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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太对劲(32)

“廖敛,哪天让我看看你家猫。”

那么大个猫爬架,想必猫也不会很小。

廖敛眨了眨眼,道:“不行。”

桂欢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随着两人的“友谊”加深,廖敛对桂欢的善意有目共睹,从吃的,到琐事,廖敛就没拒绝过她。

廖敛舔了舔手心,垂着眼睛道:“会吓到你。”

桂欢:“……我的胆子挺大的。”

别说是猫了,老虎和狮子她都见过,还是在动物园的放养区。

一只猫而已,只要它不会说人话,对死过一次的桂欢来说,都不足以让她吃惊。

廖敛盯着她看了半晌,脚尖蹭着地面,没吱声。

不行就不行吧,桂欢对宠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走出单元楼,她换了个话题道:“你们昨天把吴天顺吊在哪儿了?他不能还在那儿吊着吧。”

廖敛:“没了,我昨晚去看过了。”

桂欢:“你几点去看的?”

廖敛歪了歪头:“一两点?”

桂欢:“……一两点还出去?你舅舅不管你?”

廖敛皱了皱眉头,道:“我晚上睡不着,他知道。”

桂欢:……你白天睁着眼睛睡大觉,一睡就是一节课,晚上能睡着就怪了!

“你还是尽量把作息时间调整回来吧,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廖敛缓缓地眨了眨眼,无所谓地道:“我爸妈都这样,舅舅说了,家族遗传,夜行……就是晚上不困。”

桂欢:他是想说“夜行动物”?

……长见识了,她头一次听说,“人”里面还有夜行动物。

等到了二零二几年,她三十多岁的时候,确实很多人都是熬夜到凌晨,白天呼呼睡大觉,廖敛的睡眠意识,可以说远远地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桂欢觉得,《走进大科学》节目组完全可以围绕老廖家出一个系列。都不用多,老廖家叔侄俩关于睡觉那点事,就能水个三四期。

桂欢:“你白天睡觉不就没法听课了吗?”

廖敛望着电线杆上的麻雀道:“我一般美术课和音乐课睡觉,哦,有时历史课也会睡。”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专注,几只麻雀不约而同地抖了抖翅膀,“唰”地齐飞走了。

廖敛在课程方面是有选择性的,一些陶冶情操,促进艺术细胞发育的课程,他一律不涉猎,励志要做一个不懂浪漫为何物的钢铁直男。

桂欢:“历史课为什么也会睡?”

廖敛随意地道:“历史老师讲的都是‘人’写的历史,不准确。”

桂欢:……她想知道,历史除了人写的,还能是什么写的?

廖敛一脸认真地道:“不过她讲得很好,我一听就想睡觉。”

桂欢:“……这句话你在心里想想就行了,不要告诉老师。”

廖敛收回看麻雀的视线,步伐从容地往前走,他跑起来像阵风一样,可平时走路却不快,有时还会来回晃。

桂欢:“对了,吴天顺难保不来找你要赔偿,你记得跟你舅舅说一声。”

廖敛无所谓地点点头,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到了班级,徐波就提着嗓门道:“廖敛,语文老师让你去找她。”

桂欢放下书包开始收作业,组织大家晨读,上课铃快响的时候,廖敛慢悠悠地回来了。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见桂欢在前面领读,他便从她身后蹭着穿了过去。

桂欢距离讲台也就半个身位,廖敛明明可以从讲台上绕,可他偏不,就要从桂欢和讲台之间挤……

第一节下课,桂欢敲了敲廖敛的桌子,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走廊拐角,桂欢小声问道:“语文老师为什么把你叫过去了?”

廖敛从兜里掏出两块奶糖,分给了桂欢一块,嚼着奶糖道:“老师说,下次写作文不要写打麻将,让我做一些有益身心的课后活动。”

桂欢:她就知道。

廖敛:“老师还说我的字越写越难看了。”

当然,不是他的字,而是王三饼的字。

廖敛:“我去给他找两本字帖。”

放学后,桂欢就在回家路上看到了这两本“字帖”——廖敛以往的作业本。

桂欢:……

廖敛皱着眉头对王三饼道:“一天照着写一页,你的字太丑了,差点穿帮。”

桂欢心想:这么练下去,王三饼的字会不会好看不知道,但是一定会越来越像廖敛写的……

桂欢找有手表的人问了下时间,对三人道:“我今天要陪妇联的人去吴天顺家谈离婚,你们先回去吧。”

廖敛:“我跟你去。”

桂欢:“……你就不用去了。”

免得再生事端。

廖敛:“我们在楼下等你,完事一起写作业。”

今天发的卷子有点难,廖敛不会解的题,光仔和王三饼会做的几率也不大,最后还是得问桂欢。

说完,廖敛就带着两个跟班去打牌了,安大爷看见廖敛还挺高兴,问他昨天后来怎么样了。

廖敛:“我们跑了,怕他打我们。”

安大爷小声道:“你这孩子脾气太冲了,下回可不能这样了,偷偷教训他,不能留把柄。”

廖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远处的桂欢无言半晌:……廖敛身边啊,怎么就没有一个靠谱的大人呢?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距离约定的五点钟已经过了十分钟,桂欢便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了妇联。

“嘟嘟”声响起,三响过后,就传来了刘喝茶的声音:“社区妇联,您找哪位?”

“您好,我是桂欢。”

听出是桂欢的声音,刘喝茶立马道:“桂欢同学啊,是这样的,你不是写了一封感谢信吗?那封信已经到市里了,刚才市里的妇联领导就开车过来了,我们现在正在汇报工作,得晚个二十分钟,你看看,你能不能先去杨红家里拖一拖时间。”

从天福路到市妇联,开车就三十分钟的路,估计那封信昨天就到领导办公桌上了。

好巧不巧的,偏偏今天来慰问工作,可能明后天是周末,领导休息,才选了今天。

再说天福路这个社区妇联,从来没搞过什么大动静,好不容易有一封感谢信,领导就算是为了给她们加油打气,也会来看一看的。

杨红提离婚这事,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能改时间。

杨红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吴天顺给打没了。

撂下电话,桂欢想了片刻,就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纸,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由于不知道双方身份证号和结婚日期,桂欢就留了空白。

孩子的抚养权归杨红,抚养费之类的,杨红为了摆脱吴天顺,估计不会要,吴天顺也不会给,就算法院强制执行,想到以后要打官司,杨红多半会选择净身出户。

家里的钱都被吴天顺拿去赌了,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也就是点家具和锅碗瓢盆,最大的电器就是那个电风扇,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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