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如她。
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让她心里无比难受。
来了京市，吃了烤鸭，孟婉婉和姜逢青很是玩了几天，孟婉婉倒是懒得不想动弹，但一切事情姜逢青都安排好了，她只需要玩就行了。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很愿意的。
快快乐乐的度过了几天。
黑市到了。
阴了好几天的天空，在冬月初一的下午飘起了雪花。
下的不大，只是飘飘洒洒的不停下着，整整小半天的时间，等到了傍晚，才见房顶檐角覆上了一层雪意。
黑市是在城北的一片老城区里，原来的老房子都被拆了，围起了一大片地方，里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大棚，一个个摊位在里面摆着。
孟婉婉跟姜逢青在外面转了一圈，然后就在异事处人的引领下往后面的院子里走去。
没错，这个黑市是异事处办的，所以也是人最多，最安全，物件也是最齐全的地方。有异事处撑着，大家也都放心。
后面的院子里东西明显比前边好多了。
孟婉婉买了不少的药材，符纸朱砂等，她来黑市也没别的想要的，就问姜逢青。
姜逢青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直接摇了摇头。
她想了想，最后决定摆个摊，卖符箓。
以物换物，看会不会有人拿出她看得上眼的东西。
找了个小凳子，一张布，十几张符箓往上面一放，充盈的灵气波动溢散开，顿时引来了好些目光。
给两人引路的那个异事处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眼睛顿时都睁大了。
“孟大师，您这是要出售？”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孟婉婉点了点头。
“怎么卖？”他急忙问，说话间已经好些人围了过来。
玄学界会画符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
可人跟人是有区别的，会画符的人里，修为最高的也二境，而眼前的符箓，灵气充盈，灵机十足，只是远远看着，就能感受到一股威压，分明是三境的符箓。
玄学界也不太平，驱邪除煞，偶尔斗法，亦或者被人算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
若是有这样的好东西在，关键时刻可是能救命的。
一时间，众人都动了心思，左右来回的看，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边焦灼又忐忑的等着孟婉婉的回答。
“以物换物，我看得上眼的就换。”孟婉婉说。
众人大多迟疑起来。
这看得上眼四个字，范围很宽，大家谁手里都有压箱底的好东西，就怕拿出来了，财露了白，孟婉婉还瞧不上。
那就不太好了。
但也有艺高人胆大的不在意，直接拿了出来。
孟婉婉摆出来的，大多是祛除邪祟一类攻击性的符箓，害人的她这里是没有的。
而这些，也是最受人欢迎的。
没一会儿，就换出去了两张。
异事处带路的人看见这一幕，匆忙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是打给骆新的，他很清楚这些符箓有多厉害，有心想让异事处拿下，但对面骆新听到之后沉吟了片刻，表示不急。
“处长？”男人不解的问，要不是他了解自家处长，真想问问为什么。
“卖符的人在这儿，急什么。”听出下属的急切，骆新笑笑，说，“就算我现在去，也晚了。”
“好了，刘钰你好好陪着孟道友，我这就过去。”符箓的事情骆新当然也看重，他想了想后说。
刘钰这才回过味，可等挂了电话过去，看见孟婉婉的符一会儿一张的没了，还是着急。
他心里止不住的担心，万一孟婉婉手里没有更多的符了怎么办。
画符可是很费神的。
就算能画，他们肯定也要等上一段日子。
刘钰恨不得现在就能拿到手。
没东西换，又舍不得走，刘钰就在一旁守着，眼巴巴的看着那些人掏出一个个稀罕的东西，几百年的老药，蕴含灵气的各种玉石，千年雷击木，五帝钱，甚至还有人拿出了法器。
看着看着，刘钰都眼馋了起来。
“刘老弟，这位是什么来头？”有人在一旁凑热闹，看着孟婉婉眼生，又有刘钰陪着，就过来跟他搭话。
“这位，是我们处长的朋友。”刘钰说。
周围的人精神一震，异事处的处长那是什么人，半步天师，修的一手好雷术，当初接过异事处的烂摊子时，国内根本没人认这个组织，最后硬生生被他打的认下来。
这个女孩儿看着年纪轻轻，竟然是他的朋友？
那得是什么修为？
这样想着，有人直接问了出来。
“半步天师。”刘钰看了那个人一眼，又小心看了眼孟婉婉，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满是敬畏的说。
众人顿时抽了口气。
孟婉婉身前正在准备着拿东西换的人也都不自觉的抬眼看她。
孟婉婉坐在小板凳上，没理会他们，而是看向身边的姜逢青，同样的小板凳，她坐着懒懒散散，而这位坐的依旧十分端正，甚至堪称优雅。
她忍不住就想笑。
“要不你去转转？”姜逢青个子高，一米八多，她这么坐着还凑合，姜逢青就显得有些憋屈了，孟婉婉瞧着有些不忍心，低声说了一句。
姜逢青摇了摇头，听着周围人对孟婉婉的尊崇和敬畏。
她很厉害。
哪怕周围人没说什么，只看他们看着孟婉婉的眼神，就能清晰分明的感受到。
姜承秀和姜承玉两个人守在不远处，瞧见这一幕，眼神闪动。
自家夫人的符箓好像不是一般的受欢迎。
“这种符箓好像跟夫人给我们的不一样。”姜承秀也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但就是感觉。
闻言，有人侧眸。
两个普通人？姜家人？
姜承玉倒是知道一点，之前曾经问过孟婉婉，这会儿就压低了声音解释，“夫人给我们的都是基础的护身符和平安符，还有回春符，这些符都是不用激发，自己就可以起作用。属于最基础的低等符箓。但大多数符箓，都需要玄学人士用灵力激发。这些就是。”
姜承秀恍然。
“孟大师，这护身符平安符回春符，有吗？能不能出给我们？”
有人忍不住就问。
这几种符箓的确是最基础的符，但半步天师出手，哪怕是最基础的，效果也非凡。而且还不用灵力激发，这在关键时刻，是可以救命的。
姜承玉和姜承秀立即恍然，这是自家说话被人听到了，对视一眼都闭上了嘴。
孟婉婉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这种符不外出。”符箓出给玄学界人士没关系，普通人不行。万一这些符落在坏人手里，岂不是助纣为虐。
众人顿时失望，却也明白孟婉婉的顾忌，这也算玄学界潜藏的规矩。
不能扰乱普通人的生活。
没多久的时间，也就十几二十分钟，孟婉婉摆出来的十几张符就全都出手了。
看着眼前的一大堆东西，她满意的收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