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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6)+番外

裘寸晖没理他。

他抬头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裘寸晖。裘寸晖在心里狠狠叹了一口气,烦道:“睡觉!”

“好。”

孟雏拉了拉被子,半张脸埋进去,很快又睡着。

裘寸晖翻了个身,背对着孟雏,没一会也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裘寸晖醒来,孟雏还躺在旁边,额头抵在他胸口,睡得很安静很熟,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裘寸晖伸手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打开一看,周六。

哦,不用上课。

啊,真烦人。

裘寸晖看着怀里那家伙,想就这样直接把人推醒,手刚要伸出去,又顿住了,他盯着孟雏浴袍的宽大领口下的一片雪白。顿时又起了恶劣的心思,手从衣领伸进去,捏住,然后用力一掐。

“啊——呜!”

孟雏疼出哭腔,弓着腰躲避,惊醒了,眼睛一睁开泪花花的,委屈不解又茫然地看向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胸口那里又火辣辣地疼,他已经被裘寸晖这样欺负过好几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同一边胸口,快要受不了了。

“好痛。”

孟雏垂下脑袋很小声很小声地抱怨。

“觉得痛你滚啊。”裘寸晖勾着无所谓的笑,“别他妈再缠着我。”

孟雏又惊又难过地抬眼看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敛下眼皮不再看他,痛出的哭腔还未隐去,就说:“不痛。”

裘寸晖有点想笑,是气的,也有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真不痛?”

他侧过身,手臂支起一点,盯着孟雏,顺着自己满腔的恶劣因子说话做事。

“那你把衣服脱了,再来几次。”

孟雏抖了抖,恐惧而惊慌地看向他,想摇头又不敢,只能紧紧咬住嘴巴,无声地拒绝。

裘寸晖说:“脱啊。”

孟雏沉默。

但没能坚持多久。

在裘寸晖满是威胁的注视下,孟雏开始脱那件松松垮垮的浴袍,刚脱完,那只手就伸过来,他实在没忍住躲了下,又被裘寸晖用指背在胸口抽了一巴掌。

裘寸晖记得自己明明没用多少力。

但孟雏一下就哭了,而且他能看出来,是痛哭的,不是装,不是矫情。

“这么痛?”

孟雏呜呜咽咽哭了一会才回话:“痛……”

裘寸晖:“你不是说不痛吗?”

孟雏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不好意思说话有些含糊:“你可以……换一边吗?”

哦,裘寸晖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就垂眼去看。

孟雏左边胸口已经肿起来了。

深重的指印在那么白的地方十分明显,看起来很残暴,但又非常色情。

几次的指印都在同一个地方,红得似乎再也经不起一点摧折了,细细地发着抖。

裘寸晖盯了一会,接着坐起身,给前台打电话,让孟雏躺着不准动。

很快,门铃就响了,裘寸晖去开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点东西,孟雏瞥了几眼,偷偷摸摸地往被子里缩。裘寸晖走到床边,盯了他一会,然后笑了。

孟雏后背一阵发凉。

被子被一把掀开,孟雏的身体猛然暴露在空气中,他小声尖叫了下,下意识想跑,裘寸晖抬起膝盖压住他两条小腿,把手里的盒子放到床头柜上,接着双手利落地抽掉浴袍的腰带绑住他的手腕,拍拍他的脸让他听话一点。

“帮你消肿。”

裘寸晖抬起下巴,打开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方形的冰块,曲起手指压在掌心。然后,贴上他胸前红肿挺立的地方。

“呃……呜!”

孟雏用力抖了下,疯狂地挣扎起来,在裘寸晖轻轻松松的压制下显得渺小且可笑,他大张着嘴,哭了几声又艰难地喘气。

冰块确实疏解了大部分的痛和麻。但更多的是难以承受的刺激和快感,这种陌生的欲望交织成痛苦,从胸前钻到小腹,再钻到尾椎骨,最后连舌头也麻了。

裘寸晖面无表情,继续压着那冰块磨了磨。

第7章

【一定要活下去吗?】

“不……求你……”

孟雏满脸的泪,不停地摇头,从喉咙里挤出泣音,他害怕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这么敏感。”

裘寸晖笑着说道。

“只是冰块而已,怎么这么受不了。”

孟雏哽咽了几声,开始胡乱地重复:“不痛、不痛……不痛……”

裘寸晖皱眉:“啧,行了。”

他松开手,把那已经融了一半的冰块扔进垃圾桶,说:“一会也忍不了吗?”

孟雏吸了下鼻子,觉得眼皮好沉,他费力地睁眼看裘寸晖,在伸手拉裘寸晖手腕的瞬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裘寸晖愣了下,看着孟雏酡红的脸颊才意识到不对劲,伸手一探额头,有点烫,发烧了。

操。

裘寸晖头疼。头疼得要死。

他不过是把人吓了几回,根本没想到孟雏能娇气成这样,竟然被他吓到发起烧来。

裘寸晖认命地坐到床上,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一时之间也忘了甩开孟雏的手。

前台送来了退烧药,他喂给孟雏吃了,然后用被子把人裹得紧紧的,心里恨不得闷死这小东西。

但看着孟雏难受得皱紧的眉,裘寸晖心里没由来地烦躁,他意识到自己又要发病了。不,是发疯,他没病。

裘寸晖把被子又扯高了点,下楼一个人去喝酒。喝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冷静了点,他又买了酒回酒店去喝,他以为这么久了,孟雏该醒了,该退烧了,结果孟雏还在睡,温度还是那么高。

这时他脑子也混得厉害了,嗡嗡地响,并且开始耳鸣,他没照顾过人,他也不懂药,这时候他应该给孟雏吃第二颗退烧药吗?

裘寸晖想起小时候,紧锁的房间门挡不住的叫骂声,还有咚咚咚砸门的声音,脑袋里的画面无限颠倒重叠,殷珠躺在床上,抽屉里一堆药,他不知道要喂殷珠吃哪种,问殷珠,殷珠说哪一种都没用,哪一种都治不好。

接着画面倒换到他吞药那天,数不清的药瓶,到底哪一种才有用,哪一种才治得好,殷珠从没告诉过他,所以他每种都吃了。

心脏开始抽痛,裘寸晖伸手拿过刚放在床头柜上的酒,仰头要喝,手却没完没了地抖,酒瓶掉地上碎了一地,他愣了一会,顺手抓起一块碎玻璃在手臂上划了两下。

清晰的痛感终于让大脑冷静了一点,裘寸晖扭头看了还在昏睡中的孟雏一眼,弯腰将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扛到肩上,下楼打车去医院。

——

接近四十度的高烧,医生说是胃溃疡,长期的饮食不规律,加之近期受到了强刺激,就导致了高烧。

那就是裘寸晖灌的那几杯酒了。

也不知道是几顿饭没吃,就被他灌了酒,灌了酒又吃了顿「久违」的饭,不出事才怪。

裘寸晖盯着病床上的孟雏,觉得自己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每一件都是,扔掉孟雏的酒精是,帮孟雏的忙是,灌孟雏酒是,偏要管晕倒的孟雏是,把孟雏推出去又带走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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