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秋摸了摸石小川的脸,“我刚刚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事,我还以为自己忘了,原来没有。”
“你以前?多久以前?发生了什么事?”石小川盯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许久以前就想问的事。
“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些事,知道了并不是好事。”天秋目光有些冰冷的说。
石小川动了动,水晃动了一下,“我想知道。”
“那好,你不要后悔。”天秋开始说一个故事。
他被奸人所害,一路逃亡,想躲到那个自己唯一相信的人那儿,结果,却被他狠狠地耍了一回,等待他的是一屋子的追兵,而那个人早已经远远的逃离了这里。
故事其实很简单,无外乎就是信任与背叛。
唯一不同的就是,故事里的另外一个人,不仅仅是天秋的喜欢之人,身上更流着他的血脉。
天秋抱着石小川,把往事娓娓道来。
“很多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有些事,大概是刻在了骨头里,想忘也忘不掉。”他轻声说。
石小川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背叛你。”
天秋低声笑了起来,“嗯,我相信你,你是养大我的人呐。”
最后说那句“养大我的人”的时候,语气满是调侃。
“不过。”天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这个怎么办?”
本来让人很感动的气氛,顿时全变了,石小川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石小川没好气的说。
石小川没有办法,不代表天秋就没有想法。
他虽然忘了很多事情,但是有些本能却永远也不会忘掉。
所以他抓着自己那个起了反应的部位,在石小川的双腿和腹部磨蹭,让刚刚才泄过一次的石小川又起了反应。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水花四溅,不久之后,只听到两个满足的声音传来。
这个澡才总算是洗完。
当石小川被天秋抱出木桶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全身不舒服,那个洗澡水里面可都是——
在他的强烈抗议下,天秋只好用热水帮他冲了冲。
当躺到温暖的被窝中,石小川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能够指使得动了似的,手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惊喜的看着自己的手。
也许再过几天,自己就会恢复正常。
第七天的早晨。
一大早就醒过来的石小川,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除了四肢酸软不耐久动之外,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穿好衣服,慢慢走到灵山观供奉着神像的那间屋子。
旁边有一把被虫蛀了的线香,石小川拿过来,点燃了,插在香台上。
以前只要在灵山观,每天都可以看到石松大清早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插上一根香,按石松的说法就是,这神像也没别的爱好,就这点事了。
石小川看着那被灰尘和蛛网蒙住的神像,想着,等自己好了,天气也晴了,就把这里清扫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嘎“一声响了起来。
石小川以为是天秋,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站在清晨的寒风中。
是石松道长,他满头白发,风尘仆仆,看起来又老了十几岁。
只有脸上还是那种不变的,温暖的笑容。
第48章
逝去的终将逝去石松道长其实年纪不大,也就四五十岁上下,可他好像老树根一样皱巴巴的脸,看上去比镇上那些六十多岁的人更显老。
现在,他躺在床上,脸上那些像刀刻一样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就好像是终于到了地头,放了心,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个大觉的样子。
石小川就守在他床前,想起清早的时候,看到石松回到了道观里,背对着光,冲着他慈爱的笑了笑,然后“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原本还以为是得了什么重病,或出了什么意外,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睡着了,还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石小川哭笑不得,不过也得承认,就刚刚那一下,他差点以为天都塌了。
石小川死拉活拽的把石松拖到了他的房间,给他盖上被子,又把自己房间的那个火盆挪了过来,这期间,天秋就坐在椅子上,拿着石小川的高一语文课本,认认真真的研读着,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石小川也知道,不管是天秋,还是小白,都讨厌这座道观,更不用说,这个道观里面唯一的道士了。
就好像仇人一样,没冲上来踩两脚已经是看在他的面上。
小白吐着蛇信,绕着石松打了好几个圈,石小川紧张的看着它,最后,它甩甩尾巴,碰了碰石小川的脸,又慢慢的爬到树林中去了。
小白除了第一天到灵山观的时候,待在屋子里,其他时间,宁肯在外面的寒风中冻得皮都快僵掉,也绝不靠近这屋子一步。
石松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石小川,探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他出去这么久,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连坑蒙拐骗这些下作手段都用上了,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些线索。
中间也几次被人围殴,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更不用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吃住都拣最省的,身体亏损过度,所以一回来,看到石小川,精神一放松,那就立刻倒了下来。
石松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走这么远,结果兜兜转转,原来解决办法就在自己身边。
那本口耳相传的《蛇经》有可能就在自己所属的“三清派”里。
他跑到省城的“三清观”想找“三清派”这一代的掌教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看这本救命用的《蛇经》是不是确实在“三清派”内。
结果没想到,他才刚刚提起这件事,就被赶了出来。
但是,正是因为“三清观”里的人这么避讳的样子,石松反而认定,《蛇经》就算不在“三清观”中,也和“三清观”脱不了干系。
原本这《蛇经》就是当年那只被围捕的蛇妖所有,既然蛇妖最后是“三清观”观主,也就是后来的“三清派”创始人用命给困住的,那么,它的东西十有八九是落在了他手上。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所以石松也毫不客气的抛开了对道门的忌讳,半夜悄悄的潜 了进去,想着总能找到点线索,却没想到让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的秘密,因为太过震惊之下,他不小心露了行踪,结果被“三清观”中人追了上来,苦斗一场之后,才幸运的逃脱。
就这样,他还老是觉得自己后面尾随了几个盯梢的,只好绕了远路,乘着火车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最后终于是放心了一点,躲躲闪闪的回到了灵山观。
石小川半睡半醒的趴在那儿,感觉到有个人正用宽厚的手掌摸着他的头,很是温暖,他抬起头,就看到石松正抬手揉着他的头发,“还睡啊,还不快给爷爷倒杯水去,懒成这样,快去快去,哎,爷爷老了,现在就想让人送口水都要求着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