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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246)+番外

作者: 水戈骨土亘 阅读记录

但当他想移动的时候,却再度被闻哲按住了肩膀。

谢藤回身看向闻哲,抓住了对方覆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

就在闻哲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对方,随时防范他有可能出现的任何攻击动作,对方却侧头亲吻了自己的手背。

一触即离的方式,谈不上撩拨,更不可能是一时兴起,像是没有情感和语言的崭新表达方式。就连闻哲都无法判断其用意,但他却选择了不再限制对方的行动。

谢藤重新走回到不知何时已经忘了惨叫的那个人面前,用一种介于漠视和漫不经心的表情盯着对方。冰锥还挂在那个人鼻孔里,虽然好歹没有刺穿,恐惧却让那个人不停的发抖,就连冰锥柄也摇晃出了可笑的弧度。

谢藤的确笑了。如同欣赏到了一部极其有趣电影,就这么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而后突兀地凑近对方。闻哲迟了半舜才抓住谢藤的手腕,但对方的力道大得超乎寻常,就像发作时那样,根本无法制止他。

就在秋和其手下也要扑上来帮忙时,谢藤却突然放弃了与闻哲继续抗衡。

“你没必要那么紧张。真的。”他转向闻哲,捧住对方的侧脸,亲吻他的脸颊,“我没有发作。我很好。你别担心。”

闻哲没有被谢藤的吻转移注意力,反而在对方的手指即将抓住冰锥柄的刹那,再度握住了他的手腕。

“游戏已经结束了。我只是要把它拔出来。我不会再欺负这个人了。”谢藤这次完全没有与之抗衡,而是向后靠近闻哲怀里,发出可怜的声音,“你居然不相信我?那你抱着我,圈住我的腰,抓紧我的手腕,跟我一起……我用行动来证明,好吗?”

当然不。全都不。闻哲毫不犹豫地想。可他的动作与思维相反,犹疑片刻后逐渐放松了钳制,只是始终保留着一份警惕。

伴着清脆的金属落地声,谢藤终于把冰锥扔到了地上。

他的确没有多余的动作,闻哲也终于彻底松开了对方。

接着谢藤却以一种温和得堪称毛骨悚然的方式侧过头,再度亲吻了闻哲脸颊,随即重新看向那个被他“稍微”折磨了片刻的人,改换了语言,问:“现在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第199章 消弭-5(X)

10分钟后——

教授站在栏杆边,来回审视着闻哲与谢藤,并不介意一度被晾在旁边许久以及那一连串闹剧。

船舱内的“拷问”已经转变为“审讯”,并由秋和她的属下接手。教授暂时放下此行的目的,交换条件是教授的助手必须留在审讯在场,而谢藤和闻哲则必须像在意大利时那样陪他“聊天”。

这个提议无疑对谢藤来说相当有利,他随即答应了。闻哲也没有反对,因为这样至少能借机把谢藤带离充满血腥味,容易引发其暴力本能的船舱。尤其在谢藤折磨过那个人之后,对方面对谢藤的质问时依旧只摇头的前提下,很容易激发谢藤重复未尽的种种。

“我非常好奇,你们刚才都用中文谈论了些什么,又交换了什么意见?”教授问,“需要保密的部分可以跳过不谈,只要满足我的好奇心就足够了。”

“当然可以。”谢藤说。

10分钟前——

“……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对方坚决地摇头。

最难对付的其实就是这种人,闻哲想,他会疼痛、尖叫、求饶等,唯独不会开口。

“你居然会如此忠诚?”

谢藤有些惊讶。

“那我重复一遍,你认真听好。”

他缓慢地抬起手,轻轻拍打对方的脸。

“我说,下次我说请回答问题,你就必须回答,别假装听不见或听不懂。记住了?”

对方依旧不出声却更大弧度地摇头。

谢藤突然一改方才的态度,大喝一声:“记住了吗?”

对方蓦地向后瑟缩,而后不止没有开口,还像疯了一样摇头。

“真是意外,”确定口头恐吓无效后,谢藤漫不经心的说出了半句话,接着就毫无预警地踩住对方的一边脚掌,连同还没拔出去的铁钩一起用力碾压,“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答问题?是因为我的方式太温柔了……?”

闻哲这次没有动手阻止,只是叫住了他:“可能只是因为教授还在这里他才不能开口。”

谢藤头也不回道:“你把教授带走……”

“如果你只是想通过折磨谁来取乐完全可以换个时间和地点。”既然委婉的劝阻对方听不懂,闻哲只能直接打断,“或者,他可能并不认为自己知道了什么,因而根本无从谈起。”

闻哲说到途中,谢藤就陡然凑近了前者。

“如果你不同意我的看法,”闻哲平静地与其对视,“可以当我没有说过。”

“你如果有什么赋有创意的建议,”谢藤问,“或者你等的就是我愿意提问的这一刻,现在可以提出来了。”

闻哲没有否认:“有简单且有效的而且不需要那么麻烦。”

“你再度成功的激起了我产生好奇心。”谢藤说。

“船上不是有白糖吗?”闻哲反问。

谢藤不解:“用来做什么?”

“足量的白糖与水,或者蜂蜜与水,不需要成瘾性的糖浆,用最普通的糖即可,外加一只漏斗。”闻哲如同谈论天气,“大概只需要几分钟,就能调出几大桶足够甜的液体,然后把它们全都灌进他的嘴巴里。等糖分在人体里累积到一定量,人就会逐渐却彻底的放松下来,陷入一种近乎于酒醉的状态,会把任何不起眼的事情孜孜不倦地反复提及,到时候无论是你想知道的,还是意料之外的事,都可以问。你只需要就像闲聊一样提问,即可获得他不愿意提及地部分。”

谢藤暂时失去言语能力。

“当然,这也能一定程度上满足你的施虐欲,”闻哲说,“因为那些灌入他胃袋里的大量的糖,不用多久就会让他出现乏力和恶心的症状。等到他出现呕吐、口干等缺水症状出现,距离强烈的腹痛也就不太远了。”

谢藤沉默地盯着闻哲。

“人可能对化学药剂有抗性,但绝对不可能对糖有抗性,因而糖永远能促进人的大脑分泌出足够愉快的激素,人一旦感觉到愉快,意志力就不会那么坚不可摧了。”闻哲说。

毕竟他虽然喜欢把清晨花圃里最鲜艳的那朵花剪下,将它放在花瓶里,摆在餐桌上,在它枯萎后毫不留情地扔掉。但面前的并非是一朵花,他根本不打算施舍分毫的怜悯。

“一旦身体出现酮症酸中毒,就会陷入一种缓慢且痛苦的死亡过程。除非有足量的胰岛素。但这里显然没有这种储备,不过大脑分泌的足量激素,已经足够他支撑到说完临终遗言了。”

谢藤难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

“怎么?”闻哲看着对方。

“我误会了你。”谢藤说。

“现在误会解除了?”闻哲语气笃定。

“是的。”谢藤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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