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轻喘着，抵着她额头，满意地夸赞，“表现不错，陆太太。”
“是陆先生教得好。”江茉从善如流。
他低低笑。
江茉把杯盖打开。
还好，拉花没散。
陆临与瞄了一眼，眉开眼笑。
是他要的图案。
“嗯，比上次的好。”
“那是，老徐说我进步很快。”
江茉今天练手练了好几杯新花样，本来是要给他带一杯最漂亮的，因为那通电话，她又紧赶慢赶，重新制作一杯他点名要的。
她邀功，“我对你好不好？”
“嗯。”
他深深看她，“为了这杯咖啡，我愿意为了你去做任何事。”
“不要。”
江茉害怕他胡说八道，捂住他的唇，很认真地说：“只要爱我就好。”
陆临与神色微动，极温柔地说：
“好，永生爱你。”
江茉心叹，永生啊，好像也不是很遥远。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咕咾肉酸甜，黄花鱼鲜美，就连米饭也比往日的更糯香。
江茉感慨，“每天这样吃下去，我要胖了。”
“胖了也好看。”
江茉睨他一眼，现在大概算是新婚燕尔，她在他那里怎么样都是好的。
“怕你抱不动。”
“我每天健身。”
江茉细细打量他的胸膛，唔，恰到好处的胸肌，配上宽阔的肩膀，这就是他穿衬衫特别好看的原因。
“还满意？”
江茉笑而不语。不夸他，免得他狼尾巴又翘起来。
把饭全部吃完，她满足地说：“一会我睡个午觉。”
“陪你一起。”
江茉立即说：“不要。”
陆临与笑，“还会吃了你？”
江茉心想，还真会。
每每激烈时，她都感觉自己要被他吃掉。
陆临与见着她的表情，讪讪，“一会我要见客户。”
江茉翘起嘴角，鼓励他，“老公加油，我成为第一富婆的愿望就靠你实现了。”
陆临与笑，“遵命。”
吃完饭，陆临与在讲工作电话。
江茉指指楼顶，独自上了顶层花园。
天气渐渐凉爽。
吹吹风，赏赏景，等消食以后再睡个午觉，再好不过了。
*
隔壁，是肖承右的办公室。
二十分钟前。
肖承右刚进办公室没两分钟，门上响起敲门声。
“请进。”
他看了眼时间，姚知意比他预计的来得要早很多。
姚知意来到办公桌前，咳嗽两声，轻声细语地说：“抱歉，我有点感冒。”
“没事，坐。”
姚知意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如常地微笑，“肖特助找我是有什么工作安排？”
上午临近十二点时，肖承右在线上留言，让她下午来办公室一趟。
肖承右点头，“是有个安排，需要征询你的意见。”
姚知意表情微异。
“风亭路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将要离职，我打算推荐你过去。”
姚知意怔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为什么？”
肖承右微一皱眉，“你不愿意？”
姚知意并未多做考虑，已说：“我想留在总部。”
“可以知道什么原因？”
姚知意语气诚恳，“我已经习惯这里，离家近，和同事们相处也很好，不想换地方。”
“即使是升职？”
“是的。”姚知意微微一笑，“还希望肖特助能考虑我的意愿。”
肖承右凝视她半晌，忽然说：“姚秘书，你说谎。”
“什……什么？”
“据我所知，风亭路分公司离你家更近。”
姚知意知道自己大意了，神色有些不自在。
“你两次不愿意离开，恐怕另有所图。”
姚知意眉头轻蹙，“肖特助多想了，我只是安于现状而已。”
肖承右目光渐渐冷凝。
“你曾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陆总办公室。以及，休息室。”
姚知意嘴角的笑意僵住，脸上出现从没有过的慌乱。她本以为这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甚至，她曾旁敲侧击打听过，总裁办公室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所以，她打听来的是错的？
见到她的反应，肖承右知道陆临与的判断是正确的，心中满是佩服。
总裁办公室确实没有安装监控。
数天前，陆临与曾察觉休息室的衣物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甚至上面残留了陌生的香水味。
而后来，姚知意在会议室倒水时，陆临与闻到类似的香味，由此得出推论。
本来肖承右是打算过段时间把她调走，陆临与早上却打电话让他即刻处理。
肖承右冷声问：“你偷偷进陆总办公室，想要做什么？”
姚知意急忙辩解，“我没有要做什么，只是进去打扫。”
“打扫的工作并不由你负责。”
“我……我只是看看。”
“姚秘书，这个理由恐怕没人会信。”
肖承右故意说：“或许，你是要窃取商业机密？”
姚知意惊惶，“我没有，真的没有，肖特助，我不可能那样做！”
“我可以和陆总说，他会相信我的！我现在就去见陆总！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肖承右看着面前失态的姚知意，皱眉，“你以为陆总会见你？”
姚知意突然反应过来。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的工作量在慢慢减少，一些本是她负责的事已经无形之中交由别人。
自江茉上来之后，她已无心工作，心浮气躁，竟如此后知后觉。
“给你选择，明天就去分公司报到，或者主动离职。”
姚知意低头咬着唇，脸色一片晦暗。
*
江茉惬意地坐在躺椅上，眯眼感受着阳光和微风。
突然，她听到隔壁公共花园发出一声响动。
细细去看，有个身影晃过，随后停在一丛粉黄的藤本月季旁。
穿过藤蔓，她见着一袭淡绿色裙摆。
江茉立即认出今天已经见过两次面的身影。
有些惊讶地叫：“姚秘书？”
姚知意身形动了动，在花丛后看着江茉。
她已经看她有一会了。
绿植鲜花围绕，她一定很快活吧！
而她，已经痛苦很多天了。
她从小受父母宠爱，父亲是南陵大学教授，家境也算优渥，作为独生女，没吃过什么苦。
头两年里，她见陆临与的次数少得可怜，但已有仰慕，欣赏之意，等到他回国取代陆成运，她暗自窃喜，任凭心中的爱慕恣意生长，对他的渴望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许是陆临与太过冷淡，她又爱又怕，始终不敢真正迈出一步。
即使这样，她也不觉得苦，反而有些享受偷偷喜欢他带来的酸涩感，还有臆想的甜。
直到江茉出现，彻底戳破了她的幻想。
她走到镂空的木栅旁，看着江茉，眼神中是怀疑，不满，甚至隐隐有些愤怒。
江茉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动声色地注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