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目瞪口呆:“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
“哎哟,”牛婶大力击掌,真心为这一家人高兴,“太好了!太好了!这是大喜事啊!可不得摆几桌!”
可不就是嘛。
齐韵和田东成笑得见牙不见眼。
田东成拍胸脯保证:“这样的大喜事,肯定要摆几桌,到时大家不要嫌弃,都过来喝几杯。”
牛婶直乐呵:“那肯定得沾沾喜气啊!”
和牛婶开心告别后,一家人先是开车去了Jing局,然后沿着路线巡视店铺,最后到达工厂。
田恬见到这么大的厂区,惊讶得长大嘴巴。
“所以啊,爸爸妈妈会努力给你们挣钱的。”齐韵现在超级有动力。
大女儿儿找回来了,他们更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大力发展生产,开拓新领域了!
别的不说,就说买地皮,他们从后世回来,知道地皮在以后会有多升值,这铁定要入手啊。
这些资产,都是他们为女儿打下的江山。
田恬有种中了彩票,一夜暴富的感觉。
“咱们家,不缺钱?”她试探问到。
田东成和齐韵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一点都没把田恬当小孩子:“这要看你想过什么生活,要是想过奢侈的,那咱们得再继续努力,要是过吃饱穿暖有点小娱乐的日子,大概是不缺的。”
齐韵和田恬分析:“现在资金大部分在工厂这边,后续我们会进行其他投资,尽量让钱生钱。”
田东成不想让孩子有压力,道:“等我们老了,这些资产,以后平分给你们两姐妹,你们就不需要承担经济压力了。”
这是他们做父母的最大愿想,就让两个孩子开开心心、甜甜蜜蜜地生活。
田恬忽然想起一句学过的古话,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
她当时读到这句话,还觉得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但绝不会是她的父母。
现在,她真的拥有了这样的父母。
几天前,她还在为学费发愁。如今,她不用担心没钱读书,没钱买生活用品,没钱回家。
“我不需要那么多,能有钱读书就已经很好了。”
“傻孩子,”齐韵忍不住揉了揉田恬的头,“爸爸妈妈乐意给你们挣钱,你们姐俩以后分工合作。”
这孩子,别看特别有主见,但其实心思也很单纯。
田蜜插话道:“我不要。”
田恬的心提了起来。难道是田蜜觉得这样不公平?
“我的都给姐姐,我不需要,我需要零花钱的时候,找姐姐拿就好啦。”
田恬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
她和田冲算计惯了,一个不小心,自动代入了大脑里。自己方才的想法,好像太过功利了。
齐韵和田东成扶额。
这姐俩,心思一个比一个单纯。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齐韵道,“你们都还没读完书,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田恬认同,的确这样。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她以为她即便进入了这个家,也要殚精竭虑为自己打算,现在看来,以后的选择的余地很大。
反正她肯定不会和田蜜争的。
她不贪心。
要是贪心,以前她在厨房偷吃菜,多吃几筷子,说不定就会被李大妮抓住。
要是贪心,她为了多挣钱使劲宰客,自己挣钱这事儿说不定会被人说出来。
她最大的优势,是清醒地知道适可而止,保持小心。
李大妮和田勇贪心吗?无疑是贪心的,他们想要儿子,就把她抱回去,他们想要儿子有人照顾,就给她洗脑,如今的后果是他们咎由自取。
这两人给她敲的警钟震耳欲聋。
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从来不是贪心就能得到的。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田恬收回思绪,听齐韵说话。
齐韵想到将来,揽住两个女儿,说出心里话:“我和爸爸对你们没有别的期望,你们成才,那就上交国家,你们平庸,那就承欢膝下,不管你们做什么,我们都支持,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她低头和田蜜道:“以前爸爸妈妈对你学习成绩有要求,是我们想岔了。”
经历过失而复得,看到田恬完完整整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和田东成更加懂得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那就是孩子。
“往后,你不需要考多少多少名,比起成绩,你的快乐和健康更重要。”
田蜜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田东成感慨点头,“我和妈妈往后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能做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
田恬和田蜜心有灵犀,同时想起被Jing察抓住的田勇李大妮。
田恬紧紧抿唇。她以前就发誓,长大后不要成为李大妮那样的人。今后当然也不会。
田蜜连连摇头,她才不要变成那样子!
几人走进办公室。
齐韵道:“你周阿姨挂心着你,要不你先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田恬正有此意。
她就是想到工厂有电话,所以才提出到工厂来参观一下。
齐韵多想想就明白女儿的心思了。
与其让女儿提出,不如她主动大方地提出。
这样她在女儿那里也有个好形象。
工厂需要经营,婚姻都需要经营,虽然母女之情是天生的,但后天也很重要。女儿突然回到这个家,母女俩的感情肯定需要重新弥补联系。
田恬迫不及待打电话给周兰。
小卖部那边很快叫了周阿姨过来。
周兰听田恬说一切都好,心也放了下来。
“你的中学校长昨天还托小学校长过去镇上询问你的情况了,他说你的奖学金还没领呢。”
田恬手指绕着电话线:“对哦,我差点忘了。”
又简单聊了几句,她挂了电话,又听到齐韵和田东成在聊要怎么感谢周阿姨和那里的同志。
见她通完打电话了,齐韵招手让她过去。
“田恬,我们打算做个大礼包,用来感谢那里的同志还有你的周阿姨,以及帮助过你的邻居怎么样?”
田恬不好意思,道歉:“昨天我任性了。”
那边估计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收尾,可她却要离开。
“不能这么说,”田东成连忙安慰,不赞同道,“没有一种情绪是任性的,你当时想要离开那里的心情,和我们想要带你离开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觉得任性在某种程度上是好事,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做事,多自由多幸福啊,只要不损害他人的利益就成。所以,”齐韵搂住田恬,“没事啊,你看,要是需要,咱们再坐车回去不就成了,多大点事呢。田蜜不知道多想乘车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田蜜从自娱自乐的五子棋中茫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