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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42)

余清音已经取景半天,慢条斯理地按下快门,确定照片能用之后才放下相机接通:“喂,忙完了?”

岳阳只觉得内疚:“对不起,你在哪?”

余清音往左看:“好像是皇后大道中。”

那离得不远,岳阳:“我马上下去。”

他跟几个同事打过招呼,有些焦躁地按电梯。

余清音找了个阴凉处站着等,闷热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甩着自己的鸭舌帽,一不留神帽子飞去两米远。

岳阳来得很巧,正好能捡起来。

他心想这个殷勤献得不错,就是看着有点狗腿。

余清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问:“你不热呀?”

没办法,香港分公司的大楼建得气派,出差的员工也得跟着西装革履。

岳阳天天吹着冷气没感觉,刚刚跑得又太快,现在才察觉人快中暑了。

他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线条。

余清音伸手戳一下:“看来最近有锻炼。”

只看手算什么,岳阳屏住一口呼吸:“想看别的吗?”

还较劲呢,余清音:“我就不该夸别人。”

不过说真的,晨练的时候谁看见腹肌不会多瞅两眼,跑步都有活力。

岳阳酸溜溜:“哪里,是我不够好。”

嗯?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余清音眨巴眼,顺着他的话:“确实,再接再厉哈。”

不是,不该这么接的吧。

岳阳把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拽:“你看看还往哪里进步。”

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不怎么透气的衬衫,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余清音的手心也发烫,一碰到他跟掉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差不多。

她赶紧收回来道:“这还是在大街上。”

不是大街,可以做什么吗?

岳阳更觉得火气上涌,他用力地闭眼又睁开:“现在去哪?”

余清音看他一眼,勾起嘴角:“不忙,再坐一趟车。”

她满意的风景有不少,自己的照片却没留下,正缺一个摄影师。

可惜岳阳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连丁是丁卯是卯都做不到。

余清音这么瘦高个的人,愣是被他拍成一米六,气得骂:“你自己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这是谁!是你在外面养的女朋友吗!”

天大的冤枉,岳阳嘴唇动动,还没等讲出话又挨骂了。

他辩解道:“我真的学了一点。”

更加的不可饶恕,学成这副田地。

余清音嘀嘀咕咕:“人有所长,寸有所短。算了算了。”

说谁短,岳阳捏捏她的脸:“下次专门带你出门玩,肯定拍得更好。”

他就不信搞不定。

下次是哪次?余清音不想扫兴的事。

她道:“我饿了。”

岳阳:“你想吃什么?”

余清音只计划了想去的地方,理直气壮:“当然是你推荐。”

岳阳平常不是吃外卖就是公司楼下的简餐,想了想才说:“烤肉行吗?”

余清音无所谓地点点头跟他走,两个人手牵手,一边说着话。

岳阳:“你几点到的?住哪里?回去的机票买了吗?”

提起这些余清音就心疼。

为了这三天两夜,她把今年的压岁钱都用光,可以称得上是一掷千金。

不过她只是简单回答后转移话题:“人好多啊。”

岳阳却已经在心里算起来,趁着她没注意,把身上的现金都放她包里。

余清音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就发现了,出来瞪他一眼:“不像话。”

岳阳不还嘴,只是问:“想吃糖水吗?”

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介绍了个好吃的路边小摊,却没办法买单,捏着信用卡颇有些不知所措。

余清音笑得不行,掏出钱包:“傻了吧?”

走出一里地,她还是在笑。

岳阳好久没看到她,只觉得她哪哪都好,连笑容都格外璀璨。

他眼里容不下别的,一瞬不错地盯着她。

余清音被看得不好意思,把找回来的零钱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岳阳有一种小时候帮父母跑腿的错觉,轻轻在她头顶拍一下。

余清音:“乖一点,不然不给你发钱。”

岳阳当然听话,要牵她反而握住别的东西,有些不明所以:“是什么?”

余清音竖起几根手指:“提前五天祝你生日快乐。”

她千里迢迢至此,最大的目的也为此。

又何须要生日才能快乐,岳阳:“那我提前五天就快乐了。”

他很会哄人,偏偏全是真诚。

余清音不会说好听话,只好踮起一点脚尖亲他。

暗巷里没什么光,不知道哪家的电视声传来,岳阳想起件事来:“报告你看过了?”

他的体检报告每一项都没问题,就是两个月过去,余清音已经快忘记这件事。

她啊一声,双唇被触碰。

岳阳那种她是否在身边的不确信化为乌有,能真真切切感觉到这个人。

他不敢太用力,却还是在想缠住她的呼吸。

余清音渐渐喘不上气,捏着他的衣服:“不许动。”

岳阳跟小狗似的蹭她的脸:“好,我不动。”

应得挺乖巧的,实际半点不老实。

余清音既然来找他,就做好有事情发生的准备。

但她对未知也有一些无措,喊他:“岳阳。”

她那口气还没顺过来,话音里参杂着别的东西,娇得根本不像她。

岳阳的手捏紧,不自觉地叹息:“在呢。”

在什么在,余清音往后退一步,警告地看他:“我还要去拍夜景。”

拍完之后呢?岳阳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余清音自己也心不在焉的,莫名责怪起周遭:“今天的月亮不好。”

岳阳只觉得世间如此美妙,连一轮残月都宛如胜景。

他附和着:“是不好。”

余清音的迷信劲又上来:“当心被割耳朵,快道歉。”

这都是骗小孩子,怎么她还信这个。

不过她在岳阳看来确实是小孩子,那些旖旎的念头也随着这三个字压下去。

他颇有些无可奈何:“好,我道歉。”

这歉道得很有诚意,就是总感觉有别的意思。

余清音看着他:“你在跟谁说?”

岳阳捏捏她的手:“月亮啊。”

余清音才不信,头一甩自己向前走。

岳阳跟在她后面,数着路过了几家便利店,扼腕着不知道错过多少。

余清音反正不会主动提,到酒店楼下径自刷卡进电梯。

她定的就是岳阳住的地方,只是不在同层楼。

但岳阳动也不动,咳嗽一声:“我忘记带了。”

他眼珠子都快转得飞起来,心虚全写在脸上。

余清音嘟嘟囔囔:“骗鬼呢。”

此心昭然若揭,确实连鬼都骗不了。

岳阳的呼吸急促:“那,我说实话,可以吗?”

余清音没回答,进房间后把卡塞给他。

岳阳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站在原地骂句脏话,扭头就跑,心想刚刚就应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