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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戏冷郎君/决战(24)+番外

作者: 尘印/千觞 阅读记录

“怕什么?担心别人知道仁德圣明的昭帝原来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轩辕昊不以为然,目光闪动:“连自己的亲舅父都不放过?”

“住口!”玄昭面上笑意荡然无存,泛起薄怒:“那姓杜的女人阴狠毒辣,只知把亲生骨肉当作巩固她地位的工具罢了,我年幼身患怪症,药石无效,她竟就对我不闻不问……算她命好,死得早,否则,哼!”他眸子滑过森冷,随即怒容微敛,正色道:“她根本不配做我母亲,我玄昭所承认的母亲,从来只有轩辕太妃一人,也就是你的母妃。”望向轩辕昊的眼神已变得甚是柔和。

轩辕昊微叹一声,玄昭续道:“当年多亏轩辕太妃见我可怜,抱了我去,日夜照料,才捡回我一条命。那时她忙着照看我,连刚出世的你都丢在一旁,呵呵,你一喝不到奶,就哭得惊天动地。”他想到儿时好玩处,不由“噗嗤”一笑,轩辕昊却横他一眼:“你可好,从小就知道跟我争母亲的宠爱。”

玄昭笑了几声:“我病好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了。轩辕太妃待我如己出,我玄昭不是忘恩之人,那时起便认定她才称得上是我母亲。”忆起轩辕太妃对他的诸般疼爱,心里温馨,神色也十分温和。但慢慢没了笑容:“可惜,母亲大人她福薄,竟被些小人陷害至死——”

轩辕昊沉声道:“这几年,那些人也被我除得差不多了,我原以为你会放过杜太师——”

玄昭哼道:“怎么可能?他是罪魁祸首,若不是顾忌他朝中党羽众多,我又是新登基,早几年就除掉他了,何必隐忍到现在?”

“你还真是记仇。”轩辕昊摇了摇头。

“当然。”玄昭一脸阴沉:“凡是有份加害母亲的人,我绝对一个都不会漏过。”他眼射寒芒,盯着轩辕昊:“谁伤害我喜爱之人,我自然要他付出代价,不是么?”

轩辕昊回视玄昭,片刻,露出冷峻笑容:“不错,我也一样。”他冰冷的目光落在玄昭身上:“……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动他。”

玄昭眉一挑,哦的一声:“你说的可是冷夜语?”

轩辕昊冷冽一笑:“我知道你昨天和他在一起,我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总之,不许你伤他分毫。”

他此刻的脸色森冷,旁边几个丫鬟都吓得瑟缩,玄昭却丝毫无惧,反而笑道:“我要伤他做什么?”懒洋洋坐起身,亲自倒了杯酒,递向轩辕昊:“你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难看。”

轩辕昊面沉如水,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也不接他递来的酒。

玄昭微微而笑,回手将酒杯送到自己唇边,饮了一口:“这么好的酒,你既然不要,那就别怪我喝了。”

一旋手中玉杯,玄昭笑道:“你尽管放心,那么一个妙人儿,我疼爱还来不及,怎会舍得伤他?”瞥见轩辕昊骤然阴冷的眼光,他嘴角升起暧昧神色,用只有轩辕昊听得到的声音轻轻一笑:“他的皮肤好滑,真像上等绸缎——”

“玄昭——”压抑的怒吼夹着凌厉的劲风卷向玄昭,他举袖一挡,“啪”的一声脆响,手里的玉杯被震得四碎,一片碎屑斜飞出去,划过他左颊,登时一线细细的血丝淌了下来。

随侍的丫鬟惊呼四起,玄昭眉头一皱,啧啧叹道:“可惜了这杯美酒。”

“玄昭,你想逼我弑君么?”轩辕昊面现暴戾,双眸透出浓浓杀气。

玄昭仍笑如春风,温和之极地道:“你若有此能耐,我等着你。”

第七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如刀剑交错,火花四淬。

一片落叶缓慢飘至两人中间,竟滞留了一下,随后在无声无息中被两人之间汹涌暗动的气流绞得粉碎,散乱一地。

玄昭蓦地站起,状极慵懒地伸了伸腰:“也差不多是早朝的时候了,我要摆驾回宫。”他看看面色阴冷的轩辕昊,笑道:“你若有兴致,不妨与我一同回去。还是说,你想回王府?”

“不劳费心。”轩辕昊语如冰珠,霍然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玄昭叫住他:“明日宫中有宴,你一并来吧。”他慢吞吞地笑道:“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宫里的繁文缛节,不过你好歹是个王爷,总该露个面罢。……那班朝臣都快忘记朕还有你这个皇弟了。”

轩辕昊头也不回:“那些俗物与我何干?”步履忽停,略一沉吟,道:“……也好。”宽袖一拂,扬长而去。

手指缓缓抚上左颊伤口,玄昭目光闪动:“你不去怎么放心呢?呵呵。”

——

“……公子,公子……”小厮轻轻附在房门外叫唤,却不敢拍门。已经晌午,冷公子还未出房门,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他不禁想到昨晚好似听到公子房内有些动静,心里一急,又叫了几声,嗓门也大了起来。

“公——”门突然大开,小厮下一个字便哽在喉咙里。冷夜语披着白衫,头发凌乱散落腰背,气色甚差。小厮与他冷冰冰的眼光一对,不由打个寒战,他脖子一缩,吃吃道:“公子,要,要小人现在伺候您梳洗么?……”

“不用,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冷夜语一关门,径自走回桌边坐落,头一垂,不知静静在想些什么。

房内仍残留着丝缕淡淡的血腥味,冷夜语慢慢抬起头,望着床上,被单床褥都已焕然一新——昨夜直到四更,他才缓过劲,将那些沾了血的衣被拿到后院僻静处,一把火烧个干净。看着一切在肆虐的火舌中化为灰烬,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也消失了,在夜风中呆立半晌,才回房换上备用的寝具,一番折腾,将近黎明,实在撑不住疲惫,一路睡去。

他木然片刻,起身去外间沐浴。褪下衣物,白皙的大腿内侧交错着一道道血线,早已干涸,暗红的颜色却刺得冷夜语眼睛发疼。他疲倦地一闭眼,舀起一瓢冷水便自头顶浇落。皮肤被寒意一激,毛孔都收缩起来,股间撕裂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罔若未觉,兀自一瓢瓢的不停浇在身上。忽然一丢水瓢,用力搓擦着腿间的血污,但血迹干透紧粘肌肤,极难拭去。他益发用劲,直擦得泛红生疼方才罢手。望着微红的血水蜿蜒流下,冷夜语仰首,长长吐了口气——

都看不见了,已经结束了,什么也不要再去想了!

不愿再想——

他回房刚擦干长发,封衍下了朝,回府听小厮说冷夜语似乎身体不适,便急急赶来。见他果然面色苍白,一迭声地叫请大夫。冷夜语连忙阻止:“义父,夜语只是有些累,不用麻烦。”

封衍一脸担忧:“我就说你之前四处奔波,太过操劳了。”

冷夜语闻言,唯有苦笑不语。

封衍细细看他,确实并非患病,只是有些精神不振,这才放下心来,拖了他去偏厅用饭。

冷夜语拨弄着碗里菜肴,又开始恍惚,忽听封衍道:“今早上朝,皇上说最近京城有些乱,宫内也要尽快加多人手,嘱我今日就带你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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