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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106)

这种当面的质问,又何尝不是一种相信。

敖烈闻言脸色稍齐,他这人何等聪明绝顶,几乎在瞬息间便明白了白優澜话中的意思。

“王爷,请您原谅我吧!”白優澜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敖烈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您还没有说,是不是有人要对付您了?”白優澜攥着他的袖口,紧张的问道。

敖烈的脸上忽然间泛起了一层很奇妙的神色,似怀念、似悲伤、似怨憎。

良久后,他把头颅轻轻的埋在白優澜的颈项处,几不可闻的喃喃道:“二哥,这是你逼我的”。

☆、87离别

今晚的夜色看起来似乎格外黯淡,依稀的星光洒在秦王府那朱红色的门楣上,凭白的多出了份阴森的惨然。白優澜与敖烈下了马车,因为安亲王府的“报丧”还没有到,所以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两人都没心情在说什么话,一人去了书房,一人回到了“羲和院”只是在分手时他们的视线有着短暂了相交,几多安慰、几多温柔、尽在不言中。

大概是那安亲王终于回到了府上,半个时辰后,秦王府终于收到了“报丧”的消息,据说敖烈沉着脸匆匆而走。

齐美华、玉玉儿、王婉儿、以及府里的几名侍妾竟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她这。

看着她们个个面露悲戚的神色,白優澜从袖口中掏出包着碎洋葱的手帕,轻轻的按了按眼角,霎时,泪如雨下。柳清月的尸体当晚就被抬回了秦王府安置在了灵堂中。白優澜去见过,躺在纯木棺材里的她一身正王妃礼服,收拾的很利索,表情看上去去也相当的平静。

主母过世,她们这一群女人,自当为其守守丧。

跪在蒲团上听着满府的“嚎啕大哭”白優澜重重的叹了口气。

次日,与秦王府相熟的各家前来悼念,白優澜与齐美华身份最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安排一应事宜,虽然辛苦却也总算应付了过来。

如此,过了头七。

柳清月被葬在了京城近郊的一处皇家陵园。

“主子可是舒服了些?”紫鸳站在后面给她轻轻拿捏着肩膀:“奴婢瞧着您这些日子可是瘦了好多!”

“哪有这么夸张”白優澜轻轻一笑:“今儿给王爷送去的夜宵,他可吃了?”

“吃了呢!”紫鸳笑眯眯的说道:“听平安总管说,王爷可是把整碗鸡汤都给喝光了”。

白優澜听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叹道:“这些日子也着实辛苦他了!”

柳清月虽然已经逝去,可是并不代表这件事真的完全平息下去了。

敖烈欲废其王妃之位,世人皆知。

而她又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于是与想象中的一样,有人开始拿这件事大肆攻讦起来。

“谋杀、逼迫”一项项罪名齐齐扣在了敖烈脑袋上。

整个朝廷为此吵的不可开交。

自宫里回来的那日起,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白優澜知道他忙,自己又帮不上什么,便每晚亲自下厨煮些夜宵让人给他送去,无论如何也是一片心意。

就在主仆两说着话时,芙蓉掀帘走了进来。

现在她已经完全是白優澜屋子里的人了,进出倒也方便。

见她脸上隐有怒色,白優澜转头缓缓问道:“怎么了?”

芙蓉咬了咬下嘴唇俯身道:“娘娘,最近府里流了些传言出来,说王妃是被您给活活气死的!”

白優澜指尖一顿,淡淡的问道:“还有呢?”

芙蓉神色更气:“还、还说您是红颜祸水、是扫把星,刚一进门就把主母克死,以后也会把王爷克死的!”

“胡说八道!”身后的紫鸳已经气的浑身发抖,撂下玉梳就要往外冲:“我现在就去撕破她们的烂嘴!”

“站住”白優澜呵了一声:“你出去有什么用!”

“可是主子——”。

“好了!”白優澜声音柔柔的说道:“镇定些,无事的!”

见稍微稳住了自家丫鬟,她复又看着芙蓉,声音沉冷的说道:“明日一早你就派人去查,凡是那胡言乱语、霍乱人心的下人,不管是哪房的都给我通通抓住了。”

芙蓉悄悄的看了白優澜一眼,俯身道:“奴婢遵命”。

次日午后。

白優澜看着院子中跪着的四个丫鬟两个婆子,一脸的冷然。

此时这几个下人均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团,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芙蓉上前一步,满是厉色的斥声音道:“这六个脏了心的腌饡东西,竟敢到处搬弄口舌,编排主子,实在是无法无天,今儿奉白侧妃娘娘命,定当好生教训你等,以正家法,来人阿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

“呜、呜呜……”不管六人怎样挣扎,很快的就被按在了长凳上。“啪啪、啪……”粗大的刑棍狠狠击在臀部上,霎时就让衣裳染上了鲜血,惨叫声、哀号声、棍棍到肉的闷响声血水滴滴答答的流淌声。让此时在羲和院围观的众人,一个个的面色发白,心惊胆颤。

白優澜面上一派高高在上的沉静之色,其实内心早就是怕了的,毕竟两世加起来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伤害谁,只是此时若不给这帮人一个狠狠的教训,那些留言必将越传越邪乎指不定传来传去就变成是她害死柳清月的呢!

杀鸡儆猴,不外如此。

等到这五十大棍全部打完后。

这六人全部都是副奄奄一息之色,特别是那两个婆子,已是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白優澜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鸦雀无声的众人,淡淡的一挥手,道:“守好自己的本分”。众

人低头,寒战若惊。

经此事后,府内果然消停了些,无人再敢于胡说八道,都言这位新进门的侧妃娘娘是个心狠的,万万不能得罪。

待又过了几天,白優澜问了问那六人的伤情。芙蓉犹豫了一下回道:“自打完那天后,直接被平安大总管从后门扔了出去,如今已不在府上”。

白優澜心肝一颤,沉默了半晌,当天的晚饭便再没有心情用了。

如此又过了半月。

这一日,她正倚灯绣花,忽然一道高大的黑影映了下来。

白優澜指尖一痛,唰的抬起头来,不知怎地那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敖烈脸色微变赶紧上前走了两步,轻柔的抓起白優澜的小手,急声道:“可是扎疼了?”

白優澜一把扑进他怀里,委委屈屈的说道:“疼死了!”

敖烈低头,怀里的她,泪眼蒙蒙,那眼中倒影的却满满都是他。

心头一热,他低下头毫不犹豫的亲上了那张嫣红的小嘴。

好些日子没见,想念的绝不仅仅是白優澜一个人。

“叮咛……”一声,再分开时,两人都已是面色潮红,白優澜两只手紧紧搂住他的颈项,看着他满是憔悴的脸庞,心疼的说道:“你瘦了!”

似乎被她一心一意心疼的表情取悦了,敖烈不知不觉的咧了咧嘴唇,笑的就像是个孩子,他捏了捏白優澜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笑曰:“可是想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