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同事们交情也是淡淡的,直到蒋承影出现,也许是天生的气场相合,不过是是在食堂吃饭时碰巧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俩人就飞快的熟悉起来。
孟时雨面对陌生人时,总是带着得体的微笑,唯独对徐知节是个例外。
也许是那个时候的她太脆弱,对徐知节给予的安慰就像是对待救命稻草。又或许是当时父母就在身边,她下意识的少了防备。
总之从一开始,她和徐知节之间的接触,就和她与别人的接触不一样了。
可是不管如何,结果总是让她满意的。
“时雨?”同事吃完了早餐,见她发起了呆,不由得喊了一声,“大清早的你发什么呆呢。”
“啊?”孟时雨回过神来,还是有些发愣,“……没事。”
她说着笑了笑,起身端了水杯去茶水间泡茶,茶是徐知节从老爷子那里要来的冻顶乌龙,自己都舍不得喝,却全都拿给了她,全然不管她也只是牛嚼牡丹。
茶香飘进鼻端,孟时雨猛地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向窗外,竟然是下起了雪。
昨晚还和徐知节说是不是快下雪了,今天就下了起来,孟时雨觉得真是凑巧。
中午吃饭的时候蒋承影问她:“你和徐老师会结婚吗?”
孟时雨夹菜的手顿了顿,有些惊讶的看向蒋承影,见她一脸的认真,就知道她大约不是一时兴起的。
她眼神闪了闪,“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蒋承影咬着筷子,难得的露出一丝执拗来,“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徐老师是我很喜欢的老师啊,你们要是能一直都好好的,那多好啊……”
孟时雨心里一软,突然有些想哭,她赶紧低下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后来吃完了饭,她们从餐厅出来,穿过餐厅前面的回廊回到办公楼楼下,在等电梯的时候,孟时雨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阿影,我会努力,到时候你给我做伴娘好不好?”
蒋承影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撇了撇嘴,“其实你们如何跟我也没多大的关系,你开心就好。”
孟时雨笑了笑,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蒋承影过了一会儿又道:“阿雨,我想问你个问题。”
孟时雨看着她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问。
“那个……就是……就是我想问你哈,徐老师身材如何?”蒋承影吞吞吐吐的,问得似乎极其艰难,但是眼里却闪烁着八卦的火焰。
孟时雨脸红了起来,惊愕的看着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眼见得蒋承影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盛,连忙挪开了眼不敢看她。
“哎呀,你别害羞嘛,说说嘛……”蒋承影攀着她的手臂,连连催促,“我就是好奇,你满足下我难得的好奇心啊亲爱的……”
孟时雨羞涩的摇了摇头,抿着嘴不肯开口。
蒋承影见状就肃起了脸色,“我这是要帮你把关知不知道,要是徐老师不幸是个银样蜡枪头,你以后怎么办?”
孟时雨的脸爆红,结结巴巴的反驳道:“可是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啊……”
“……你确定不是开玩笑?”蒋承影被她的话一哽,好半天才消化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有些不可置信。
孟时雨无辜的点了点头,“昨天累,他说不动我。”
蒋承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孟时雨,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得到徐老师这么好的男人啊。”
孟时雨一哽,“……阿影你真讨厌!”
☆、第六十二章
这场初雪很快就停了,孟时雨尚且来不及感叹,等她下班出了公司大门,才忽然意识到天气真是愈来愈冷了。
她回到徐知节的住处,开门摁亮屋子里的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不用想都知道徐知节不在家。
孟时雨一面想一面愣了愣,不过才一天,她就已经把这里认作是家了啊……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六点半了,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可是她知道,离徐知节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她不紧不慢的进了厨房,先把米饭煮上,再站在冰箱前想今晚吃什么。
徐知节八点过了一刻才到家,那时孟时雨刚把那道紫菜蛋花汤做好装进汤碗里,听到动静忙跑出来,“你回来啦?”
徐知节愣了愣,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继而笑道:“怎么还没吃晚饭,都那么晚了。”
“等你回来呀。”孟时雨笑嘻嘻的,替他把大衣挂好,“天气冷菜凉的快,要是早了,你回来就该吃冷的了。”
徐知节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背影,突然把她从背后抱住,叹了口气,“你傻不傻,家里还有微波炉呢,哪里就要吃冷饭了。”
“可是……热来热去的饭菜都已经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孟时雨在他的怀里转了个身,抬头看着他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徐知节低下头和她对视,“没事的,倒是你,晚饭吃的太晚不好消化,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可是……”孟时雨皱了皱眉,想要坚持自己的主张。
徐知节却肃了表情,“阿雨,你听话!”
孟时雨怔了怔,定定的看着他,见到他脸上的疲惫,顿时生气不起来,又有些心酸,忙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徐知节这才点点头放开了她,然后转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仰靠着椅背闭起了眼,抬手解了两颗衬衫的纽扣,露出了喉结来。
孟时雨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的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口水就吃饭吧。”
“嗯。”徐知节闭着眼接过水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孟时雨看着他闭着眼睛喝水,刚想提醒他小心,就看见他把杯沿准确无误的碰到了嘴边,轻轻一抬手就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在她转身后,徐知节微微睁开了眼睛,从眼缝里看见她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百感交集。
孟时雨把饭菜端上餐桌,扬声喊了一声:“徐知节,来吃饭。”
徐知节没应声,只是片刻后就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孟时雨看了他一眼,“洗手了么?”
“洗了,洗了三遍。”徐知节拿起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
孟时雨哽了哽,“……你们做医生的都这样有洁癖么?”
“嗯?”徐知节手顿了顿,“你是说洁癖还是什么?”
“洁癖呀,不是说洁癖是医生的职业病么?”孟时雨给他夹了一筷子炒青菜,问道。
“我觉得不是吧,只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会比较注重清洁罢了。”徐知节吃了一口饭,声音有些模糊,“真正有洁癖的医生还是少数吧,大多都是介于随意和洁癖之间,比如许博闻穿着白大褂的时候绝对不会坐在休息床上,学过寄生虫学之后我一般都不吃刺身了,尤其是国内某些便宜的食材做的。”
这是他进门来说得最长的一段话,说完之后他就又不做声了,孟时雨点了点头,不再问下去,反正这样的问题也不是什么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