他?”
我瞪了他两眼,咕哝着我真要想捏死他,你就麻烦了。
“女人算个啥!”宁远安伸长脖子嚷,阿南脸色难看的向满座的女客陪笑打哈哈,“杜京菁算个啥!送给我们都嫌烦!”
我拧起眉尖,在底下撩准陈默的鼠跳穴蹭,他苦笑着转头冲我咧嘴。
“看……秦瑞多够意思!”宁远安又趴过来拉住我的脸左看右看,感动的泪眼潸潸,“……大学四年,兄弟不是白作的!一有不爽的,立即就来。”
我鸡皮疙瘩落满了陈默一身,他嬉笑着压过头来,隔着迷糊不清的宁远安,看看,群众的眼睛多雪亮!我那儿不爽得很。
我耳廓一热,不敢置信他居然就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调情,压低嗓子骂你禽兽得没边儿了,不爽?憋死你我才痛快。
他支着下巴,绕开宁远安往我这里凑,憋?别啊,我很好商量的,你用手给我撂撂就成。
我脑子犯昏,冲动的胡乱一挥手,把挂在身边的宁远安直直摔了出去,朱萧“喂!”的紧叫,绷直了踢开凳子支住宁远安的后背,瞪大了眼吼我们两,“搞什么呢!玩笑话还说的真动手动脚了!”
“可不?”陈默帮着扶住七歪八倒的宁远安,不顾廉耻得恶人先告状,“我说,大半年不见,秦瑞怎么就成这样了,撂起爪子就干事。”
朱萧哈哈大乐,我咽着气眼看要怒极身亡,鼻息奄奄的叫阿南,“你今晚血腥玛丽不用调了,直接用我的血就成。”
阿南本来看着朱萧和宁远安发呆,被说的笑了起来,过来揉散我头发,“我哪敢用你的血?大半年前那场病,可没把我们吓死!”
陈默一呆,无意识地扔下杯子猛掐住我胳膊,我痛的吸气,来不及岔话,“什么病?什么时候?”
“啊,说起来就是陈默你去了……”朱萧咕哝一个杜字,“没几天,秦瑞他晕倒在酒吧门口,脸色死灰死灰,吓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