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330)
天魔之火为世间至邪至暗之火,能勾出人心底埋藏最深的野心和欲望;
而那同被云舒月送入烛龙体内的琼枝,除净化之功外,亦有惑人心智,令人堕入无边欲海的功效。
烛龙暴躁易怒,“蜷云”、天魔之火以及琼枝在其身上极有可能事半功倍。
接下来,便只能等——等烛龙乱了心智,成为沈星河和云舒月手中的刀!
沈星河和云舒月都不是傻子。
若他们的敌人只有烛龙,他们或许还会选择正面硬刚,也未必会败在这烛龙爪下。
但他们都很清楚,与烛龙相比,那隐藏在无边鬼气之后,直至现在都仍未露面的“云翳”,才是真正令人棘手的大敌。
所以,在那“云翳”不曾现身之前,沈星河和云舒月十分默契地都选择静观其变,并不打算贸然出手。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也的确证明,他们的决定并没有错。
……
“云翳!给本座滚出来!”
“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竟也成了藏头露尾的废物!”
见死敌直至现在仍不肯现身,深觉被其蔑视,烛龙大怒着咆哮。
一边咆哮,一边吸入更多鬼气——同为鬼修,烛龙很清楚这无边鬼气正是云翳力量的一部分,若其再不肯现身,烛龙倒是不介意夺取其更多的力量!
因全部心神皆被死敌云翳所牵,烛龙并未察觉有两块雪白的小云朵,也随鬼气被他吸入体内,又随那些鬼气浸入其五脏六腑,经脉丹田,乃至识海神魂。
之前情绪爆发后,曾企图趁虚污染沈星河神智的天魔之火已被沈星河完全收服炼化,如今已与青鸾圣火一样,成为沈星河的本命灵火,与沈星河血脉相牵,神魂相连。
因为此,天魔之火潜入烛龙体内,融入烛龙的血脉后,沈星河对烛龙的一举一动便了若指掌,云舒月亦是。
他们很快听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尊上,这鬼气太过霸道,还是少吸收些为妙。】
沈星河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竟是乾元帝尊符熄。
他也很快从已完全融入烛龙体内的天魔之火那得知,符熄竟也与花沉一样,被烛龙吞噬了。
不,他与花沉并不一样。
借由天魔之火在烛龙体内游走一圈后,沈星河迟疑地看向云舒月,【师尊,那烛龙的躯体,似乎并不只是龙。】
云舒月倒是比他看得更明白些,【是寄生。】
【那烛龙曾寄生于乾元帝尊一脉的血肉之中,由此修炼并重塑肉身。】
【如今他已完全夺取了那吞天蟒的身体,自其体内苏醒,与其一体双魂。】
这倒是出乎沈星河的意料。
不过以符熄的性格,定不会心甘情愿被烛龙夺取肉身。
如此看来,他们一体双魂这件事,倒也并非坏事。
……
因与烛龙共用一具身体,符熄很清楚那些被烛龙吸入体内的鬼气并没有完全消化掉,蕴藏在鬼气中的毒甚至已在他们体内侵蚀出诸多微小的暗伤。
若烛龙再这么不顾一切地疯狂吸入鬼气,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此,符熄才不得不出言劝烛龙冷静些,不要中了那鬼气的招。
但烛龙显然已失去了理智。
自八千年前被那突然出现在西方鬼域的云翳重创,狼狈地弃城出逃,烛龙心中便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这些年他之所以蛰伏在乾元,甚至用无数生灵的血肉灵魂提升修为,为的便是把那鸠占鹊巢名为云翳的匹夫拆吞入腹,夺回他的鬼城酆都,重归王位!
只要能把云翳斩于马下,让其生不如死,让其后悔出生在这世上,即使毁灭一切,烛龙都在所不惜!
所以对于符熄那蝼蚁所说的话,烛龙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一味继续吞噬鬼气,企图用此种方法逼出那藏头露尾的杂种。
符熄却仍冷静劝道,【尊上,那云翳既藏头露尾,我等倒不如先把那云舒月师徒解决掉。】
【若我没看错,他二者的修为皆不如尊上。】
【尊上何不先解决了他们,再专心对付云翳?】
烛龙却忽地嗤笑出声,【符熄,你和花沉莫不是真把本座当傻子?以为本座看不出来,你们心中一直对云舒月又惧又怕?】
【想挑唆本座,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
话音未落,符熄的神魂便被猛烈撕扯,疼得他闷哼出声,眼中刹那溢满猩红的血色。
那疼痛似曾相识,在那份莫名多出的记忆中,符熄也曾被云舒月斩裂神魂。
他本就是极冷血残暴的吞天蟒,唯我独尊到连忤逆他的血亲都能毫不犹豫地吞噬,却不想竟阴沟里翻船,被寄生在乾元帝尊一脉血液中的烛龙所控,不但被其夺取肉身,还被其控制鞭笞神魂,连翻折辱!
一想到此,符熄心中便被无边凶戾所充斥,恨不能啖烛龙血肉神魂,把这给与他无数屈辱的烛龙一寸寸拆吞入腹,不然实难消解他心头之恨!
因已几乎完全夺取了符熄的身体,重塑肉身,对于符熄这个本体,烛龙已无所顾忌,撕裂符熄的神魂不过小惩大诫。
他也并不在意符熄的想法,即便符熄恨他,身为蝼蚁的他也伤不到烛龙分毫。
对烛龙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唯有逼出云翳那藏头露尾的阴险小人!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想到这里,烛龙眯了眯冰冷的龙目,张口凝成狂风暴雨,令其把方圆千万里内的鬼气通通送至此处,供其吞噬。
也因为此,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一股漆黑的鬼气,悄无声息侵入了符熄的神魂。
烛龙虽未注意,一直潜伏在其体内的云舒月和沈星河却并未错过这一幕。
云端之上,沈星河若有所思传音于云舒月,【师尊,那鬼气的幕后之人,似已控制了符熄。】
云舒月轻轻应了一声,【静观其变。】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很快,烛龙体内的符熄便又开了口。
只听他近乎蛊惑地对烛龙道,【尊上,您可知晓,云翳与云舒月曾是挚友?】
【如今云翳既不肯露面,您何不对云舒月下手,逼云翳出来呢?】
沈星河这才知道,那名为“云翳”的幕后之人是在打什么主意——竟与符熄一样,想让烛龙与师尊对上!
果然,那烛龙闻言蓦地眯了眯眼睛,冷声问符熄,【你说的可是真的?!】
符熄微微一笑,【自不敢欺瞒尊上。】
云端之上,沈星河歪了歪头,立刻引动烛龙体内的天魔之火。
虽只正式见到这烛龙几柱香时间,但沈星河很容易看出,这烛龙极为暴躁易怒,又生性多疑,自负到了极点。
再加上“蜷云”和师尊琼枝的辅助,沈星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用天魔之火勾起了烛龙心底最深处当年被“云翳”暴揍,还有狼狈逃离西方鬼域的记忆。
烛龙心中登时大怒,近乎残酷地一把撕出符熄的神魂,将其投入业火岩浆中灼烧,【符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再三挑唆本座!你难道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