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复杂, 不外如是。
“只说出了他, 但我想,他也只是个棋子, 背后另有其人。毕竟, 白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哦?仔细说说。”孟婉婉随意的问了一句。
“白秋生有个大姐,叫白秋静,是他爸亲生的, 白家的事情这些年大多都是她负责。”
“亲生的?意思是他俩不是?”孟婉婉敏锐的从里面听到了八卦的气息, 饶有兴致的问。
“白家伯母和白家伯父是下乡的时候认识的, 后来回城参加高考, 直接考去了清大。白家人看不上对方的家境,整日的折腾, 她就直接就和白伯父离了婚。白家伯父后来也没有再娶。老太太不甘心, 给他下了药, 一年后那女人带着对龙凤胎找上了门,说是他的, 结果——”
说到这里姜逢青顿了下,神情有些微妙, “白伯父说他早就结扎了, 根本不能生了。”
孟婉婉眼睛微睁, 精神一震。
“所以孩子是谁的?”
姜逢青摇了摇头, 说,“虽然伯父说了, 但因为没有证据,而且白秋生和他小时候很像,几乎一模一样,老太太没相信他,还是把白秋生给认了回去,而且还特别疼爱。”
“白伯父有什么兄弟姐妹吗?或者长辈之类的?”孟婉婉兴致勃勃的猜测。
“白家是个大家族,白伯父兄弟就有三个,而他的伯父叔父,也有五六个,堂兄弟就更多了。”
意思是猜不出来。
孟婉婉眼睛一转,说,“下次我看看。”
她倒是对白秋生的身世之谜来了兴趣,觉得找个机会帮他找找爹。
“其实有传言。”姜逢青欲言又止,难得的有些犹豫。
孟婉婉眼睛晶亮的看着他,兴致越发的高昂。
“咳,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听说颇为风流。”姜逢青很是克制的说,显然并不习惯背后讨论这些,若非看孟婉婉实在感兴趣,他根本不想提及。
“哦哦哦。”孟婉婉越来越有兴趣了。
跟老爷子长得像,但又说老太太颇为风流,这句话的含义,十分微妙啊。
“会不会是老爷子的?”孟婉婉大胆猜测。
姜逢青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不能乱说,老爷子那会儿已经去了两年了。”
好的,排除掉一个猜测。
“那老爷子的兄弟们,哪个跟老太太的关系最好?”孟婉婉继续猜测。
姜逢青无奈摇头,说,“到底是私事,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好吧。”孟婉婉很有些遗憾,但兴致很高,又问起老爷子那些兄弟的事。
她难得这么有兴致,姜逢青虽然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着说了起来。
孟婉婉听得专心致志,连书都没再看下去了。
不过她实在不是一个多常情的人,热闹了一会儿,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了,她就又懒洋洋下来,继续漫不经心的翻看起了手中的书。
书是吴玄机送来的,关于这个世界玄学的相关书籍。流派,门派,术法等等。
对方很有心,看出了孟婉婉对于玄学界的信息缺失,特意送了来。
“之后有需要我帮忙的说一声。”
看了几页,心慢慢静下,孟婉婉忽然想起来又叮嘱了一句。最近姜家的事情乱七八糟的,或许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
姜逢青侧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垂。
屋里安静下来,他忽然有点……不习惯。
明明他一直很喜欢安静,可现在没了孟婉婉兴致勃勃的声音,他忽然觉得有些冷清。
指尖摩挲过书页,姜逢青略有些出神。
身边人周身的气息变得低落,引得孟婉婉侧眸看去,但这人的神情总是平静淡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但是,他身上的阴气却不怎么老实。
姜逢青身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阴气,之前有她的符箓以及黑玉貔貅遮掩,不被感知到。只是眼下回到家后他就将吸取阴气的黑玉貔貅交给了她炼化,那些阴气没了束缚,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身周。
可这会儿,却若有似无的飘到了她这里,一下一下的勾缠着。
孟婉婉感受了一会儿,忽然就忍不住笑了,合起书过去在背后把人抱住。
“文件?在公司还没忙够?”她趴在姜逢青的肩膀上,懒洋洋的说。
看不出,原来姜先生这么粘人。
孟婉婉有心想打趣,却又担心这人脸皮薄,逗得狠了,就忍了下去。
不过,只是这样也很有趣。
勾了勾指尖,孟婉婉感受着那阴气在指间流转。
“反正也没事。”姜逢青从善如流的将文件合起来,抬起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孟婉婉的手。
重要的事情已经在公司解决了,能带回来的文件都是不重要的。
其实孟婉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懂玄学,不懂公司的事情。
说玄学相关?姜逢青不懂,可公司的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懒散的趴在姜逢青的背上,也不说话。
好在,姜逢青总能找到话题。
他不急不缓的和孟婉婉说着姜家的事情,说着那些亲戚,说着那些东拉西扯的关系,说起章家,白家。
虽然没刚才那么热闹,但不急不缓,反而让人心里宁静安然。
孟婉婉听了感兴趣就问一句,不感兴趣就听他继续说。
傍晚的阳光洒在屋内,孟婉婉就那样靠在姜逢青的背上,听他的声音娓娓道来。
在这期间,孟家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孟婉柔偷偷拿了家里的钱,走了。
听说孟家热闹了一阵,老太太吵着闹着不是亲生的养不熟,要田芳去把人追回来,钱也要拿回来,不过田芳这个当妈的到底还有点良心,没答应。
管家来告诉孟婉婉这个消息的时候,曾经说姜家知道孟婉柔的行踪。
他说完,就安静等待这孟婉婉的回复。
孟婉婉当时在画符。
并且难得的画坏了一张符。
看着那张因为灵力波动而毁了的符,孟婉婉放下符笔拿起符,又一点点的揉成一团。
“不用管她。”她最后说。
原主的悲惨,更多的出于孟大江的冷漠以及田芳的压榨,还有孟成才的肆意欺凌。
孟婉柔并不无辜。
她也会有她该有的下场。
孟婉婉还没有下作到,要阻拦她去上大学这种事。
日子还长着,所有辜负了原主的人,总能完完全全,甚至加倍体会到原主的苦楚。
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孟婉婉拿起笔,沾上朱砂,边说,“这只是个开始。”
管家了然,没再打扰,告别之后离开。
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去,不知不觉就进了八月。
姜家里里外外开始准备起来,披红挂彩,筹办着即将到来的婚礼。
樊楼的赵老板就是这个时候登门的。
管家来传话的时候,孟婉婉正在试婚服。
正红色的旗袍上明暗双绣,缀以珠玉,但却并没有显得花里胡哨,十分雅致漂亮。
其实孟婉婉觉得已经很好了,但姜逢青总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