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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知青宿舍(95)

大队长赖大方抽口烟:“你别找我,我做不了主。”

县里点的头, 发到公社的文件直接任命的梁孟津,他区区一个小干部, 哪有随便换的权利。

大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没错, 可也得分是什么情况。

况且人家梁知青确实合适, 这几年也是他一直努力申请, 扪心自问,赖大方不好意思给人家抢过来, 怕遭雷劈。

赖建国却不心虚,依旧攀关系:“这有甚么, 写他的名字, 我上课我领工资不就行。”

他快五十的人,土里刨食的力气已经没剩多少, 只能抓住眼前的机会不放手。

这种心情赖大方可以理解,但提出这个做法仍旧略显匪夷所思。

他道:“你做梦吧,人家凭啥同意?”

赖建国理所当然:“还不是三哥你一句话的事。”

想得挺美,赖大方算是看出来,他就是在发癫,也不想想怎么可能。

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好好种地。

思及此,赖大方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滚滚滚,给老子上工去。”

他发脾气,赖建国就不敢惹,搓搓手欲言又止,心想还得从另一头使劲。

因此中午,知青宿舍就来了客人。

正值盛夏,家家户户敞开门户通风。

赖建国连门都不用敲,大大方方走进院子里:“梁知青,梁知青在吗?”

梁孟津正在吃饭,碗一放边走边应:“在呢。”

还在心里琢磨着是谁,怎么听不出来声音,等看到人更是惊讶,毕竟大家从无交情。

倒是赖建国自然熟:“吃饭呢?”

梁孟津便客套答:“对,叔您吃了没有?”

赖建国哪里顾得上,背着手:“我就是来跟你讲两句话。”

两句话?梁孟津越发狐疑起来,悄悄回过头看。

许淑宁冲他笑一下,表情其实也有点茫然。

看来她也不知道,梁孟津只能自己问:“什么事啊?要不先屋里坐。”

里面人那么多,赖建国还真不好意思张嘴。

他匆匆道:“不用不用,一句话的事情。”

那他倒是说啊,铺垫得人心里没底。

梁孟津是个斯文人,又给递台阶:“那您说。”

赖建国这才道:“你看,你没来的时候,队里的扫盲教育工作都是我在做,我是做熟了的。”

梁孟津自以为明白,说:“确实没那么多学生,现在只需要一个老师。以后,以后要是学生多,肯定找您帮忙。”

他讲完觉得挺滴水不漏的,心想自己现在真是成熟不少,颇有些得意。

可惜赖建国完全不满意。

他索性直截了当:“你看,你年纪也不大,很多事做得肯定不周到,不如学校的事情我来管。”

梁孟津是善良,又不是傻。

他明天就要开始上课,现在有人跑出来说要管,跟现摘桃子有什么两样。

再说了,赖建国的水平也不足以做老师。

当然,这句梁孟津不会说出来,他只是委婉道:“我自己都准备好了,没问题的。”

就是想霸着不放手呗,赖建国改苦肉计:“我也是厚着脸皮来的,你看看我这个腿,再看我这个手,哪哪都有伤。我现在上年纪,这个心跳得也快……”

他这么一通话说下来,好像明天要驾鹤西归。

梁孟津从上到下都看不过来了,有点晕头转向:“那您这个身体不宜操劳,得好好休息。”

赖建国被噎住,瞪着他:“你非得跟我抢就对了?”

怎么变成抢了,梁孟津实话实说:“我才是校长。”

压根没有别人的事情。

赖建国哪路都不通,自然懒得花时间继续跟他讲话,连背影都带着气走了。

到底聊的是什么,许淑宁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见状很是好奇。

也不止她,大家都差不多。

陈传文更是激动,看到人马上问:“孟津,他找你干嘛?”

梁孟津一五一十讲完,整间屋子的人齐刷刷翻个白眼。

连郭永年也不例外。

他就是再淳朴,都不至于傻到分辨不出真正的意思。

更何况旁人都有点心窍。

像齐阳明想得多,眉头微蹙:“你要当心他给你使绊子。”

许淑宁向来只猜最坏的结果,点头附和:“也许他给你套麻袋。”

赖建国也是个读书人,长得并不如何高大健壮,身量还矮梁孟津一个头。

说真的,梁孟津觉得他没办法把自己套进去,也不担心这个,反而有点想笑:“他怎么打我?”

这可说不准,人家家里那么多人。

谁打架还搞一对一,许淑宁:“他有四个儿子呢。”

她这么一说,梁孟津忽然觉得很有可能,挠挠脸:“我会小心的。”

光小心怎么行,郭永年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打回来。”

那前提得是挨揍才行,梁孟津仿佛自己已经遍体鳞伤。

他迟疑道:“还是都不要的好。”

能平平安安肯定是最好的,不过这个场面不在许淑宁的想像中。

她语重心长:“你千万别落单,别走小巷子。”

梁孟津知道她会担心,在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没事的。”

又道:“还有大队长呢。”

这倒是,其它地方知青和队员们吵架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在红山大队的矛盾并不多,全赖干部镇得住。

许淑宁放下心来,但还是观察好几天。

梁孟津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报平安:“今天也胳膊腿齐全。”

不是,哪有人这么讲话的,许淑宁捶他:“你盼着不齐吗?”

看样子敢点头,她好像真能把人的腿脚打折。

梁孟津讨饶:“不敢,不敢。”

什么时候学的这样子,许淑宁:“给我站直了。”

两个人在一起,那么正儿八经的做什么。

梁孟津腰微弯,下巴靠在她肩上。

呼吸都缠过来了,许淑宁手拂过他的唇:“少耍流氓。”

梁孟津更觉得是她在调戏自己,低声道:“宁宁。”

叫得人连耳根都是红的,许淑宁抿着嘴不好意思笑,额角撞他一下:“我有名有姓。”

梁孟津:“那是别人叫的。”

他理所当然有特殊。

什么你我他的,许淑宁那种不愿意承认的心思又上来,小女儿家娇娇说:“大家都一样。”

没有关系,梁孟津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我这儿你不一样。”

坦诚得叫人更加无所适从,许淑宁:“你说得这么好听,我成什么人了?”

梁孟津的嘴更甜了:“我知道你的心就好。”

太体贴了,许淑宁伸手握住他的小拇指不说话。

真可惜,明明有五根手指,怎么不全握住。

梁孟津反客为主,两个人在厨房你侬我侬的。

这饭到底啥时候能吃,陈传文忍不住打断:“锅要糊了!”

梁孟津只想把他糊在锅底,两个人在院子里扭打着。

许淑宁视而不见,揭开锅盖往里头放盐再搅和几下才喊:“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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