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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在下白无常(40)

“这真是禽兽不如!难道五方鬼帝和陛下就这么看着吗?”

“哎,估计是杜主薄他们欺上瞒下作威作福啊。”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一天后,

“告诉你一个秘密!听说黄泉路上的女霸王柳厌离其实是修炼邪门功法的妖女!”

“谁说的啊,净胡扯!”

“谁胡扯啊!我告诉你,我公公的二婶的儿子的表妹的堂哥就在地府当差,他亲口说的。说是啊,这柳魔头多年潜藏在地府,极善采阳补阴之法,这些年借着工作之便,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凡人,要不是之前与邢凌珍一战受伤过重,恐怕还不会露出马脚,被经验丰富法力高深的杜主薄看出破绽。杜主薄想要捉拿此女,这女魔头哪里肯伏诛,二人在判官殿大战了三天三夜,最后妖女不敌,仓皇逃走,可杜主薄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现在还不知道生死呢。”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一天半后,

“你知道吗?原来柳无常竟是前任酆都大帝的遗孤,由于闲人陛下用了不道德的手段谋取帝位,她一直隐瞒身份图谋复仇,可惜被杜主薄发现倪端,功亏一篑!”

“天吶!这可是出了大事了啊!虽说是情有可原,但是意图谋逆的罪名可不小啊!”

“谁说不是呢,好在柳无常拖着重伤之躯求救了与前任交情深厚的包子铺老板,现在已在老板的帮助下亡命天涯去了。”

就这样,流言越演越烈,内容也一天三遍,让我们为无辜躺枪的杜主薄点一根蜡烛。

柳无常到包子铺报道的几日后,

“还吃包子呢!这酆都可是出大事了!”

“啥?”

“据说柳大姐头其实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那美克星人伪装的!她潜伏在酆都完全是为了给那美克星的侵略做前哨,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顶头上司杜主薄竟然是那美克星人的天敌——赛亚人!种族骨子里的仇恨与敌视,再加上利益的冲突,让他们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在毁灭掉一半地府后,大姐头逐渐占据了上风,可没想到的是,杜主薄虽然长得歪瓜裂枣,真实身份却是赛亚人的皇族,可以变身为超级赛亚人!超级赛亚人勇猛无比,越战越强的实力打的大姐头猝不及防,让她身受重伤,吐血不已。就在这个危机的关头,她强行从那美克星召唤了她的守护兽——青铜七小强!被打不死的青铜七小强耗得精疲力尽的杜主薄最后趁乱掳走了无法反抗的大姐头,两人先下下落不明,哎。”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好厉害!”

听故事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三层,而传说中的“那美克星人”正端着几盘包子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满脸的风雨欲来。

本来她的工作就是在厨房里闭门刷碗,这几日原本负责端盘子的小妹身体不适,才轮到她出来放放风,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出。

“砰!砰!砰!”

直接踹飞挡路的食客,柳厌离大刀阔斧的上前,把手里的盘子拍到正说得眉飞色舞的人的脸上。

“辛巳,说吧,你想怎么死?”

说上司的小道消息被抓个正着的辛巳:卧槽,说好的下落不明呢QAQ

谁跟你说好了,逗比。

连这种一看就是胡说八道的谣言都相信,辛巳你智商堪忧啊。

一旁的围观人员一见正主惊悚现身,立马作鸟兽散去,瞬间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装聋作哑。

就在辛巳哭着求饶,柳无常大动干戈的空当,一名粉衣女子缓缓走进了铺子。正蹲着看的津津有味的老板看到来人,略微惊讶的拍了一下身旁大黄的脑袋。

“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还来了?”

女子闻言脸上一红,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打死她也不会当众承认,邵雨琪那个混蛋一不在,自己竟然会睡得不安稳。

就这么一扭头,她就与正踩着痛哭流涕的辛巳耀武扬威的柳厌离对上了眼。

两人同时一怔,脸上一白。

“红苕?!”

“……小姐。”

战战兢兢的客人,被踩着哭泣的辛巳,满地找被大黄咬掉的脑袋的老板,谁也没有想到,这对久别九百多年的主仆会在此相逢。

第四章 想象与现实总是有些差距

同在一间破败小店里工作,本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却未曾谋面的几率有多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微乎其微,又不是倒班错开,也没有深居简出,与其说跟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某个人一面未见,还不如说从未交谈过更为可信一些。

可偏偏这件论谁都觉得无比荒谬的事情在柳小姐面前激情上演了,若不是红苕脸上的震惊之色不似作假,她还真想相信是她在故意躲着自己。

细想之下,自从到了包子铺以来,自己便被有意无意的拘在小小的后厨清洗碗筷,来到前厅的次数寥寥无几,就算极其偶然的路过,也从未与据说忙得脚不沾地的帮工小妹碰过面,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一直到她离开这里,她们也会持续仅仅是耳闻过的状态。

思来想去,在这酆都包子铺,有能力让她和红苕完全错开的也只有整天龇着一口大黄牙的老板了,可若是如此,又跟他刚刚开口喊住红苕的行为发生了冲突,要知道,凭刚刚的混乱,就算他偷偷把红苕拉走,自己也是不会注意到的。

总不可能酆都镇包子铺老板是个精分吧?

老板龇着的黄牙中了一箭。

难不成是老天爷不想她们相认?

老天爷突然觉得膝盖一痛。

收回发散出去的思维,柳厌离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她从未想过会再次遇上红苕,在她原本的想法里,这个被她连累惨死的心腹大丫鬟应该在枉死城赎清罪孽,早早就去投胎了才是。

讽刺的是,红苕不仅没有去投胎,看样子连枉死城都没有进过。

进了枉死城的魂魄除非洗清罪孽重新投胎,否则直至魂飞魄散都无法离开那里,毕竟执掌枉死城的卞城王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只要你背负天大冤屈,能得到阎罗王的令旗,便可以还阳伸雪,但是业务熟练的柳无常可以对酆都大帝发誓,这些年得到令旗的名单里,绝对没有“红苕”二字。

红苕与柳厌离就像两座雕塑一样僵立在原地,一个面色惨白,一个神游天外,偏偏气氛却僵的可以,在场之人无不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一丝异样,就连前一秒还哎哎叫痛的辛巳,也警惕的打量起了对面的红苕。

说说流言,凑凑热闹就算了,关键时刻该站哪边,他辛巳心里还是拎得清的。

“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清冷中带着不耐的声音传过来,大家回头,只见掌勺小哥手里握着还残留几缕血丝的菜刀走出后厨,在看到面色不佳的红苕以后,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不是叫你乖乖呆在家里吗?怎么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