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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槎(115)+番外

“不对,有猫腻。”孟芜眯了下眼,坐到沙发上,凑过去看她,“你出差这段时间是不是有情况了?”

苏新七抿了下唇,否认道:“没有。”

“是嘛。”孟芜狐疑,“那你拍食物给谁看?”

苏新七躲开她的目光,低头喝了口汤,“我爸。”

“这样啊。”

“嗯。”

苏新七故作镇定地低头吃面,她也不是故意要瞒,只是她和陈鲟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且他们现在这状态,她自己都糊里糊涂的。

孟芜没再追问,转了个话题闲谈道:“这次出差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还行。”

“青海天气怎么样?”

“早晚有点冷,白天还好。”

孟芜点头,“我还没去过青海呢,之前看人发茶卡盐湖的照片挺漂亮的,我想着要不趁十一去玩玩。”

“可以啊。”苏新七喝了口汤,应和道:“今年有八天假,你可以和你男朋友一起去,我看挺多游客去那玩的。”

孟芜闻言冷笑两声,“呵呵,要男人干嘛。”

苏新七这才察觉她不太对劲,她们做室友才几个月,彼此间都很有分寸感,恪守着成年人交往的法则,从不越界也鲜少谈心,但今晚,孟芜显然状态不对。

苏新七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关切道:“和他吵架了?”

“分手了。”孟芜面无表情地说。

“啊?”苏新七愕然,就她所知,孟芜和她男朋友本科期间就在一起了,交往至今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她去青海前的那个周末,孟芜还去另一个城市找她男友了,她一直以为他们的感情挺稳定的。

“他出轨被我抓个正着。”

苏新七说是意外,但这个原因又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见孟芜表情平静,说这话时语气平平,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安慰她几句。

孟芜不是本地人,大学和研究生也不是在大屿读的,她是通过校招签了这里的学校才来这里工作的,在这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想到这,苏新七放下筷子,看着她问:“想喝酒吗?”

孟芜愣了下,“你明天不用去律所汇报工作啊?”

“不用那么早去,喝一点没关系。”

孟芜看来心情是不太好,听苏新七这么说,点了点头,起身去厨房里拿了两罐冰啤酒出来。

苏新七拉开拉环,和孟芜碰了下。

孟芜喝了酒后对苏新七敞开心怀,她说了很多前男友的事,他们怎么认识的,他是怎么追的她,他曾经怎么许诺的……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一开始情绪还有些激动,到后来就渐渐平复了,大概她也是想借由述说来整理这段感情。

苏新七做出一个倾听者的姿态,静静地听她叙说,偶尔和她碰个杯。

“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恶心。”孟芜自嘲道,她仰头把一罐啤酒喝尽,转过头问苏新七,“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苏新七点了下头。

“看不出来。”孟芜笑了下说:“你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像个女菩萨,原来也会动凡心。”

苏新七听她这比喻一时哭笑不得,“我是个人啊。”

孟芜和苏新七述完衷肠,觉得两人关系亲近了许多,也不再拘泥客套,直接问:“现在呢,有喜欢的人吗?”

苏新七点头,片刻后轻声说:“一直是他,没变过。”

孟芜这下更惊讶了,“还有特指,他呢,知道你喜欢他吗?”

苏新七思忖了下说:“以前可能知道,现在不一定。”

孟芜听她这话就有故事,她没去打探,只是问:“你没告诉他?”

“我说了。”苏新七苦笑,“他可能不相信。”

个人际遇不同,孟芜没追问下去,她缄默了会儿才开口说:“感情这事如人饮水,你别怪我多嘴,我现身说法,用情太深的人更容易受伤,你不要过于情笃,免得以后难过。”

苏新七笑了下,没有表态。

吃完面喝了酒,苏新七把客厅收拾了下,回到房间后她躺在床上,拿过手机翻看消息。

她一一回复了几条工作上的消息,又和爸妈报了个平安,回了陈沅一个表情,点进苏新漾发来的投票链接投了票,答应小姨帮她买护肤品。

苏新七把消息回复完毕,点开和陈鲟的聊天界面,傍晚下机,她第一时间就给他发了消息,但他至今未回,她想他可能还在训练,没看手机。

她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划了两下就到顶了,自她添加他为好友以来,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大同小异,都有迹可循,往往是她给他发一条消息,过了很久他才会简扼地回复几个字,也没有留下交流的余地让她接话。

苏新七学不来黏人的做派,担心联系得太频繁会打扰到他训练,也怕他觉得烦,所以发消息前常常斟酌再三,发的内容也点到为止。

她的感情热烈澎湃,行为却克制不逾矩。

时间已过九点,苏新七想这时候他应该已下训,可他还是没回她的消息,哪怕一个“好”字,这几天她虽然反复告诉自己要平常心要知足,但仍是不免失落。

她想起孟芜刚才说的话,她是好意,她自然不会怪她多事,她也明白她说的话有道理,爱得更深的人让渡了更多的权利,承担更多的风险,但她并不想收束克制自己对陈鲟的感情。

她曾经失去过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侥幸得来的,她害怕他再次转身离开,如果他能回心转意,她情愿斩断所有退路,付出一切。

陈鲟月底回到大屿,当天他没有回基地,而是去了湾泊区的房子,他前脚刚到,后脚罗粤就提着他的黑王来了。

罗粤把饲养箱放在客厅,拍了拍手,一脸愉悦:“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蛇归原主。”

陈鲟走过去,往箱子里看了眼,罗粤忍不住吐槽:“这小祖宗太难伺候了,你再不回来,我女朋友就该提分手了。”

陈鲟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打开箱子让蛇盘在自己手上,他打量了眼,蛇鳞发亮,也没瘦,说明罗粤照顾得还行。

“周尧和我说你训练受伤了?”

“老伤。”陈鲟不以为意。

罗粤瞄他一眼,“她还说……苏新七也去了青海,还去了基地。”

陈鲟皱眉,语气不快,“我和她的事你少和别人说。”

罗粤举起双手,道了声歉,“之前喝了酒,被她套话了。”

陈鲟乜他一眼,带着蛇走向冰箱,拿了瓶水拧开盖喝了口。

“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罗粤往沙发上一坐。

陈鲟语气冷淡,“没什么。”

罗粤嗤笑,摆明不信他的话,拔高声说:“她最近常来健身馆。”

“谁?”

“苏新七。”

陈鲟稍感意外,罗粤接着说:“偶尔问下你的事,你回来没告诉她?”

陈鲟缄默。

苏新七问过他什么时候回来,他那时候不确定训练结束的具体日期就给了个时间段,今天下了飞机,他有动过给她发消息的念头,不过稍一犹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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