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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20)+番外

作者: 千觞/尘印 阅读记录

现在,云锦书还会叫他「封大哥」,还会对他微笑。明知云锦书不是真心为他而笑,他还是无法自拔地沉溺其中……

发觉掌下的人在轻颤,连冀黯然停止了抚摸,长长叹了口气,大步走回自己的卧房。

关起门窗,他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看镜中男子一件件脱掉了衣物,裸露出胯下亢奋挺立的凶器。

深深闭上双眼,连冀右手抚上自己的悸动,与之缠绵。

想象着那紧裹自己的,是云锦书湿热的口腔,是云锦书紧窒高温的秘径……

「锦书……」他用力握紧自己,腰腹绷挺,低喊着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

激情的液滴,飞溅上铜镜。

◆◇◆

碎玉琼屑般的雪花,从清晨开始,簌簌飘,将天地点缀成一片无暇。

云锦书推门而出,站在回廊上看着这入冬第一场雪,心仿佛也要被四周的寒意冻结了。

再过十天,就是大雪日。

死亡,正一步步地迫近莲花坞里的弟兄,他却一筹莫展……

眼前无边无垠的白茫茫间,竟隐约浮上了血色靡华。他似乎看到,封君平正领着弟兄们与铁骑精甲的官兵浴血厮杀,寡不敌众险象环生。

封君平身边的喽罗,一个个地相继倒下。脚底银白大地,渐变殷红……

他忽然忘乎所以地冲下楼梯,冲出了大门,奔进飘絮飞雪中。

好几个正在附近巡视的护卫立刻警觉,上前拦住了云锦书。「云先生,请留步。」

云锦书顿住了脚步,茫然四顾。

楼前,莲藕香残。岸边却有数十株红梅,傲立风雪,妖娆怒放。替苍邈天地抹上艳色。

他孤零零地伫立梅树旁,仰头,任凭天穹雪花片片,沾了衣,湿了他。

连冀早听到动静,见云锦书下了楼。他轻轻一拍栏杆借力,径直从楼上跃落雪地。

本想叫云锦书回房去添衣,可这红梅边的白衣人影,恬静飘逸如画卷,让他不愿发出任何声响去破坏。

他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无声凝视……

云锦书心底所有的彷徨不安与无肋,尽在他眼中。然而心痛归心痛,他仍不会改变主意。

只要能将云锦书永远地留在身边,即使会被云锦书怨恨一辈子,他也不在乎。

「庄主……」奚远流中气十足的一声,划破四下寂静。

他打着油布伞,手里拿了份烫金拜帖,匆匆走近连冀道:「京城有人来,在前院厅上等着见庄主,问庄主今次回不回去过年。」

连冀剑眉一扬,接过拜帖,不耐烦地冷哼道:「这些年来,我几时回去过?他也不嫌烦,年年遣人来问。想见我,叫他自个儿来飞鸿山庄。」话虽如此,他还是叫护卫送云锦书上楼,自己跟着奚远流去前院见客。

云锦书被几个护卫恭敬又强硬地请回了书剑楼。

金漆小案上,仆役已经布好热气腾腾的粥点。虽然食不知味,云锦书依旧逼迫自己咽下更多的食物。

◆◇◆

毕天青站在远处,等连冀和奚远流走得不见踪影,他才咳嗽一声,迈向书剑楼,对护卫说是将近岁末,要巡查下书剑楼的防卫。

护卫对这位不苟言笑的刑堂总管向来敬畏有加,丝毫没起疑心,也无人敢多嘴,由得毕天青进了楼。

在楼底各处装模作样地巡视一番后,毕天青踏上二楼。

「云先生真是好胃口啊!」他跨进云锦书的房内。

云锦书慢慢放下了碗筷。他认得连冀将他拖出小院问罪那天,这身材魁梧容貌威严的毕总管也在场,之后还同奚总管一起到书剑楼向连冀兴师问罪,要连冀杀他立威,言辞间尽是浓浓敌意。

猜不透毕天青此行来意,云锦书缄默着,没出声。

毕天青笑一笑,「云先生也是明白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甘冒风险来此,只想问先生一句,想不想回莲花坞?」

云锦书心头猛震,「你说什么?」

「先生难道还真把这里当成了莲花坞?」毕天青讪笑两声,道:「先生不必再装下去,老夫不会去庄主面前拆穿你。若先生想离开飞鸿山庄,老夫愿助一臂之力。对了,云先生,你只怕还不知晓,大雪之日,五千官兵将进剿莲花坞。先生若不回去通风报信,莲花坞即将烟消云散。」

毕天青边说边审视着云锦书瞬息数变的面色,肃容道:「老夫也不想绕弯子。云先生,我家庄主对你太过迷恋。只要你还留在山庄一日,庄主只会越陷越深。老夫也曾力劝庄主,可惜庄主都当作耳边风。如今,老夫思前想后,只有让云先生你远离庄主。」

云锦书沉默一阵,才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几分狡狯划过毕天青眼眸,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后天晚上,老夫会想办法拖延住庄主。届时自有人来书剑楼,带云先生离去。时日不多,老夫也要着手筹划,就先告辞了。云先生,你切勿在庄主面前露了马脚。」

云锦书点头,看着毕天青转身下楼。慢慢松开手,掌心全是兴奋微渗的汗水。

这突来的转机令他只觉绝处逢生。明知事情不会像毕天青说得这么简单,但云锦书仍决定赌上一赌。

留在这里,也只能坐等莲花坞灭亡的命运,他宁可选择相信毕天青,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纵死,他也想赶回莲花坞,跟封大哥并肩面对一切风雨凶险。

◆◇◆

接下来的两天,风雪陆续飘飞。云锦书表面跟平时无异,暗中做着准备。每餐都挑了些易于久放的糕点偷偷藏起,以备回莲花坞途中充作干粮。

约定的那日午后,雪势停了。晚上,连冀果然被毕天青借故请去商议要事,云锦书早早熄了烛火,坐在黑暗里聆听楼外动静。

初更敲过,一个脚步声靠近房门,隔着门板低声疾道:「云先生,小人是毕总管吩咐来接先生的。」

云锦书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那是个三十出头的壮汉,身穿山庄护卫服饰,面目却甚是陌生。他肩头,还扛着一人。急闪入屋,将肩头的人放下地。

云锦书借着月光一看,地上那人是楼里仆役之一,口鼻溢血,双目圆瞪,已然气绝。黑暗里猛见这么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他不由心脏乱跳。「你把尸体带来这里做什么?」

壮汉利索地将尸身外衣剥下,披在云锦书身上,道:「毕总管交代过,找具尸体放公子房里,再纵火烧楼。到时大伙发现焦尸,以为先生已经葬身火海,庄主死了心,日后也不会再来找云先生。」

这倒不失为个釜底抽薪的好办法。云锦书不再多问,拿起放糕点的包裹。

壮汉把尸体倚靠床边,点起蜡烛往床帐一扔,火舌卷上织物,立时蔓延开来。他拖了云锦书,快步离屋,边跟云锦书解释道:「书剑楼周围的护卫都中了我的迷香,不会追来。」

两人走出楼,云锦书回头,见他的卧房已经火光熊熊,浓烟火焰从窗门间逸出,烧向两侧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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