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青觉得,这是最适合孟婉婉的颜色。
喝过茶,两人溜达着回了小院。
老宅每一个院子都是独门独栋,进门穿过一个南北通透的厅堂,后面就是天井,说是井,地方很宽敞,采光很好。井下有一方池子,里面种着莲花,养着各色鲤鱼。
后面一排正房,她们的卧室在东边,西边则是书房。
今天趁着孟婉婉难得出门,佣人们把里里外外都仔细收拾了一遍,这会儿本就弄得差不多了,只是在收尾,见着两个主家回来,都打了个招呼,手下快了几分。
两个主家都是喜欢安静的,回来之后就不喜欢有人打扰,她们得早些收拾完了离开才好。
孟婉婉照旧小睡了一觉,不忘拉上姜逢青。
当然,这觉理所当然的没有睡成,全都做别的事去了。
上午紧急画下的那道千斤符对孟婉婉来说消耗有些大,一符落,有千斤之力,直接推动车子换了个方向。
这种符平时还好说,只是当时事态紧急,对她的精气神消耗有些大,整个人就有些懒怠。
这种时候,双修就派上用场了。
整整一个下午,两人都在寝室呆着。
姜逢青以为以前种种,就已经足够放纵,可等到今天,才知道何为纵情恣意。
他觉得不太好,但仍旧沉溺了进去。
源源不断的阴气被炼化,化为自身的修为,之前的亏耗迅速被补足。
双修的好处远不止如此,除了修为,精气神也迅速恢复,两人气息交换,不止孟婉婉神清气爽,姜逢青也丝毫察觉不到疲倦,甚至越发精神振奋。
一直等到傍晚,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到五点。
姜逢青才稳住了自己的意志力,没再顺着孟婉婉的意思胡来。
“今晚城里有灯节,我在樊楼定了房间。”
“再不去,就要晚了。”
孟婉婉是不太在意所谓的七夕的,比起出去过什么闹腾的节日,她更想多啃几口白菜,多涨点修为。
但姜逢青这么正经的人跟她厮混了这么久,还精心准备了约会,她也不好扫兴。
“好啊。”她低笑,到底起来了。
“你先去洗漱吧。”孟婉婉不想动,她趴在床上,准备静一下心。
刚才种种,对她而言也略有些疯狂了。
姜逢青应声,窗帘拉着,屋里略有些昏暗。
他洗漱完出来,看了眼趴在床上不动的孟婉婉,又准备好了她一会儿要穿的衣服放进浴室,才叫了她去。
“洗漱完再歇着吧。”
姜逢青坐在床边,温声叫孟婉婉。这床……现在乱糟糟的,总要收拾一下才好躺着。
“衣服,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这么贴心?”孟婉婉懒洋洋的翻身,侧身看着姜逢青。
薄被落下,露出大半白皙的肌肤,在帐中都有些晃眼。
姜逢青不觉垂眸,但余光却仍落了过去,感受到纤细温热的手指落在自己脸颊。
“快去吧。”他催促。
孟婉婉闷笑了一声,也懒得穿衣服,直接裹着薄被进了浴室。
姜逢青这才拉开窗帘,开始收拾屋子,换好床单,将之前扔在地上的衣服都收好。
等孟婉婉出来,屋里已经变得干净整洁。
这段时间下来,孟婉婉已经习惯了姜逢青这一点小小的强迫症和洁癖,她靠在门上看了眼,就走过去在梳妆台前坐着,准备梳头。
“我帮你?”
姜逢青说,走进挽起孟婉婉刚到肩膀往下一点的头发。
“好啊。”孟婉婉有些惊奇的应了一声,索性就懒洋洋的拄着梳妆台,撑着下颌,由着姜逢青动作。
屋内渐渐的有些暗了。
傍晚的光芒变成昏黄的暖色,孟婉婉懒散垂着眼睛,虚虚看着镜中的身影,心慢慢静了下来。
岁月静好。
她忽然就想到了这个词。
梳妆台前,姜逢青给孟婉婉梳好头发,又找出一套首饰,为她戴上,红宝石项链落在颈间,松松一圈环住裹着脖颈的旗袍立领,越发衬的脖颈修长,边低声说。
这是一整套的首饰,但是最后只戴了项链手链发饰三样。
孟婉婉从来是不戴首饰的,一是没有,二是她嫌麻烦,但是今天姜逢青准备了这一套堪称重工的红宝石配白金镶钻的首饰,要给她戴上。
她心情好,再加上懒得动,就由着他戴上了,眼下看着,倒也不错。
很衬之前姜逢青给她找的这身黑色旗袍。
“好啊,听你的。”孟婉婉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真是满目富贵啊。
前世穷了一辈子的她有些眼花。
谁不喜欢珠宝首饰呢。
上辈子是她不想买吗?是她没钱买啊!!!
“灯节是什么样的?”孟婉婉转身,看姜逢青开始打理自己。
孟婉婉很少参加这种民间活动,主要懒,加嫌吵,有这个时间她宁愿在床上躺着。其实这次她也不想去,但姜逢青做足了准备,她要是现在说不去,似乎有些扫兴。
姜逢青拿起西装外套,看出了孟婉婉的不感兴趣,微笑道,“很热闹,去看了就知道了。”
“樊楼的菜也不错,据说祖上是御厨,做的川菜很好。”
虽然孟婉婉不感兴趣,但是也没有拒绝他,这对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的孟婉婉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果然,一听到吃,孟婉婉就来了兴趣。
比起看什么花灯,她更喜欢口腹之欲。
“等等。”看姜逢青准备穿上西装外套,孟婉婉制止了,说,“有黑衬衫吗?”
见惯了他穿白衬衫,今天想看看别的。
而且黑色,正好和她这一身相配。
“有。”衣服是有的,但姜逢青穿惯了白衬衫,就一直在衣柜里放着。
“今天穿黑衬衫吧。跟我一样的颜色。”孟婉婉笑眯眯的看他,站起身转了一圈。
黑色的旗袍并不是多贴身的款式,却也并不宽松,不多不少,刚刚好,十分的修身合适。她这么个平时随意惯了的人,这会儿穿上这一身,竟也显得有些优雅起来了。
姜逢青看着孟婉婉身上的黑色旗袍,耳根微热。
他选的时候,没想到这件衣服竟然是这个样子,明明不是多贴合的衣服,但在包裹住孟婉婉玲珑有致的身段后,却让人不由心跳。
“好。”姜逢青犹豫了一下,到底应下,转身在衣柜最边上找到了目标,然后换上。
他常年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很少穿别的。
孟婉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他背部薄薄的肌肉舒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很快被黑色的布料遮住。
松散的衣服一点点收紧,哪怕没看到,她也能想象出姜逢青一点点扣上扣子的样子。
唔,水中花,雾中月。
也很有趣。
很快,姜逢青转过身,衣扣已经扣到了最上面那颗。
“等等,別系领带了,这样挺好的。”看见他从衣柜中找出领带,孟婉婉开口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