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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28)

等他考上大学,再来谈甚么自由之类的东西。

余景洪充耳不闻,用眼神警告他。

都说最小的受宠,余海林只觉得是被压迫。

他把拖鞋捡回来穿上,踢踢踏踏地回家去。

从背影看,就像是只愤怒的小企鹅。

余清音还大声补充:“单词要背!”

余海林攥着拳头想骂人,深吸口气:“我忍了。”

他忍耐得很彻底,声音压根没人能听清。

不过余清音也猜得到,下午练完车去买草莓。

这玩意娇贵得很,挂在电动车上晃悠几下就出汁。

余清音再小心翼翼都无法避免,洗干净送到楼上去。

她敲两下敞开的房门:“你的。”

余海林恰好在跟数学较劲,逮着她问:“这题怎么做?”

余清音眉头紧锁,幸好那点底子还在,捏着笔:“你看第三象限……”

她有做老师的经验,讲题向来注重条理。

余海林在家有哥哥姐姐的辅导,比花钱去补习班都管用。

赶在除夕前,他总算把所有作业都写完。

除夕是老余家的团圆日,三代人齐聚一堂。

余清音几天没见大堂哥,敏锐发现他手机屏保是个女生,凑过去打听:“大嫂吗?”

嘴还挺甜的,不像有时候管哥哥还连名带姓。

余胜舟:“你眼睛怎么这么尖。”

余清音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这个家往后十年的事情,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再下去她也不知道,毕竟没活到那会。

余胜舟还以为她是说自己还待在家里的时间,说:“怎么,想嫁人了?”

余清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嫁人是还有点日子,男朋友倒有一个。”

她憋了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左右看两个哥哥都在,索性和盘托出。

不用讲名字,余景洪都知道是谁,在她脑门弹一下:“谈了就得老老实实的。”

这话跟女孩子说什么,余胜舟持反对意见:“是让你男朋友给我规规矩矩的才对。”

大哥啊大哥,真是纯真,哪知道妹妹那些大胆的想法。

余景洪都不好戳穿,只能一脸沉重地叹息。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20章 二十

◎光明◎

过了哥哥们的明路, 余清音理直气壮地让他们打掩护。

跨年的烟花在院子里绽放开的时候,她正在角落里打电话。

余景洪看她拿着手机一脸的乐呵呵,心想到底能听清什么, 把燃尽的仙女棒丢远。

还剩下的一点火光, 正好把地上的红鞭炮点燃。

余胜舟接收到十二点的信号, 摆弄着地上的烟花。

一时之间,余清音的耳膜像是要破开。

她吃进一嘴的硝烟味, 被呛得咳嗽两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跑进眼睛里,生理性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这边的所有动静,另一端的岳阳都不清楚。

毕竟他能听到声音太多, 躲在房间都无孔不入。

那句“新年快乐”,最终还是通过文字的形式呈现。

余清音回了句“晚安”, 转身后目光落在哥哥弟弟们身上。

余海林反应最快,搓着手:“你要干嘛?”

一脸警惕的, 好像会被骗去哪里卖似的。

余清音微微笑:“现在随机挑选一位热心观众帮我拍照。”

死贫道不死道友,余景洪不仅退后两步, 还把大堂哥往前推。

满脸迷茫的余胜舟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半小时后垮着肩:“我觉得差不多了。”

余清音看着成品, 勉勉强强点点头:“我再修一修。”

她说干就干, 在别人斗地主的时候按着鼠标。

在斗地主的余家三兄弟轮流来参观,啧啧啧地发出“没有变化”的感叹。

余清音懒得理他们, 选出最完美的几张烟花图发微博,然后打着哈欠去睡觉。

第二天的开始, 又是震天的鞭炮声。

余清音被吵醒, 压根不愿意睁开眼。

她把被子拉过头, 没多久就喘不过气, 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摸着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的那点亮光,让她掀开一点眼皮看,都觉得太过刺眼。

慢慢的她才适应,逐条回复收到的新年祝福。

虽然只过去一夜,但那种热闹的氛围好像也在消散。

余清音甚至能从空气中闻到告别的味道,喃喃道:“又是一岁。”

按照虚岁,她已经是二十岁。

整数对人的意味总是不一样,余清音上辈子三十岁的时候也有许多的目标。

不过考虑到她未能全部完成就重生,实在有点不吉利的兆头。‘

思及此,她为自己不设定今年的to do list找到最完美的借口,高兴地把手机丢一边,美滋滋地睡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她换好衣服到楼下找东西吃,撞见从外头进来的她爸,惊讶道:“今天没开店吗?”

余建江才惊讶:“矮刀他女儿嫁人,没请你吗?”

这位矮刀叔的真名为何,余清音并不太清楚,连亲戚关系都捋不太明白。

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社交,她道:“余星吗?”

仿佛是吧,余建江:“我记得她以前老来咱家找你玩。”

余清音隐约记得有这件事,掐着手指:“她够岁数吗?”

这个余建江更不知道,上楼换身衣服又出门。

他有两套专门吃喜酒的打扮,十几年来都差不多。

虽然保养得好,还是看得出一点岁月的风霜。

就像他的身影,不可避免向着沧桑而去。

好端端的大年初一,余清音很是伤感。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思考人生,表情很是恍惚。

刚下楼的余海林小心翼翼地靠近,想从背后吓她一跳,伸出手又缩回来:“姐。”

平地一声雷,余清音仍旧跳起来:“你打哪冒出来的!”

余海林看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被姐姐的拖鞋砸中,拍拍身上的灰:“中午吃啥?”

余清音去翻冰箱,找到点肉和菜:“下午包饺子怎么样?”

作为正宗的南方人,余海林的厨艺再怎么精进,都跟饺子无缘。

他道:“我可不会。”

余清音撸袖子:“我会。”

她倒不是说大话,在辩论队的聚餐上还露过两手,让队友们都怀疑她的出生地。

兴致勃勃的,余海林腹诽着“买回来吃明明更快”,说:“你就爱瞎折腾。”

余清音放寒假后天天鼓捣烤箱,每次成品出炉都伴随着一厨房的工具。

余海林做饭是恨不得让大家直接用炒锅吃,从这点看姐弟俩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再次给出评价:“非常折腾。”

余清音将这句话置之不理,吃过午饭手持双刀,在厨房里叮铃当啷敲起来。

余海林看着春晚的重播,时不时回头看。

他不知为何听着有点胆战心惊,连背都不由自主挺直。

余清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震慑力,接电话的时候也没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