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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她(59)

他参与过那么多的影视作品,对这些套路还是懂的。

江北言:“……”

刘旭安以为江北言不理解,正要深入解释,结果江北言径直朝那两人走去。

周漾没想到司南会在这,按了按太阳穴:“我不喜欢吃日餐。”

司南:“我还知道有家西餐不错。”

司南:“泰式也行。”

周漾觉得头更疼了,“我的意思是……”

是不想和你一起吃饭。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

江北言的声音落在她的话音之后:“她喜欢吃农家菜。”

司南立即道:“刚好我有熟人,他家手艺不错。”

说完朝江北言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完全没意识到不对。

周漾:“……”

江北言什么意思?在撮合她跟司南?

周漾心里酸酸的,行,那就让他如愿。

“可以。”周漾点头答应。

司南欣喜若狂,立即打电话订位。

在对方询问他几位时,江北言的声音传过来:“四位。”

“??”

司南懵了,刘旭安也懵了,有这么光明正大蹭饭吃的吗?

当事人却风轻云淡,半点不觉得可耻。

甚至语气都理直气壮的:“不是你说,有空一起吃饭?我现在有空。”

“……”

司南嘴角抽搐两下,他那是客套话,即便请吃饭也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啊!

但话已经说出去,现在反悔,显得他多抠门似的。

司南默了又默,才挤出一句:“四位,谢谢。”

四位就四位吧,司南自我安慰,至少路上还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以让周漾多了解他。

结果司南发现江北言跟着自己一起往车那边走,他不淡定了。

“你的车呢?”

“没开。”

“你朋友有车吧。”

“他技术不好,我不敢坐。”

司南:“……”

刘旭安:“???”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司南哪想到往日孤僻的江北言会忽然这么厚脸皮,一时间想不到应对措施。

而江北言,在司南苦思冥想时已经打开后排车门,示意周漾上车。

周漾本就不打算坐副驾驶,没多想便坐上去。

江北言随即上车。

从后视镜看着并排坐的两人,司南有种自己是司机的错觉。

周漾也没想到江北言会跟过来,余光看着他,想起那晚他给自己买的药。

那晚凌晨她忽然胃疼,好在有江北言买的药,不然很难捱。

想到这,周漾转头对江北言说:“那晚,谢谢。”

江北言正在低头回信息,“嗯”了声,继续忙碌。

周漾看了会,发现他的信息回不完似的。不回信息时,就在看各种资料,都是金融类的,周漾看不懂。

以往周漾看到江北言认真,是他低头玩游戏,现在变成工作。

不变的是,他认真投入的侧脸,依旧好看。

司南受不了安静的气氛,开始跟周漾找话题,周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听说你一直没谈恋爱,是为什么?”

话音落下,周漾感觉江北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坐直身子,回答:“忙。”

“你怎么跟老江似的,他也老说忙不谈恋爱,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女生。”

“其实只要找对人,在忙也能谈恋爱。比如找那种清闲的,两人时间互补,就很合适。”

“咳,我工作就不忙。”

司南拐弯抹角的暗示他很合适。

只是周漾并没听清后面几句话,她的注意力在第一句。

江北言没谈过恋爱。

她压下内心的雀跃,胡乱回答:“嗯,挺好。”

司南:“我也觉得我挺好,我们……”

我们可以试试。

江北言打断司南的话:“绿灯了。”

司南“哦”了声,通过路口,被一打岔,忽然忘了要说什么。

车里又陷入短暂的安静。

江北言关了手机,懒散地靠着车椅。

他忽然说了句:“高考结束后,我去了国外。”

说完,看到周漾搭在膝盖上的手屈起来,裙子被抓起折皱。

第39章

周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淡淡地应了声:“哦。”

攥紧的手微微松开,又下意识抓着。

难怪一直没有江北言的消息,原来他出国了。

可他没联系任何人, 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过的?

“你说起这个,我有件事挺好奇的。”司南也加入话题。

他眼睛看着前方,时不时换车道超过开得慢的车, 嘴上却没停,叭叭地说着。

“老江我记得你高中是曲城吧,但我听说周漾是湖城人,这两个城市一南一北, 你们是什么兄妹?表?堂表?”

司南纯粹是好奇, 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

周漾却猛地瞪大眼睛,刚才的镇定全无, 诧异地看着江北言。

他去了曲城,那么远的地方。

江北言闭着眼,像在小憩。

换成以前他不会有耐心回答别人的问题, 特别是关于曲城的事。

但现在, 他解释了。

“高三下学期从湖城转学去曲城。”

“哦。”司南点头, 没有细究江北言今天怎么好心情, 会说这么多。

八卦之心燃起,司南猜测:“为什么转那么远?你父母换工作了?”

周漾想起江北言父母离婚的是,心想应该是她母亲是曲城的人。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江北言:“躲债。”

此话一出, 车内安静一瞬。

江北言缓缓睁开眼, 寒潭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但他说的每一个字, 都让周漾觉得心疼。

同时也觉得, 江北言是特地解释给她听的。

他说:“我爸投资失败欠债, 为了躲债假离婚。我妈带我回娘家, 他去想办法筹钱。”

这些周漾是知道的,她从邻居们那听说过这些事,但听到江北言亲自说,更加震撼。

更让人震撼的不止这些。

原来当初江北言是跟江母去盐城的,而为了不连累别人,他跟所有人断了联系。

结果江父在躲避债主时意外身亡,其他债主要不到债就去盐城找他们母子两。

江母的家人被骚扰地不得安宁,只能让江北言母子两搬走。最后,他们去到最北边的曲城。

江北言在那读完高三,高考结束后江母拿着江父的赔偿金嫁给其他男人,扔下江北言不管。

听到这,周漾再也忍不住落泪。

她并不知道江北言独自吃了这么多苦。

曾经他是多么桀骜张扬的少年啊,忽然从云端坠落,在最痛苦难熬的时候不敢联系昔日的朋友,自己度过那暗无天日的漫长时光。

“那你怎么出国的?”司南适时问起。

刚认识江北言那会,江北言确实很穷,四处兼职赚钱却依旧成绩优异,这也是司南佩服他的原因。

江北言看到周漾落下的泪,仿佛那滴泪落在他的心口,将他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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