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看看。”他张开自己的小手, 示意江茉也张开手。
江茉摇头,“现在看了就没有惊喜了, 妈妈下班给你带回去好不好?”
倾宝皱着鼻子想了想, “妈妈再亲亲倾宝。”
“没问题。”
江茉又隔空亲了他一口。
倾宝这才满意地点头, “好吧。”
江茉笑着夸赞, “倾宝真棒, 越来越有耐心了呢!爸爸听了一定很高兴!”
倾宝立即点头, 奶奶的声音说:“倾宝等!不着急!”
他用力摇摇头,甚至伸出两只手摆了摆,以示自己确实不着急。
用力过猛,小短腿没撑住,身体也跟着一晃,正要往后仰时,旁边兰姨和育儿嫂已及时扶住。
倾宝被自己吓得一愣,接着咧着嘴露出几颗小小的牙齿,拍拍自己胸口,“不怕不怕。”
江茉哈哈笑起来,瞥一眼前方想过来又收住脚的于迪,对着屏幕说:“好啦,妈妈要工作,倾宝先挂电话吧!”
“妈妈,拜拜!”
倾宝挥挥小手,接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戳向屏幕。
收起手机,江茉看向于迪。
于迪走过来。
江茉示意他坐。
“什么事?”
“小茉姐,我想……”
于迪在店里已经干了两年,比江茉预期得要久得多。
她弯着嘴角,“辞职?”
于迪笑了笑。
自己这两年过得很开心。工作不费脑子,人际关系简单,氛围又轻松,老板还大方。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介绍了一个对象,各方面聊得还不错,只是对我工作这块……”
“嗯,了解。”
江茉好奇,“后面打算做什么?”互联网这行他已离开两年,恐怕不好回去。
“家里帮拿了一间铺子,我们准备一起做点小生意。”
江茉想起,于迪家里是有些钱的,这也是他当初高薪工作说辞就辞的底气。如今也能说辞就辞,回去给自己打工。
“好,一会把招聘信息写外面去,招到人就让你走。”
“谢谢小茉姐。”
江茉笑,“走的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吃个饭。”
于迪去忙了。
嘟嘟正在教新来的店员切吐司,耐心细致。
小树早在去年就主动要求调进后场打杂,大师傅很愿意教人,小树态度也好,很能吃苦,学到不少东西。今年他就已经能独当一面,而且他还爱钻研,开发不少稀奇古怪吸引眼球的款式,挺受顾客欢迎。
代替他在前场的弟弟干了段时间走了,这又招了一个。
江茉叫嘟嘟过来。
一个白曜,一个嘟嘟,江茉排班时必定是把两个人分开来排。一个管理早班,一个管理晚班。
如果说白曜是凭个人魅力和气场,那么嘟嘟则是靠面面俱到的为人处世能力。
江茉观察到,他对做面包做蛋糕不感兴趣,专门杵在一个地方做咖啡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他做着最普通的店员,直接和顾客打交道,并且留意店铺运营的每个环节,还擅于处理一些突发事件。
和白曜不同,嘟嘟有野心。
江茉知道,小树进后场,嘟嘟是有些失落的。等到一年多后小树晋升为面包师,嘟嘟却真心为他高兴。
江茉那时就觉得,这个男孩知世故,却又不失赤子之心。而且他工作上善于动脑子,不会蛮干。
江茉没绕圈子,直接问:“有没有兴趣做店长?”
嘟嘟惊讶,“白曜要走了?”
江茉笑,“没有。白曜大概还要在这干很久。”
嘟嘟点头,“对啊,上次聊天也听他这么说。”
但江茉不会无缘无故找他,他神色淡定地等待江茉接下来的话。
嘟嘟长着一张娃娃脸,脸上时常带着笑,其实是几人里最稳重的一个。
江茉弯着唇角,“二店的铺子已经在装修。”
嘟嘟立即明白江茉的意思。
饶是他再稳重,此刻也难掩脸心中巨大的惊喜。
他想也不想,“小茉姐,我可以!”
江茉知道他一定会同意,并且相信他一直在等待机会。
她调侃,“店铺在花露区,和这一南一北哦,不考虑通勤问题?”
“没事,大不了换个房子重新租。”
嘟嘟双眼炯炯有神,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
江茉也有了信心,“行,过两天你跟我去看看,提点意见。”
“谢谢小茉姐。”
嘟嘟感激地说。
江茉笑,“是你自己做得好。不过你得把新人带好了才能走。”
“是!”嘟嘟眼中带着光彩。
*
怕自己把倾宝的棕熊面包忘了,江茉走进烘焙间。师傅们一边聊天一边做着手上的事,着装整洁,帽子口罩都戴得严实。
小树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高高瘦瘦,身板挺得笔直。
师傅们见江茉进去,有的叫老板,有的叫小茉姐,之后继续聊着刚才的天。
江茉不是苛刻的老板,并且觉得聊天并不妨碍他们手上的工作,是以在这方面并不会过多要求。但当他们工作有失误并且一而再时,江茉还是会很严厉。同样,做得好的时候,江茉也会有相应奖励。
她微微扬声,“小树师傅,加个单,倾宝的棕熊面包来一个,下班前要!”
“没问题,为倾宝服务是我的荣幸!”
小树立正,帅气地敬了个礼。
江茉莞尔。
看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
她坐回到外间,没过一会,手机铃声如期响起。
陆临与低沉的声音传来。
“老婆,记得吃饭。”
就算人在外面出差,他也要盯她一日三餐。
“知道,周蕊蕊约我,一会去外面吃。”
“嗯。刚才怀倾打电话给我,你要带他去动物园?”
“啊?没有啊。”
“他说要看棕熊,一副向我炫耀的口气,流着口水说也说不清楚。”
江茉笑,“倾宝哪有流口水,而且,他在同龄孩子里口齿已经很清晰了。”
陆临与轻哼,“我让他说清楚点,他还不高兴挂我电话。”
“你是不是语气太严厉,凶他了?”
“没有,他就是心眼子多。”
“陆临与,你几岁,他几岁?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我两岁的时候心眼没他多。”
江茉气笑。
“不和你说了,倾宝打电话过来。”
刚一接通,倾宝就在小声抽泣着。
“妈妈……呜呜呜呜呜!”
果然,告状的来了。
江茉耐心地问:“怎么了,倾宝?”
“爸爸打我……”
倾宝握着拳头,气呼呼。
这添油加醋的!
江茉哭笑不得,“爸爸在别的城市,手臂没有那么长,怎么打到你?”
“呜呜……骂我……”
“怎么骂你了?”
“说……臭臭!我是香的,妈妈说我香。”
“对,倾宝最香啦,妈妈最喜欢香香的倾宝了。”
育儿嫂在旁边和兰姨演戏,两人抢着要去吃好吃的菠萝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